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裹着浴巾,看见江朝云,说道,“沈迟可就在这套房子里。”
江朝云身子往后撤了撤,双手撑着后面的床,“我外面有钓饵。”
“钓饵?什么?”沈沅并不解,她在从厨子里翻找衣服,准备去洗手间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你这姐姐怎么当的?连这个也看不出来?”江朝云又问。
说实话,沈沅的心思并不在看没看出来江朝云的钓饵是什么上,而在希望找到衣服上,却不想,还没有找到衣服,却一把被江朝云拉到了怀里,接着就扯开了她的浴巾,他的手并不老实。
他晓得女人的心思,性和爱是一体的,以前的时候,她愿意上他的床,是因为她喜欢他,正如她拿刀捅他时候说的,以前她心里有他,可现在,大概是因为江朝云让她在美国混不下去,所以,她恨他,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是正常的。
他们还没有走到最后,却有了点儿兰因絮果的意思。
不过,江朝云不会任由这种情况持续下去,这事关他的尊严。
和沈沅不同,在江朝云的眼里,性和爱是分开的。
他没有仔细考虑过自己对沈沅的感情,即使偶然间考虑了,也不愿意承认。
因为,他心里也就只有一个念头:睡她。
他做所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包括睡沙发,包括低声下气地做饭。
“要不要做?你以前并不抗拒,很配合。”江朝云的声音沙哑,问到沈沅。
此情此景,由不得他这种人不动情。
“不睡。”沈沅在小声挣扎着,“如果你非强迫,我必然会让沈迟把照片全都发出来,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你江总的好身材!”
不提这事儿也罢,一提起这事儿,江朝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过,气只是一时的情绪,气过之后,他是理智的,“当我在乎么?”
“你不在乎么?不在乎你假意跟林静雅退婚,跟我套近乎?”沈沅反问。
“谁说我跟她离婚是假意?”江朝云反问,“我的照片,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无所谓了,就算全世界的人看到也无妨。”
“全世界没看到,是我先看到了。”沈沅讥讽着。
“错了,我意思是,你就是全世界。”江朝云半真半假地说道。
好像在懒洋洋地诱哄。
这样的话,对沈沅这样的演员来说,自然也是不当真的。
江朝云又轻抬了一下自己的唇角,他根本没有要跟沈沅说话的心思,他的手已经揽住了沈沅的小腹,让她趴在前面的梳妆台上。
沈沅哪肯就犯?可她也没大声喊叫。
知道自己弟弟在外面,可总不能这般赤身o体地叫沈迟,那太丢份儿了。
沈沅拿起一个美容仪回身就砸在了江朝云的脸上。
江朝云本来在解自己的裤腰带的,右半边脸上突然火辣辣地疼。
他捂住了自己的脸,恶狠狠地说了句,“他妈的真砸!”
“废话!不砸还留着你过年吗?”沈沅也恶狠狠地反唇相讥。
她要去拿衣服的时候,江朝云胳膊一把又放在了她的胸前,揽过她。
就这样被他揩了油。
沈沅低头就咬,她是真咬,咬得江朝云紧紧地咬着牙,他本能地反应,就是从后面薅住了沈沅的头发,沈沅低吼了一句,“江朝云,你混蛋!”
江朝云好像突然觉得这样对沈迟,挺不绅士的,便松开了。
松开一下,沈沅溜走了。
她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鲶鱼一样,溜走了,还是一条没穿衣服的鲶鱼。
沈沅快速去了洗手间,锁上了门。
江朝云在路一尘的房间里,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右脸上有被美容仪打出来的红印,金属的美容仪,特沉的那种,她还用上全力,的确是一个狠人。
胳膊也被她咬出了牙印,都快出血了。
真狠!
沈沅穿好衣服,便从洗手间里出来,坐在那里看开电视了。
她没出去,大概怕她一出去,沈迟就会看出来事端。
很多事情,她还是顾及自己弟弟的,不想闹出太大的事情来。
江朝云的报复,那可是相当狠的,她在等江朝云自己恢复平静。
江朝云本来想着今天晚上利用最后的时间,解决一下自己的需要。
不过沈沅根本就不配合,所以,看起来,她根本不是欲擒故纵,她是真的放下了。
她的放下,又让江朝云很生气,毕竟当初她上赶着时候,也是很热切的。
江朝云一直在对着镜子弄自己的脸,他好像很怕被人看出来。
沈沅在旁边无所事事地看电视,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江朝云对着镜子弄自己脸的情形,很像一个初到青春期的少年,生怕自己一个不得体,会损了自己的形象。
沈沅忍不住嘲讽地笑了一下。
江朝云从镜子里看到了,便说,“很好笑么?”
“你这么注重自己的仪表,是为了谁?”沈沅问到。
江朝云的情绪仿佛刚刚从刚才的狼狈中出来,又变成一副奚落人的样,“谁你不知道?自然是你。”
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沈沅意味深长地“呵呵”一声,“我是知道,让江总您钟情于一个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钟情你,你也不答应不是。”江朝云又问。
两个人这样你来我往地一问一答,好像说的是真话,可好像都是假的。
路一尘在客厅里看电视,不多时,沈迟就拿着手机出来了,一边走一边说,“这个公司的人都死绝了,怎么不给我开通,无视我的申诉请求?”
等到抬起头来,才看到沙发里坐的是路一尘。
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心跳加快,忽然想起来自己没穿上衣,然后他快速想了一下自己的身材,有腹肌,不小白,这种偶遇,没有减损他半分的形象,反而给加了很多分。
路一尘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不穿上上衣?”
沈迟才低头看了一眼,说道,“哦,没想到今天晚上这里换成你了,以前不都是老江在这里的么。”
“老江?”路一尘回答。
“江朝云。我就是盯着他的。”沈迟朝着路一尘的房间看了一眼,很警觉的样子,“老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