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鼓听声、说话听音!心领神会的沙中和借驴下坡。
“报、报官!”
刚刚还傲气凌人的窦俊拓一脸的土灰,这回可踢到铁板了!
“喂!你拿着把剑指着本殿下不累吗?”
轻巧地推开剑尖,简修尧恶意地提醒。
“哐啷!”
突然醒悟的窦俊拓心一慌,银剑应声而落。
呵呵!瞧这吓坏的模样,估摸着还从未踢到这么硬的铁板呐!看着失魂落魄的男子,穆静染直摇头。
“王兄,你们也急着回青魈,我看报官就免了吧?”
“这怎么行?本殿下不想自己的女人被人羞辱!”
简修尧一口回绝。
你真计较上啦?
傻眼的穆静染眼神询问地看着简修尧。
“殿下,我们出来也有好长时日了,皇上和娘娘一定望眼欲穿地等着我们回去呢,奴……”看着简修尧恼火的眼神,筱竹无奈地改口,“筱竹以为就依小染姐姐的,不用报官了好吗?”
“嗯!本殿下的女人就是心善仁义,既然你都求情了,本殿下也就不追究了,但是,此事就这么简单地了了,传扬出去,本殿下倒无所谓,可这王府和皇上的颜面何存哪!”
这男人!一点儿不想自己吃亏。穆静染无奈地撇嘴。
“既然这样,本王妃有个提议,不知诸位想不想听?”
“王、王妃,您、您说!”
吓傻的窦俊拓急忙抓住救命稻草。
“王妃,御香楼绝对遵从您的意见。”一旁的沙中和一拱手。
“那好!”
穆静染站起身,“窦公子,你拿出一万两银子送给京城附近的小人堂,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买些个棉衣、棉被之类,眼看着天气渐冷,我想那些正是他们急需御寒的东西。至于御香楼这边,我希望沙掌柜能免费施粥一月。也算给天下苍生一份福祉吧!你们看怎么样?”
“谢三王妃大恩!窦俊拓会在这三日内办妥此事。”
窦俊拓深深一揖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沙中和定当言出必行!”
沙中和也恭敬地领命。
“好了,既然事情解决了,沙掌柜请帮我们备些个可口的饭菜,之前还没觉着,这会儿倒真觉得饿了呢!”
转身坐下的穆静染故意瘫在桌边。
“王妃请稍后,沙中和这就去准备酒菜。”
拱手的沙中和也跟着退出了房间,还不忘细心地将木门带上。
“筱竹,有些人今天可当众承认你了,希望男人说话要一言九鼎,如果到了青魈某人不认账,记得回来,好歹这里还有一个为你心甘情愿丢掉整个花园的男人!”
没有了外人,一心牵挂着筱竹的幸福的穆静染挪揄。
“你想都别想!”
赶紧搂着筱竹闪离穆静染身边的简修尧一脸防备。
“那你就好好珍惜,要被我知道你让我家筱竹妹妹受气,信不信我踏平你青魈!”
穆静染眯眼威胁。
“你……”
心头一惊的简修尧突然发现,这么些天了,刚刚的一瞬间,自己竟有种看不透眼前女人的感觉!
“小染姐姐……”
从未感受到亲情的筱竹,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有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撑腰,我更要宠着筱竹了,好歹以后没得混了,还有个依靠对不?”一脸黑线的简修尧故意讨好。
“好说!好说!”
穆静染也装出一副自大的模样。
“你……”
受不了的简修尧直摇头!
“吱呀!”
木门再次被推开,沙中和亲自领着一众侍女鱼贯而入,不一会儿,一大桌精致的佳肴摆满了桌子。
“王妃,酒菜已经备齐,请您和殿下慢用!”
“有劳沙掌柜费心了!”
穆静染道谢,待沙中和带着手下退出,才强打起精神举起杯,“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殿下,这杯就小染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也祝你和筱竹幸福甜蜜!”
“砰!”
一气喝完杯中酒的简修尧重重地放下酒杯,“不算计我,你难受啊!”
“殿下,小染不是怕您大爷任性嘛!”
跟着一气喝完的穆静染笑呵呵地咂舌,“靠!好辣!”
“哼!就你这糗样儿,也只有那个木头受得了!”
“殿下,您可是贵为一国之君的主儿,别老是计较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嘛!”穆静染再次端起筱竹倒满的酒杯,“算了!算了!这杯酒小染为以前种种不是向我们殿下道歉如何?”
伸手不打笑脸人!皱眉的简修尧只得再次端起酒杯。
“小染姐姐,你慢点儿喝,再这么豪放的海喝,要不了多久会醉的!”
再次斟酒的筱竹心疼地阻拦。
“筱竹,这一别还不知何时才能聚在一起畅快地喝酒,今天当然喝个畅快才行呐!”穆静染不以为然地再次举杯。
“晁侍卫,建安至青魈路途迢迢,这一路,我可把筱竹的安危交给你了,这杯酒……”
“喂!你这没良心的女人,是不是看不起我,居然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吗?”
还未等穆静染说完,简修尧咬牙切齿地打断。
“殿下!”
满脑门黑线的穆静染无力地闪俩白眼,“不是小染轻视你的实力,而是,你!是青魈未来的储君,小染可不想你出丁点儿意外,成为青魈国的千古罪人。”
“殿下,小染姐姐说的对!”
急切的筱竹放下手中的酒壶,“殿下,您的安危关乎着青魈的安定!筱竹虽是一介女流,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如果因为筱竹害您收到伤害,筱竹万死难逃其咎!”
“筱竹!”
简修尧心头激荡,站起身来到筱竹身边,伸手搂着娇羞的小女子,“如果真的弃你于困境而不顾,我简修尧不仅后悔余生,更会让青魈的老百姓唾弃!”
“来!来!来!”
心底乐开花的穆静染举杯,“我就这么打个比方,瞧你们一个个搞得表忠心似的,简直有碍喝酒的兴致嘛!”
“穆静染!”
简修尧气恼的咬牙,“你还好意思说,这不都是你害的嘛!”
“罪过!罪过!”
穆静染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原来都是我的错,我先罚酒以示道歉!”
“小染!”
忸怩地挣脱简修尧的怀抱,筱竹担忧地看着穆静染,“你喝太快了,会醉酒的!”
“嗯!”
丢下酒杯的穆静染这才发现眼前有些迷蒙,忍不住单手支着脑袋,“呵呵呵!我好像真的有些上头!”
“活该!那是你自找的!”简修尧疼惜在心,嘴上却不依不饶。
“殿下!”
筱竹苛责地瞪了男人一眼,“小染,快吃点儿菜,不然会更难受的。”
“唉!还是我家筱竹好,知道疼人,不像有些人,逮着机会尽想着报复一下!”
不行了!这酒的后劲太大,穆静染觉得舌头有些不受控制了。
“好!好!好!算我不对,要不要我给你敬酒陪不是呀?”简修尧贼坏地浇油。
“喝、喝就喝呗!谁、谁怕谁、谁呀!”
穆静染摇摇晃晃地端起杯子,“筱、筱竹,帮、帮我倒、倒酒!”
“你还喝呀!”
气恼的筱竹一把夺过穆静染手中的酒杯,“不许喝了!好好吃菜!”
“切!这么凶、凶巴巴的,小心把某、某人吓跑啦!”
没了酒杯的穆静染戏谑。
“快吃菜吧你!”
简修尧拉着满脸通红的筱竹坐下,“话都说不周全了还逞强!”
“算啦!好汉难敌双拳!我、我还是先、先填饱肚、肚子要紧。”拈起桌上的筷子,摇摇晃晃地塞进嘴巴的穆静染,却发现嘴巴里的佳肴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美味。
“葛先生,我要支一万两银子!”
闯进门的窦俊拓,对正在屋里“噼里啪啦”拨着算珠的账房下令。
“大、大、大公子!”
这么大一笔钱!闻言吓得手一抖的账房,瞪大双眼一亮的惊诧。
“快点儿!”
窦俊拓一脸的不耐。
“大、大公子,老、老爷有明确的规、规定,数目巨大的支出需、需要经老、老爷同意方、方可!”
“这笔钱我先打个借条,以后每月在我的花销里扣下,暂时不用禀告我爹了。”窦俊拓只得说出自己绞尽脑汁想出的应对之道。
大公子即是御史府未来的掌权人,账房先生这么贼精的混世虫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奥妙。所以平常窦俊拓十两八两的支出,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地帮忙搪塞过去,没想到这呆头居然用到这么多银子,难道他在外面闯下大祸了!“大、大公子,您先坐、坐会儿,小的去库房看看还有多少现银。”
“好!你快去快回!”
急着兑现自己承诺的窦俊拓也没多想。
出了门的账房先生撒腿就往内府跑,不一会儿来到一处精致的小院前,“红云,快、快去禀报夫人,说我有急事求见。”
门口的小丫鬟一见平日里淡定的账房先生气喘吁吁、满脑袋虚汗,自知情况紧急,转身一挑帘子走进屋里。
“葛先生,夫人请你进去!”
正在丈夫先生忙着擦汗之际,门口的帘子掀起,红云细声叫人。
“噢!”
账房先生掸掸衣袍,躬身低头目不斜视地跟了进去,眼角余光瞄着面前紫色锦袍的裙摆,急忙跪地,“小的葛文弘见过夫人!”
“葛先生这么着急有什么事吗?”
淡淡地抬抬眼皮的御史夫人——苏青叶,说完端起瓷杯,缓缓地拨着清茗中的绿芽儿。
“启禀夫人,刚刚大公子来到账房要、要支取一万两银子,小的不敢擅自做主,特急匆匆来禀告。”
“什么!”
惊讶的苏青叶“啪!”放下手中的瓷杯,“这、这个孽子现在何处?”
“小的将大公子稳在账房处,请夫人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