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北斜着瞄了男男一眼。
“有什么好聊的?”
“没聊你怎么知道没什么好聊的?”
“我不喜欢跟男人聊。”
“呵。”男男轻笑,往后撤了两步,“得,算我看走眼了,跟你这么肤浅的人,我还真没什么可聊的。”
哟,这么尿性?
刚才在凯悦里面李小北就觉得这男男和郭曼那几个女人不大一样,她也市侩,也上了当,打她后面起码知道思考了。
而且,现在她摆明是故意吊李小北的胃口。
“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肤浅了?”李小北笑看着她。
“根据一个人穿衣风格就断定一个人的内在,这不是肤浅是什么?”
李小北笑容里带着些许讥讽:“好像你和她那几个人就是根据我的穿着判定我是穷逼的吧?”
“对。”
“那你还说我肤浅?”
“为什么不能说?”男男理所当然的反问,“说你肤浅,又不代表我不肤浅。”
李小北:“……”
这话好像没毛病啊,五十步笑百步,不正常吗?
谁说杀人犯就不能笑另一个杀人犯,一个傻子不能笑另一个傻子了?
男男玩逻辑还挺溜。
李小北还真来了点兴趣。
“再说了,说破了天我也是女人,你拿自己的肤浅和我一个女人比,岂不是更肤浅?”男男还会补刀。
李小北不怒反笑:“跟你聊天貌似还挺有意思,说吧,想聊点什么?”
“聊点哲学层面的东西,敢吗?”
男男挑衅的看着他。
“呵,什么叫敢‘吗’?上车!”
男男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着,上了风之子,和李小北一路疾驰。
“去哪?”男男问。
“找我一个朋友,到地方你就走。”李小北笑道,“所以你想聊什么,得尽快。”
“哦。”男男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杀人犯了?”
“不知道。”要是换了别人,多半会愣一下子,然后问她为什么这么说,李小北的反应却没那么大。
男男叹了口气,徐徐说:“我从小就喜欢唱歌,一心想要当歌星,我想挣更多更多的钱,钱多了,我可以不靠男人,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更重要的是,靠唱歌挣更多的钱,也能证明我当歌手有多成功。”
莫名其妙长吁短叹,李小北倒也没觉得意外,到路口红灯停下车,很随意的看了她一眼,轻声笑道:“没毛病,有的成功就是拿钱这东西来衡量的。当然,我是说有的,并不是全部。”
“我本来可以成功,或者说,我有很大很大的机会成功。”男男看着李小北,眼神幽怨,“可是现在这个机会,被你扼杀了。”
“你是说和兰皇签约?”李小北笑了,“你还真相信我是老板啊?我那是配合宁总演戏罢了,其实他才是老板。”
“你又来。”男男狂汗。
“是真的。”
“要是真的,我马上让雷劈死。”
李小北忍不住笑了:“你就这么肯定?”
“一开始我分辨不出来,你们演戏演多了,我要还分辨不出来,那我就是个呆子了。”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李小北笑道,“我扼杀了的机会,等于扼杀了你的梦想,所以我就成杀人犯了呗?”
“对。”
“你想要补偿?”
“你补偿不了我。”
“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男男苦笑,“我本来想报复你,可我发现,你好像没那么遭人恨。”
“我本来就不遭人恨。”李小北神气活现的坏笑。
“有烟吗?”男男忽然问。
接过李小北递来的烟,纤细的手指夹住,点燃,轻轻的吸上一口,然后慢慢的吐出一缕缕的白丝。
“你怎么才肯原谅我?”男男问。
“什么原谅你?”
“我和她们看扁了你,还一直挖苦你骂你,你怎么才能不生气,原谅我?”
李小北乐道:“我见过很多你们这样的人,要是生气,我早挂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报复我们?”男男很不理解。
“为了你们好呗,让你们长点教训。”
“哈!”男男大声讥笑,“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报复别人这件事说得这么高尚。”
李小北笑了笑没说话。
他那句话当然是装逼说的,他没那么好,别人跟他针锋相对,他还反过来为别人好?
那种人不是善良到姥姥家去了就是个窝囊废。
“我知道你不缺钱。”男男忽然又道。
“还好吧。怎么?”
“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我把自己给你,你让兰皇和我签约。”男男半问的语气。
李小北一脸黑线。
“你别说什么对男人没兴趣,没人规定我这样的打扮我就是男人,你又没碰过我,没资格说我不女人。”
李小北不说话。
“你要是男人就直接干脆点,交易与否,一句话。”男男的呼吸开始急促,吸烟的频率也明显也快了。
“你很紧张?”李小北看了她有些发红的脸,问道。
“对。”男男坦诚的点头。
“为什么?”
李小北刚问出口,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拍脑门:“你没有过男人。”
“对。”男男咬着嘴唇。
她也不想就这么把自己交出去。
可她实在太想要这次兰皇的机会了。
“哈,我打个电话,就能拿到你的第一次?”李小北坏笑,“这买卖我赚大了啊。”
“那你就是答应了?”男男抱着希望问。
这时李小北忽然停了车。
男男狐疑的看着他,见他指向一旁的快捷,恍然大悟:“不回凯悦?”
“我没那么多讲究。”李小北笑道,“你先去开了房间,我去看看朋友就过来。”
男男虽然决定了,可是真到这份上,还是难免纠结。
她狠狠的吸了口烟,灭掉心里那点挣扎,开门下车:“那我等你。”
“洗白白哦。”
李小北留下贱兮兮的坏笑,绝尘而去。
男男望着他越来越小的影子,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和郭曼几个女人一样,一心想要做阔太太,可只有她坚守着贞操,因为她知道,想做阔太太没那么容易,没有自己的原则,凭什么嫁入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