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菜一汤鸡鸭鱼蟹俱全,还好意思说是家常便饭,还好意思说不麻烦添双筷子而已!饭桌上古鹏飞一家人低眉顺眼的微笑、穿透皮肉的审视、浮夸高调的热情,让梅琮佳怎么也淡定不下来了,她真的想逃走,从来都没有过像这样成为焦点过。Www..Com
与古妈妈周丽华的生拉硬拽不同,饭桌上,古爸爸古俞森很有心思地向梅琮佳透漏说,“小梅啊,我和你周姨都是机关干部,我妈妈也是早前国家会计院的干事,我们家三代单传就鹏飞这一个儿子,宠了些惯了些,但是在生活和事业上一向都比较严苛,所以,鹏飞能有今天的成绩,也和我们的教育有关。”
“是,一看就知道鹏飞懂事孝顺的。”梅琮佳不由自主地随声附和。
周丽华又一次拿起了身后橱柜上的红酒瓶,要给梅琮佳满上。梅琮佳赶紧把自己的酒杯端起来往自己身后藏,“阿姨,我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可就回不了家了。”
周丽华不依不饶地,“没事儿,这才哪到哪啊,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能喝,待会儿我让鹏飞送你回去。”
“不行,你真不能喝了,阿姨?”梅琮佳告饶,并求救地看了看古鹏飞,没错,她跟这男人并不熟,但是他应该不会让她太为难。
果然,古鹏飞拉了一把他母亲,“妈,尽兴就好,别老让了,你以为酒是什么好东西哩!”
周丽华晃了晃酒瓶里的少半杯红酒,“都快完了,不差这一点儿了吧。”她还是很坚持地往梅琮佳那边够,在客人面前一定周全。
“得,就这一点儿了,我替琮佳喝了吧!”古鹏飞端起酒杯递给妈妈。
周丽华竟不买账,“那哪行啊?你还得开车送琮佳回去呢!”
倒是古俞森在旁边“啧”了一声,“这人!净难为孩子,不想喝就别让了,给我满上。”
梅琮佳古奶奶彭之玉一直瞅着她,筷子也不多动几下,也很少说话,说实话这老太太虽然看起来气定神闲的,但是威慑力一点儿都不减,所以在所有人的审视当中,彭之玉的眼睛最尖锐。
“奶奶,您身体还硬朗?”梅琮佳与老太太的目光不小心撞到了一块儿,不得不寒暄一下。
彭之玉点了点头,“挺好。”
梅琮佳讪讪地笑了笑,自觉笑得有些假了。“你……今年几岁?”没想到老太太接下来会主动问她。
“二十八。”
周丽华在边上说,“哟,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也就二十四五呢!”
令人更吃惊地是彭之玉下面的一问,“之前交过几个男朋友啊?”
窘,真窘,而且不单单是梅琮佳自己一个人窘,他们全家都跟着她一起窘了。
“咳,”周丽华终于放下手里的酒瓶子了,“妈,你看,多不礼貌啊,小梅,吃菜!”
彭之玉似乎有些不爽了,“怎么就不礼貌了?问问怎么了?交过就是交过嘛,俩人处对象最起码先要坦诚不是吗?小子之前就有一个女朋友,咱也得告诉人家姑娘呀!”
现在能救梅琮佳的也只有古鹏飞了,古鹏飞呵呵一笑,“老祖宗,你看你想多了不是,琮佳啊是我大学同学的妹妹,正好是对面老筱闺女的班主任,今天正好遇上了,你看看你,让人家姑娘多不好意思啊?”
彭之玉放下筷子,“行了,我吃好了。”说着径自站起来,离席了,一边走一边自个儿嘟囔,“瞧瞧这一桌子的菜,还说不是招待准儿媳妇儿,我是老了,但是我没瞎,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
好吧,现在不单单是尴尬那么简单了,梅琮佳简直坐立难安。古俞森看出来了,在官场上混得岂能不懂得察言观色,“都吃好了?都吃好了鹏飞就早点儿送琮佳回去吧,看她挺着急的,一定是有什么事儿要紧着办。”
梅琮佳立马就站起来了,“谢谢叔叔,谢谢阿姨,那我就先告辞了。”
梅琮佳认识古鹏飞车子上的标志,是路虎,据说挺贵的。再看看他们家的房子,真是高档高品啊,还有站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典型的高富帅,如果,是说如果,他们真凑成一对儿的话,岂不是她高攀了!
“哎,想什么呢?”古鹏飞扬起嘴角一笑,他的侧脸很好笑,“我爸妈是想儿媳妇想疯了,我奶奶呢,又不会拐弯抹角,所以,你多担待。”
梅琮佳摇了摇头,“没事儿。”
然后,他们一路没话。那红酒刚入口的时候还比较甜醇,没想到后劲儿还挺足,梅琮佳歪在古鹏飞的副驾驶座上,沉沉地,要睡睡不着,不睡又没精神。
“哎,是前面的国顺住宅小区啊?哪一栋?”古鹏飞问,见她没回应,就腾出一只手来拉了拉她的袖子,“醒醒啦,到家了!”
梅琮佳看了看前车窗,“到了,开到头儿就是了。”
古鹏飞停好车子,转到另一侧给梅琮佳打开了车门,梅琮佳迈下车子的时候竟一脚踏空,一下子栽倒古鹏飞的怀里了,好在两个脸蛋儿早就烧成了猴屁股了,隐藏了她在这一瞬间的尴尬,“呵,不好意思。”梅琮佳脱离他的怀抱,想自己上楼,没想到她的腿脚竟很不争气。
古鹏飞挎住她的胳膊,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扶着她上楼了。开了房间,梅琮佳就一头栽倒沙发上了,“随便坐,我想,我应该镇静一下,头,有点晕。”
古鹏飞看到茶几上有水果盘,就进了厨房拿了刀和餐盘出来,捡起一只梨子很熟练地削了皮,去了核,切成一块块地放到餐盘里,“吃点水果,解解酒吧。”他把餐盘往梅琮佳面前推了一下。
梅琮佳笑道,“你这拿惯了手术刀的手,还真有两下子嘛。”
古鹏飞抿嘴一笑,不置可否。站起来,看墙壁上挂着油画,“画得真好,他叫龚潮?”
梅琮佳的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知道?”
“呵呵,画上有他的签名啊!”哦,龚潮每一幅画上都有签名的,她居然没有留意。
古鹏飞没有要走的意思,而太长太久的沉默,让两个人都有些难堪,“对了,你是什么科的大夫?”梅琮佳也没有太关心啦,纯属没话找话。
“骨科。”
“因为你姓古吗?”梅琮佳呵呵地傻笑着,喝了点小酒之后,与之间在他面前表现的矜持和冷漠大不相同了。
古鹏飞便随着她笑笑,“你最好睡一觉,可能会好受点儿,我、我先回去了。”他终于要走了,并不是太情愿,他都奢望她能挽留他再坐一会儿。
可是,她说,“好呀。”
古鹏飞不得不站起来了,梅琮佳也站起来,从衣架上取了他的外套递给他。古鹏飞在接衣服的时候,他没想到他们会站到这么近,比他刚刚扶着她上楼的时候还近,还具有压迫感,这压迫感来自于他们面对面的凝视,来自于她身上特有的女人的体香,他不能自制地丢下了外套,紧紧地拥抱了她。
这个拥抱很结实,很舒服,梅琮佳把她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倚靠着他。古鹏飞用手揉搓着她的发丝,轻轻的,然后稍着力道的,然后拥着她推到沙发前,慢慢地将她放倒在了沙发上。她的脸蛋绯红,她的眼睛微闭着,或者,她的春心已经荡漾开来了,最重要的是,她在这一刻没有想龚潮。
当古鹏飞的唇压上她的,她轻轻地“嗯……”一声,睁开眼睛时,她看到了一张好看的男人的脸离她那么近,他眼里燃着一团火,还有要吞了她的欲望。他性感美好的嘴唇吻上她的眼睛,她不得不把眼睛比起来了。
她不记得他手忙脚乱脱掉她衣服的过程,她只知道她的身体燥热难耐,一碰触到他的肌肤便会很舒服。他吻她,他抚摸她,她都有感觉,就是不忍心也不舍得推开他。
或许,她二十八岁的身体太饥渴了,很轻易地就被他给点燃了。
而当他进入的时候,那一丝痛感立刻让她所有的渴望都冷却了下来,天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在她里边抽动,他很享受其中的快乐,他顾不上她的感受,也没有留意她迸发出的眼泪。
当一切都结束了到时候,古鹏飞被吓坏了。他或许不懂她的心碎,但是却知道女人的节操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们只见了两次面而已,他竟这么鲁莽地夺走了这个女人保守了多年的东西,要说对不起吗?对不起有用吗?“我……我会负责的……”他一边慌乱地穿衣服,一边心慌慌地说。
“你走,不用你负责!”梅琮佳抱着沙发上靠枕倔强地咬着下唇,她要坚强。
古鹏飞很心疼她,这种心疼扯着他周身的每一根神经,真的不知道如何劝慰她。
梅琮佳擦了擦眼泪,很平和地说,“你,还是走吧。”
她应该很不想看到他吧,他想,她需要时间慢慢消化这件事儿,其实,他也是,“好,好,我走,……我、我会再来的。”他从来就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当逃兵。
梅琮佳凄冷地一笑,“不必了,咱们,还是不要再见了吧。”
古鹏飞逃走之后,梅琮佳立刻冲进了卫生间,一遍一遍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她不是嫌弃自己脏,而是害怕她身上留一点点那个男人的味道,哗哗地水声里,她好像看到了龚潮的脸,他很痛苦,其实她也很痛苦。
七年前的那个夏夜,她想把自己给他,龚潮拒绝了,说他要等到他能够享受这份美好的时候再要,整整七年啊,她为他保守着属于他的这份美好,可是,它却意外地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了。
她恨!
恨自己,恨自己那年没有坚持把自己给了自己最爱的男人;也恨龚潮,恨他在她主动给的时候他不要而他想要的时候又要不了了。
她唯独没有恨古鹏飞,这个让她初尝人事的男人让她真真切切地做了一回女人。
幸福底线088_088.你走,不用负责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