这片原始深林的空地之上就由这些黑暗的人影上演一幕幕死亡的大戏,当我们屏住呼吸看着眼前奇诡的一切时,我才猛然察觉到太阳的移动并不是因为缓慢才让我们看出他的轨迹而是时间的流逝变得太快了,快到我们可以看了他的运行线路。
“怎么回事。”当我想大声吼出来的时候,我眼前的一切却又暗了下去没有任何的征兆光与影的交替在一瞬间完成,找不到任何痕迹,伸出手来甚至是看不到自己的手掌,只有自己的手臂带中空气的流动才可以让我感受到自己真实的存在,为什么没有光?就算是晚上也会有亮光的啊!
“没有月亮。”卢小康的声音变得不对劲,那字字透露着一股对恐惧的惧意。
没有月亮!没有任何白天到夜晚的前奏,黑暗来的是那么突然,明与暗,光与影的变化大大超出了我的世界观,就连黄昏都没有,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没有黄昏时间的变化。这种已经不是时间流动过快了而是时间的跳跃。
“现在是10点30分。”表哥颤抖着说道。晃了晃自己的手表夜光的指针死死的停在了10、6和3的位置,这3个似乎永不停息的3跟小铁针就这么停在了上午的时间。10点半、10点半、10点半。这不是我们穿过石门关水路进入这片区域的时间嘛!我记得我们都在进入这里的时候核对过自己的手表,而时间正好是10点30分。我几次想抬起自己的手表,最后又无力的去面对这一切,我是个很喜欢虚幻的人,面对这种情况我宁愿给自己一点想象的空间,或者说是对生还的遐想。
黑暗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人打开手电筒,我知道最激烈的反映就是毫无反应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活生生的吓死。卢小康第一个打亮了灯光他徒自把肩膀上的背包卸了下来,沉默的布置好自己的帐篷就这么无声的钻了进去。而我们依旧呆呆的愣在原地,那震撼的一幕,我已经无力用苍白的语言去表示,没有黄昏的世界,宛如一个神的世界,诸神的世界不需要黄昏,而我们就好比诸神的玩物,在一个由神布置的空间里挣扎的去博取生存的权利。
......
没有一丝亮光的夜晚,就像是永不见光的冥城。漆黑之中风声阵阵入耳,如同地府中尚不能进入轮回的灵魂,游荡在我的周围,它哭泣着述说自己的往事,凄哀,悲凉,无助。帐篷里我一个人枕着手裹在羽绒睡袋里想着白天的一切,诡异的树桩,跑动的影子,被神抛弃的时间,错乱的空间,突然我脑海里浮现出一轮绿色月亮。
晃了晃脑袋感觉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觉醒来,也许就是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了,可是那么真实的景象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又一遍一遍的重复在我脑里“是有什么人安排的吗?那些树桩的布置,恰到好处的太阳运转,是在给我们警示?”
一个一个黑暗的投影像是奈何桥下挣扎的死尸,为了摆脱痛苦去撕扯去吼叫去悲鸣,可却不知道那咆哮的亡灵却是在等待着更为盛大的死亡盛宴。等待着我们。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睡着的,可能是白天太累了吧!意识慢慢淡出,眼皮慢慢的合上,本想着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可是当我的脑海里盘旋出一种危险的警讯,我立刻睁开了眼睛,天还是黑的如墨汁泼洒过的宣纸,虽然离古林很远但是我依旧可以听到风吹树响的声音,为什么我会醒我本想从睡袋中抽出手来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了这个我就有点无奈了,大学时期把教室当寝室的我,经常是通宵过后趴在桌子上一睡就是一个上午,然后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无法动弹为此我还特地去网上查过。我记得网上说的是人睡着的时候进入深度睡眠时,大脑为了怕梦里的动作太激烈会伤害到自己本身,所以强制命令身体在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时,让全身无法动弹。此时,因某些原因而突然醒来时,身体却还没收到大脑的指令,从“定身”中恢复过来所以造就了意识驱动不了身体的“鬼压床”。看完网上的搜索结果年轻时候的我大大的相信了科学战胜迷信的不动理论,当然在我大学毕业生物钟慢慢的调整回来后这样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发生过。
可是这个时候得到情况确是与那时大同小异,看来是没躺过多久睡袋身体还不习惯的原因吧!就在我想慢慢恢复各个部位机能的时候,我的眼角余光猛然看到一个人的大腿,他的穿着很单薄而且裤子上有一个似被香火烧过的小洞,开始我还以为是表哥他们,可是许久之后我便发现不对劲这么冷的山间怎么可能有人会穿着这么少的衣服乱跑。接着我渐渐的看到那种麻织布为料的裤子,头皮一下就炸了起来。
在古代很多穷人家里买不起布料大多数都会用自己家里搓出来的麻织布,而现如今谁会穿着这样的布料出现在寒风凌厉的树林里。我看着头边坐着的那个人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灌起来,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开始急速压迫着我的神经“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几分钟后我的手脚逐渐的冰凉了起来,那种无力的压迫感依旧让我不得动弹,但是我眼角的余光始终盯着那个“人”,林间寒风四起吹着帐篷烈烈作响,突然一阵如同初婴学语般的字句传到我的耳朵里“他好像醒了。”
“没事!”这时另一个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有时候我真的不会去刻意的相信神鬼之说,可是这2个人的出现算是彻底的打翻了我的观念,轻若蚊语,要是这话出自一个女孩子的嘴里那倒还好说,可是此情此地让我虚汗,只想到这绝对不是人,决不是人,心中的呐喊化为无声,床头的2人还在窃窃私语。
当我听到另一个人说“想不到又有人进入了这个世界。”然后便晕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