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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伟见王太因柳若兰使用日本货有生气的苗头,怕柳若兰不知,就在暗中给她使眼色。
此刻,柳若兰已经从初遇大人物的惶恐中走了出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机警,见刘伟在一旁挤眉弄眼的,撇嘴笑了一下,对王太说:“我也喜欢韩国的婵真,只是婵真太贵了。另外,那些资生堂是我在日本培训时酒店发给我们的,不用了怪可惜的。”
“你去过日本啊?”王太的身子又离开了沙发靠背,前倾着贴近柳若兰,很感兴趣地问,“你什么时候去的?去那里干嘛了?”
“哦,那是几年之前的事了。”柳若兰淡然一笑,轻描淡写地说,“当时我在北京读酒店管理专业,毕业后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后来酒店又送我们去日本培训了三个月,光化妆、礼仪培训差不多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原来是这样啊?”王太瞪大了眼睛,又把柳若兰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一番,眼神中又增添了几分喜欢,“怪不得你的举止这么大方呢。日本酒店的服务全世界都有名的嘞,礼仪就更不要说了!没想到你的素质还这么高呢!好!好!太好了!”
王太对柳若兰的评价如此之高,又如此关心她的情况,让在座的马鸣和刘伟在感到庆幸的同时,也感到一丝纳闷。这个王总也是会经常出入国门以及高档场所的人,各种名媛美女肯定见了不少,怎么会对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这么推崇?柳若兰的确挺漂亮,但并没有漂亮到可以跟平面模特相比的程度。刘伟就在心里琢磨:这个王老太太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夸张?!
柳若兰也有点受宠若惊,很谦逊地说:“我哪里是什么高素质人才呀,只不过接受了三个月的短期培训而已。”说了,又纳闷地瞥了一眼王太。
王太完全不听柳若兰的客套话,又看她身上的衣服,一边用手摸布料,一边问:“你这衣服是什么牌子的呀?”
“。”
“在哪里买的?是真品吗?”
“应该不是吧,”柳若兰觉得还是低调一些好,就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是香港买的A货。”
“是的,是的,”王太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就像一个家庭妇女,“我原来以为香港是不会有假货的,谁知他们那里的A货也多得很。上个月我在那里花了三万六买了一件裘皮大衣,老板说是意大利真品,结果回到家一看,你猜是哪出的?”
“不会是国产的吧?”柳若兰完全放开了,就笑着反问。
“没错!就是他娘的辛集货!”王太拍了一下大腿,哈哈大笑,稍后又骂,“你说说,我他娘的颠颠地跑了几千公里,买来的却是辛集货,早知道我去辛集买不就行了。连去带回用不了三个小时就办了!哎哟哟,太他娘的坑人了!呵呵!”
“真的呀?”柳若兰故作惊讶地问。
“可不!”王太一脸的严肃,好像她们正在谈论什么企业发展大计,“那件裘皮大衣现在还在我的卧室里呢。你来,你来,我让你看看。”说着,王太站了起来,拉住柳若兰的手,朝里面的卧室走去,也不跟刘伟和马鸣打声招呼,就像他们俩根本不存在。
等王太带着柳若兰走进里屋后,刘伟抬了抬屁股,舒舒服服地重新坐好,低声笑道:“马总,您说的还真没错,神啦你,呵呵!”
“我看这事成了!”马鸣往刘伟身旁凑了凑,也压低了声音说,“刚才她们说日本货时,我都急得手心出汗了!柳若兰还真行,转得够快!哎,你说她真的去过日本吗?说得跟真的似的!呵呵!”
“去过。”刘伟笑着解释,“她以前就跟我说过这事,应该不是现编的。”
“哟,她还真去过呀!”马鸣瞥了一眼刘伟,眼神有点怪异,探寻中带着些许的嫉妒,“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公司还真是委屈她了!唉,贾盛啊贾盛,真是……真是太不着调了!”
“也怨她自己,”刘伟用手指了一下里屋的门,“她哪都好,就是有点急功近利,太着急。这人啊,一着急,心就不静,心不静,就容易犯错误!”
俩人就这么在王太的办公室里瞎聊了起来,间或能听到从卧室里传出的说笑声,渐渐地一个多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等两个女人再次出来的时候,王太的脸上带着很满意的笑容,对刘伟说:“你们别走了,晚上咱们一起吃饭。”说着,又坐回自己的办公椅,拿起电话,按了一个键,就把话筒放到耳边,等话筒里传来声音之后,又说,“你通知于总,张总,还有技术处的老李,告诉他们晚上去粤风楼,我要给他们介绍几个客人。”放下电话后,又对刘伟和马鸣说,“晚上吃饭时,跟我们的高层认识一下,有关业务的事,我现在懒得管,你们就跟他们谈吧。”
“好,好,”刘伟欠起屁股连声道谢,“谢谢!谢谢王总!”
王太冲刘伟笑了一下,又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不用介意,扭头问柳若兰:“哎,我明天要去大连参加一个国际服装展,你能陪我去吗?我一个人去啊,太无聊,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再说,你的眼光这么好,还能帮我参谋参谋不是?”
柳若兰没有想到第一次见面,王太就会提出这样的邀请,便扭头看马鸣。
王太知道她要征询领导的意见,就对马鸣说:“马总,我借你的人用两天可以吗?来往费用不用你们管的。”
“没问题,没问题,瞧您说的。”马鸣欠了欠身子,笑道,“别说两天,就是两个月也没问题!”又对柳若兰说,“路上一定要把王总照顾好啊!千万不能大意!另外,在身上多带点儿钱。”
“钱不用你们管,日常起居和钱款的事,我的秘书会全权负责的。柳姑娘的任务就是陪我好好聊天,给我当好参谋!”王太又问柳若兰,“怎么样,没问题吧?”
柳若兰笑道:“没问题。我也愿意跟您聊天。不知怎么搞的,一见您我就有一种自然的亲近感,好像老早就认识了,总感觉您就是我的家人。”
“是吗?”王太歪着脑袋,很欣慰地看着柳若兰,“这就是前世的缘分吧?呵呵!”
接下来,俩人又兴高采烈地聊起了服饰以及护肤保养这些女人眼里的重大问题。
晚饭时,除了王太之外,三羊公司还去了三个人,独独于总没有去。但他在王太刚刚走进饭店的包房时来了电话,说生产上有事,他得去处理一下,要是晚了,就不去了。王太放下电话后低声嘟囔了一句,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刘伟和马鸣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自觉地对了一下眼神,心里都明白,于总是故意推脱不想来了。
缺少了于总,王太就不好把话题往业务上领,马鸣和刘伟也不提。他们心里明白这个时候提这个问题,无异于火上浇油,不仅不利,反而坏事。于是,酒席就在欢快愉悦的氛围中宣告结束了。
然而,散场时,王太故意磨磨蹭蹭地让别人先走了,又把马鸣和刘伟叫回了包房,对他们说:“不好意思,今天耽误了你们半天时间,什么也没谈。不过,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啊?”
马鸣点头哈腰地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打扰了您一个下午,您还能陪我们一起吃饭,我们已经深感荣幸了!再说,我们也没什么事要办,此次来访就是专程来看看您的。”
“这就好,这就好,啊,哈哈!”王太站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于总有个弟弟开了一个油墨厂,好像专门生产你们彩印厂用的油墨。听说质量不错,价格还合理,你们是否有兴趣跟他联系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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