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朝云,坐在家里,看沈沅的样片,就是拍的十八线导演的那部样片,成片还没有剪出来,成片他也不要,他就要样片,因为一旦成片出来了,很多的镜头也都没有了。
女三,不算是主要的角色,但是沈沅的演技还是碾压女一女二号的,女一好像也是个有点儿名气的女演员,在沈沅的衬托下,什么都不是了。
这部戏中,也有亲热戏,是沈沅的,当然了,女主也有,但是,江朝云不关心。
他看到沈沅的亲热戏,头皮就发麻,他拿着一个抱枕扔到了沙发上。
这部电影是他跟那位十八线导演要来的,他承诺下部戏给这个导演投资,导演便把样片给他了。
他给那个导演打电话了,让撤掉沈沅的戏份。
导演半天没说话,然后说到,“江总,都——都拍完了。正在准备排片呢。”
“我知道,必须撤。撤了下一部戏我追加投资,再加两亿。”江朝云又说。
这种小导演的片子,投资都很少的,基本都是小成本,沈沅的片酬也很少。
“这——”导演开始动摇了。
“行了,换人,抠图,或者把她的角色去掉,你能做到的。我现在转账。”江朝云说到。
然后,他就给导演打了两个亿过去。
导演那边的后期,开始忙碌了,也开始抓头发了,不过,那都不是江朝云的事情。
听到导演把自己的戏份都撤掉的消息,沈沅也反驳,“既然早知道要撤,当初为什么答应我的拍摄请求?”
导演也理亏,说话多少有些理不直气不壮的,“沈小姐,您知道的,在美国,可能将来不利于国外的排片。”
沈沅就冷笑,心想着,国内市场还没有占领呢,就想着国外?
真是心比天高。
她猜到可能是江朝云,不过这件事情,沈沅没有证据,而且导演也不会告诉她,再说,她觉得,江朝云这样做有什么必要呢?她不拍戏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这次事件,沈沅权当是偶然。
倒是孟扬那边,知道沈沅来了英国以后,他坐不住了。
以前沈沅是个百亿身价的女星,要价高,他还排不上队睡她是真的。
不过现在,沈沅早就跌入凡尘了,远不是昔日所能比。
孟扬抱着看好戏的心里,心说:这回该缺钱了,也该知道睡觉也是可以拿来换钱的。
孟扬带着一张五亿的支票,去了英国。
也是在沈沅的家里,沈沅开门出来,很诧异的样子。
“怎么?不欢迎?”孟扬问到。
“孟总拿了多少钱来的?”沈沅说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孟扬笑了一下,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破,自然会讪笑,“五亿。”
沈沅正在吃东西,很清新的水果沙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再说,我现在只是蛰伏,我不缺钱,不在乎你这五亿。英国是个法治国家,而且,我家里装了摄像头,卧室也有。”
摄像头是在江朝云走了以后,沈沅装的。
她不打算告江朝云,她就想让江朝云万箭穿心,被一万只蚂蚁咬死。
他那种人,喜欢极限挑战,一般的人,绝对满足不了他。
孟扬咬了咬唇,没想到沈沅这么冷静地拒绝,可他就这么铩羽而归,太寒碜了。
“不成也无所谓,朝云也曾经说过,你这种女人,相当麻烦的,沾上就甩不掉,我也怕麻烦。是我的钱带少了,下次我多点儿来。”说完,孟扬便站起来走了。
现在孟扬说话,都带着居高临下的口气了,可见有个身份,是多么重要。
沈沅在吃饭,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江朝云背后对她的评价。
她早也猜到,他肯定没什么好话,不过没想到,一句比一句难听。
孟扬走到门口,沈沅说了句,“孟总不用白费功夫了。以后来也是白来。”
孟扬的唇邪恶地闭了闭,走了。
回去,他就跟江朝云说来沈沅这里的事情了,自然是添油加醋的多。
“你去英国找她了?”江朝云问。
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口气。
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一种什么口气,或者是他自己也不想去想的一种口气。
“是。当婊子,还想立牌坊。这次我拿了五亿去的,她说五个亿不够,说她是——那话怎么说来的?挺拗口的一句话,”孟扬在绞尽脑汁想着。
“怎么说的?”江朝云唇角有一丝丝笑意,但是能够看出来,那笑是极为阴冷的。
“对对,说什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装什么文化人。”孟扬鄙夷地说了一句。
“可能从哪句台词中学来的。”江朝云淡淡地说到。
凭沈沅那副花瓶样儿,这种词语,她不会知道的。
“我估计,她是怕,在英国搞出什么事情来,对她名声有损,重蹈上次在美国的覆辙,这次我去,她的客厅里,还有卧室里,都装了摄像头了。”孟扬又说,“真特么的有心计,整天算计。”
“是么?”江朝云说到,他的手在抚弄着自己的下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隐约记得他上次去的时候,没装什么摄像头。
所以,这个摄像头是防谁的,不言而喻。
呵呵,防他!
他偏偏就让她防不胜防。
江朝云再次去了英国。
他在沈沅这里,很受挫,一直受挫。
别的女人,只要他肯跟她们上床,她们就欢天喜地。
她是在床上撩拨起他来,让他忘不了,她却不往下继续了。
真是个妖孽,江朝云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江朝云的车停在皇家艺术院校的门口,他在车上,看着上下学的学生。
刚才,有一个小姑娘给刚刚下课的沈沅,送去了一大束一大束的玫瑰花。
花束上并没有写谁送的。
沈沅作为一个红到发紫的明星,收到玫瑰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只是在学校这种场合,并不是粉丝接机,而且,是在沈沅蛰伏之后,做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学生之后,收到玫瑰,略有些奇怪。
她出校门,准备往超市走,走到路边,经过一辆车的时候。
车玻璃放了下来,露出江朝云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久违了,沈小姐。”
带着戏弄和玩味,好像他们之间,根本不曾有过不堪的曾经。
他就像一个在大街上追姑娘的花花公子一样,一点都不像是有了未婚妻的人。
沈沅看到江朝云,显然吓了一跳,再看看手里的花束,便知道是他送的了。
“想必是荆轲刺秦王,图穷匕首见。”沈沅说到,本来好好地拿着的花束,现在也不在意地放到身后了。
江朝云笑了一下,“你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我说不定能听懂,太高深了,我听不懂。”
那种抑扬顿挫说话的样子,那种不可一世的傲睨。
好像听不懂很荣耀的样子。
沈沅并不说话,只把花束放在身后,轻轻地怕打着自己的背,花瓣掉了很多。
江朝云假意看了一眼,“看起来是不喜欢,若是喜欢,不会这样。喜欢什么花?下次我继续送。”
“是你未婚妻让你来的?”沈沅问到。
“说这个话题,很扫兴。我们没结婚,她管不了我。到底喜欢什么花?”江朝云坐在车的后车厢里,很从容地笑着样子。
这个样子,他放开多了,好像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她管不了你,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沈沅也并不回答江朝云的问题。
江朝云又无所谓地笑笑,“没所谓,我也生怕她不知道,若她知道了,各自相安无事,那最好。如果你不说你喜欢什么花,那我就只能天天来送了,每天不重样地送,想必,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总有一束是你喜欢的,对不对?沈小姐?”
这是江朝云头一次这么的好脾气,这么高调地追女人,那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
沈沅是早早出来了,现在,学校里大批的学生也才如同洪水涌出了学校。
江朝云好像在车上坐累了,他从车里出来,靠在车门上,面向学校的位置,一众学生都看到他了,也都看到沈沅了。
不过沈沅背着身子。
但是沈沅来的时候,就曾经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大家认识她并不奇怪。
“我要走了。”沈沅说到,她想把玫瑰花扔到前面的垃圾箱。
江朝云一下便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沈小姐,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