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狼眼前方是一条不见头的甬道,只见甬道的墓壁上被绘以大量的色彩壁画,五颜六色,煞是好看,给人一种惊艳,一种惊叹的感觉,这壁画一直延伸到甬道的尽头,可见此壁画的宏大但细小之处仍可看出这壁画画工的技艺精熟,同样内容也是及其丰富。
看着这夜郎国浩繁的壁画,仿佛整个人都置身于那壁画中,置身于那个年代,一切尽在我眼中,车骑、仪仗、侍卫、随从......主次有序,疏密相间,组成了一幅浩浩
荡荡的“百官狩猎图”
确切的说这应是一幅百官狩猎归来图,虽然与别的汉代时期的墓一样壁画用铁线勾勒形象,并具有单纯粗犷的彩绘风格。但是在人物形象的槊造方面,更透露出一种真实的神态刻画,人和马,车和猎物只能感叹一句“太美了”
入神之际表哥突然过来拍我一下,拉我走了几步,用手往壁画上一指:“那是不是夜郎王?”
本身我对这壁画中的人物就不感兴趣,因为古人在墓画中对帝王将相这样的人,并不会以太真实的面目刻画在墓画上,大多数会有一些“装饰”,毕竟谁不想让自己帅
一些呢,还没看我心里就有了底。
朝壁画上一看表哥所指的夜郎王坐在一辆豪华马车上,马车的两面分别有两个兽头,车顶饰以五色布,四周有云纹围住,旁边走着几个壮汉,再往那夜郎王看去,大致与我想的一个样,不过再怎么“整容”,对我门现代人来说也一个“丑男”,可当我往头上一看,却猛然一惊,这位夜郎王的头上竟长有两个角,而且长度与龙角无二。
惊呼之下,盛况与卢小康也凑了过来。盛况不解道,“这是人?还是龙啊?”
对于人物壁画的夸张手法,我无暇听及他们的夸夸奇谈,也无法去仔细的研究,对于专研来说其实我更是喜欢随心所欲的观赏,独自漫步在这历史文化的长廊中,古典古韵的熏陶使得我身心陪感舒畅。看了一眼卢小康他已经一个人走进了甬道的深处,我有点担心便快步跟了上去,我两三步追上去竟看见甬道的不远处有一点淡绿色的光,那应该是卢小康了便加快了脚步追上去,可心中一想却又停止了脚步。
想想看虽然还有些装备各带的不同,可谁会带发绿光的东西,再说了这么黑不开亮一些的灯,干嘛弄出个如此诡异的光,前面的淡绿色的光,在狼眼和战术射灯上都没有哪究竟是从哪发出的。
显然这时卢小康还没有发现我,我便关掉了身上所有的光源,在这黑暗中卢小康是绝对看不见我的,逐渐接近了卢小康那绿光竟乎是从他身体里发出的,此时盛况他们还没过来,甬道中只有这一道淡绿色的光显得十分阴森鬼气,有着说不出的异样。
我本想走过去看个究竟,可是身后的盛况已经跟了上来,前面的绿光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只好打起手电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只见卢小康静静的站在一个分叉路口前,他的左手是一道白玉拱门,右手是一个青石拱门。
卢小康见我们赶来说道:“走左边。右边可能是条死路,也就是虚道。”
“为什么?怎么不走右边?”表哥好奇的问道“我们能根据你的直觉走吗?”
“不”他戴上手套用手摸了摸白玉拱门,卢小康对表哥说道“玉之用处引灵避讳。我们要跟着墓主的‘灵魂’走。”
我随着卢小康的话走到了白玉的石门下,这道白玉石拱门虽说不上很气派豪华,但那流畅的线条和滑溜,清凉的手感,摸上去就知道是用好玉筑就而成。拱门的两旁是一个狗首人身的怪物骑在一只鹿身上,怪物左手持予,右手持刀,下身只糸了一个叶形长裙,而鹿的身上像飘有一根彩带,口中含着一株花。看着这个门上的玉雕,整个玉门是由一块块的玉石拼凑而成,玉石的缝隙中刷有金银汁,把分散的玉石连成了一个整体,白玉拱门的玉雕——狗首人身的怪物,明显的带有“汉八刀”的汉期玉雕风格,整个玉石拱门没有一丝的多雕痕迹,并且还巧夺天工的把金银汁勾芡的缝隙给设计成了狗首人身怪物的身体的一部分,简直是完美无缺。
“这是什么”我好奇道,对于白玉拱门我更感兴趣的还是这个狗首人身怪物的身份,能把它雕在一个如此高档的拱门上,地位一定不凡,应该是夜郎国崇拜的某个图腾吧!可是,对我讲了那么多关于夜郎的知识的爷爷居然没对我提起过这个怪异的夜郎图腾。
“这是……是盘瓠,是盘瓠,这是夜郎国的图腾,我们的确实到了夜郎国的陵墓。”卢小康平静的说道。
“盘瓠?”怎么爷爷没对我说过,这名字够怪的,我挠了挠头皮。
盛况走上前来看着这个图腾也说道:“夜郎这个民族起于战国,至西汉和平年间,前后300年,是西南古老民族的代表,其文化源远流传,具有,悠久、神奇、古拙、怪异,等特点,是原始采集、农业、渔猎,三大文化的总汇,而这个盘瓠则是代表了夜郎所有文化的形象特征。”
“是吗?盛况!”
“对啊!我偶然在一本书里看到过,想不到我居然有幸能亲眼见到那时的图腾。”盛况自顾自陶醉的说道。
“走吧!尽量先找到这个墓的入口。前面的东西多着呢!”卢小康拍了拍盛况的肩。
转身进了拱门,不久便发现这条甬道中又是一副副的壁画,但是,这些壁画不与前面的壁画一样,此处的壁画不是一两副长篇的整画,而是由一幅幅零散的拼凑成的,有宫女,有将士、大臣、王妃、王帝,各种各样的人物杂乱不堪,完全体现不出画匠的用意。也似乎不像那幅(百官狩猎图)一样精心制作,反是有点像是胡乱的涂鸦之作,留下的只有无数的问号。
正看着壁画的怪异,卢小康跑了过来:“盛况说到那边的石门去看看。”
我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他对这些东西还是有点痴啊!”
“也许吧!”卢小康突然问我道“你是怎么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呢?以我所知你大学是考古系的吧!”
“是啊!”我蹲下来说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很仰慕爷爷的经历,可是到了大学之后才发现与我想象的差距太大了。”
就这么我与卢小康无聊的交谈了几分钟,几分钟后盛况和表哥一身狼狈的赶了过来,说前面的路被封死了。盛况双手撑住膝盖喘着大气,看了一眼壁画“咦,这壁画和之前的壁画有点画工不一样?”
听他们这么一说,的确还真是这样,比较之前的狩猎图,宫女、侍从不仅在穿着上有些不同,就连,打扮和头饰都明显的不一样了,一路看过去,我忽然发现一穿似将军的人头上居然还长有一只眼睛“二郎神”我心里想到,不会吧!
“是禁世之画。”卢小康突然说道。
“什么?”
“你不知道么?这种画其实也就是双层壁画罢了,一般的墓室里被绘有双层壁画的原因不外乎有三种,而这三种都是出现在帝皇的墓里,一:这个墓的墓主在墓尚未完工时驾崩,而他的后人对他又不注重,干脆把前人的陵墓拿来用,因为改朝换代了,所以墓室内的壁画自然要换了。二:第二种情况与第一种差不多,皇帝被打下了台,下葬是可以但是改了朝代嘛,壁画也要跟着换了。三:就是墓主对壁画不满意,所以在上面又画了一层,而有这种后果的人往往是死的很惨。所以才有了双层壁画。”
盛况拿起手电照到了那个人物的第三只眼睛上,我才发现单从那只眼睛看就知道,这幅画的后面还有一层壁画。
“很想知道后面的壁画是什么样子的!”我说道。
表哥拿出一瓶水喝了两口“别想了,我觉得这个地方压根不是像这个的时候。你看前面。”
随着表哥的方向我猛地一看去,忽见手电光扫过之处有一块投影,第一反映就有,甬道正中挡了个东西,但又见这投影,有头有脸,应当是个人形式物体,可就是这么一眼,却令心脏狂跳不已。
一个大概在我胸高的“矮人”,站在那里,“什么人?”听爷爷说过盗墓之人,日日进出盗洞,身体久而久之会慢慢的驼下去,身高不会很高,并是皮瘦露骨,但随着医疗的发达,这些特征就渐渐的没有了,我看这个人的各方面都与之相符,定不像是什么石人,陶俑,“不会是另一批人,死在这里的吧?”,但死后还能站立的……?还是个活人?
卢小康从后面赶来,手电随着身体的跑动四周乱晃,突的我见那“人”的一双眼睛竟能反射出寒光,我在这十步外的距离,居然不能分辨他是不是活人,这时我的心脏如装上了起博器,随着目光的移动,在胸口一个劲的跳个不停。
“后面的壁画,有点问题,你……那……那是什么?人……?”盛况也屁颠的跑过来猛地被前面的“人”吓了一跳,眼看他就要叫出来,我忙一手把他的嘴捂了个实。
“冷静,我要冷静,是活物,早就因该动了,人殉,人殉。”想到这,心跳也没有之前的狂乱,等到我完全的平静下来,才与盛况他们打了个嘘的手势,让他安静下来,而他这边都快被我弄的接不上一口气来,喘着道:“是另一伙人吗?”
“应该不是。”我们轻声走了过去。那“人”在我的视野中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