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璐偎在刘伟的怀里瑟瑟发抖,可怜巴巴的就像一只受到伤害的小猫。刘伟把她搂得紧紧的,一边微微摇晃身体,一边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就像在抚慰自己的孩子。
许久后,韩璐的情绪平稳了下来,脸上又恢复了往日那高傲优雅的神情。她推开刘伟,低声说:“走,咱们吃饭去吧。”
俩人出了酒店,又去了一家街边的小吃店,要了四笼蒸包,两碗虾仁海鲜粥,默默地吃了,又默默地走出小吃店,毫无目标地漫步于行人熙攘的街道上。
韩璐的怪异举动让刘伟觉得她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很想探听她的故事,又怕惹她伤心,转而问:“咱们回宾馆吗?”
“你陪我去看看珠江吧。”韩璐请求道。
云贵高原以及五岭上的众多水系在顺势南流的过程中汇成宽阔而湍急的珠江,又像一条蜿蜒的巨龙由北往南穿过南粤,最后流入大海,完成了它两千多公里的长途跋涉。无数大大小小的船只自由在地游弋在宽阔的江面上,看上去是那样的悠闲自在。珠江在进入了南粤之后,它的两岸又是高楼林立,华灯流彩,尤其是在夜间,岸边的流彩又反过来把整个江面映照得五彩缤纷,恰似人间仙境一般。
揽着韩璐伫立在江边的刘伟见了这壮观的景象,心胸顿感阔朗,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禁感叹:“此景只应天上有,因何坠落到人间!”韩璐也抹去了眉梢上的愁云,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又听刘伟跩了一句文词,便瞥了他一眼,笑道:“你还有点儿文化么,哈!”刘伟不置可否,只是嘿嘿地笑了一下。
“去那边坐会儿吧。”韩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石凳说。
“刚才把你吓着了吧?”俩人在石凳上刚刚坐好,韩璐就问。
“没有,”刘伟说,“只是……我以为我伤着你了。”
“我痛恨男人!”韩璐突然说,紧接着又瞥了一眼刘伟,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指的不是你。”
“你受过男人的伤害?”刘伟歪着头问。
“嗯。”
“什么样的男人?他怎样伤害你的?”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问这干嘛?!”韩璐突然大声斥责刘伟,稍后又以手抚额,低声向刘伟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跟你发火。我不愿回想那些往事,头疼。”
刘伟瞥了韩璐一眼,见她的眉头又紧皱起来,忧愁而哀伤,便说:“没事。我们聊点高兴的吧。你看这江景多美啊!”
“我没见过我的父亲。”韩璐又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刘伟一愣,想了想,又明白了她这是想诉说心事了,就问:“你是遗腹子?”
“不是,”韩璐摇了摇头,“他没死,只是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妈妈从来就不跟我说爸爸的事,也不许我问。”
“那你是由你妈妈一个人带大的?”刘伟问了一句多余的话,其目的不过是让谈话保持连续而已。
韩璐接着讲:“我的老家在大山里,我妈妈一个人带着我在山村里无法生活,就领着我来到了冀中市。那时我还小,大约也就七八岁吧。我们没有城镇户口,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就租了一间小民房,暂时安顿了下来。为了生活下去,妈妈就领着我四处打零工,扫街、做饭、拾荒,凡是能够赚钱的,无论什么活都干。后来经人介绍去了市教育局负责打扫办公大楼以及各办公室的卫生,那里的活虽然很累,但风不吹雨不淋,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却是很好的。再后来,教育局长见我妈妈人长得漂亮,就让我妈妈专门负责他的办公室,再后来,又安排我进了学校,还给我们找了一处两居室的住房。自那以后,他就三天两头的住在我家里。”
韩璐喘了口气,接着说:“当时,我们还是很感谢他的,毕竟他让我们在城市里安顿了下来。可是,后来他就变得……简直不是人了。”
韩璐有些伤心,说不下去了,两眼望着江面,直愣愣地发呆,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刘伟等了她一会儿,见她还是不说话,就问:“他又把你们抛弃了?还是把你们撵走了?”
“不是,他简直就不是人!”韩璐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一开始我常常在半夜里被我妈妈的惨叫声惊醒,就问妈妈是怎么回事,妈妈总是跟我说没事,让我不要管大人的事,我虽然心里有所怀疑,但既然妈妈说没事,我也就信了。一天晚上,我又被妈妈的惨叫声惊醒,这回的声音比以往的更加凄厉,持续的时间也更长。我很害怕,终于忍不住了,就下床走到他们的房门口,把门轻轻地推开一条缝隙,趴在门缝上往里一看,只见妈妈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两条腿被白绫缚住,高高的吊起,在空中摆了一个大大的v字,而那个男人却弯着腰用手里的香烟头烫妈妈的那个地方,一边烫,一边嘿嘿的怪笑,我妈的尖叫声越是惨烈,他就越兴奋,越是放声大笑。那神情,那声调,很享受,也很怪异,简直就是个恶魔!”
“妈的,变态!”刘伟骂了一句。
韩璐没有理会刘伟,接着说:“我被这个场景吓得浑身发抖,别提多害怕了。可一看到妈妈难受的样子,我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就哇的大叫一声,冲了进去,指着那个男人破口大骂。那个男人见了我,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又嘿嘿地淫笑,一把抓住我,又把我抱起扔在床上,三下两下就把我的衣服撕了个粉碎。然后……然后他就……就在我妈妈的身边,当着我妈妈的面把我……”
“x他妈的!”刘伟怒不可遏。
“我妈妈被捆了手脚,动弹不得,只是扯着嗓子大声央求他:‘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她还小,没有味道的。你来弄我,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我都顺着你,就是把我弄.死都行啊!你千万不要祸害我的孩子啊!’妈妈喊出的话语让我很难堪,却永远都铭刻在我的心里,再也没有忘记过。那个男人听了妈妈的央求和我的惊叫声,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兴奋,也更加用力,就把我疼得向妈妈大声呼救。妈妈又急得大骂那个男人是畜生……可是畜生就是畜生,任你怎么央求,怎么怒骂,对他都不起作用,反而会激发起他更大的兴趣。那时,我才刚刚十四岁啊!”
刘伟无言以对,痛苦得双手捂头,又气得呼呼地喘粗气。
韩璐吐了一口长气,像是要把满腔的痛苦都吐出一样,又说:“打那以后,我就痛恨所有的男人。在我的心中,男人就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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