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堡的城堡很高,高到丢一块砖石下去就能把兽人的脑壳砸碎,但是相比起来,号角堡旁边的城墙却很矮,矮到兽人的弩箭也能够轻易的射上城墙。
七只黑色的弩箭如同毒蝎的尾针一般射向陶飞,半兽人弩手的手很稳,弩箭的射击方向非常刁钻,那个手持神器的家伙就算能够躲开一两根,也绝对无法躲开所有的。
眼看着弩箭飞了出去,不到半秒钟的时间,那些弩手们的表情就凝固在脸上。
就在弩箭即将扎进那个人的身上的时候,它们停住了,是的,那些弩箭停在了半空中,就好像被施以某种神奇的法术一样。
半兽人们有些惊慌,中土世界里神器固然很强,但是却并非无敌,那些神器的持有者死的多了去了,可是魔法,却不一样,整个大陆上能够使用魔法的人两个手掌就数的出来,而他们无一不是强者,大陆最拔尖的那种强者,比如他们的主人萨鲁曼,难道,在这么个破地方还有这样的强者?
弩箭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陶飞看都没看一眼,不过,一个白衣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那是一个身材瘦高的男子,皮肤白皙面容姣好,要不是胸口平平的,甚至会被当做女人,他有一头绿色的长发,被雨水浇湿后垂在他的脸旁,在这黑暗而血腥的战场上,他就像个美丽的精灵一样伫立在那里。
面对着这如诗如画的景象,半兽人们选择了,再射一次。
这回足足有十只弩箭冲着城墙上的缺口飞了过去,其中最少有一半对准的是那个白花花的男人。
弓弦响起,弩箭飞致,然后,再度悬停在了半空中,然后掉落在地上。
不过,这回那个白花花的男人没有再看戏了,他伸手打了个响指,然后,十个黑乎乎的鹅卵石凭空出现在男人的身边,然后冲着射箭的方向飞了过来。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和一道白光,就是那些半兽人弩手人生最后的印象了,当然,他们不是最倒霉,最倒霉的是他们身边的那些强兽人,他们在这没招谁没惹谁的等着攻城云梯呢,谁知道还能挨上个手雷。
厚重的盾牌和护甲也许能够挡住一些子弹和手雷弹片,但是对密闭空间内爆炸的手雷冲击波就没什么好办法了,近距离挨了一炸的强兽人,就算没有被当场震死,也被震得五脏移位,脑袋眩晕了。
“嘿,树,刚刚发生了什么?”听到了斜后方的爆炸声,陶飞终于有了反应,他扭头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谁出手了。
“没什么,几个小麻烦,已经解决了,你安心的忙吧。”树微微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
防守,就是树的工作,也是陶飞敢光着膀子暴露在敌人面前的原因,这是老早分配下来的任务,和其他几人相比,树的攻击能力不算强,甚至就连枪械的使用方面他也不如陶飞,可是,他也有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一定范围内的绝对防御。
树的能力是控制暗抚,他的契约兽也是暗抚,而这个,不是指的一只,而是一族。
暗抚是一种亚空间妖怪,它们在幽游白书的世界里数量不算多,但也不止一两只,暗抚的身体虽然连接着亚空间,但是两只手却可以接触到现世的物体,这一能力,也就让树具有了超强的防御能力。
因为自身也拥有一只暗抚,所以陶飞能够看见,此时此刻,在树的周围,有几十只半透明的手悬浮在半空中,这些手将树和陶飞周围的空间完全囊括了进去,而且,这可不仅仅是手而已,每两个手的存在,就意味着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周围。
黑暗和光明对于暗抚的视线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所以,在树的命令下,暗抚就忠实的执行着自己的任务,将一切对树和陶飞的攻击都挡下来。
当然,这种阻挡,只是针对物理攻击而已,对于爆炸的冲击波和魔法来说防御效果就弱化了很多,不过,兽人军团又哪里能够发动这样的攻击,就算他们有萨鲁曼给予他们的巨型炸弹,但是在机枪的弹雨泼洒之下,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抬上来。
“呼,真他娘的过瘾啊。”
机枪声终于停顿了下来,陶飞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一只半透明的手将冒着白烟的枪管从机枪上摘了下来,又换上了一根新的,这是陶飞的暗抚,帮他扶着弹链的也是这个家伙。
陶飞身下的河滩上躺满了兽人的尸体,在短短的几分钟里他至少打死了几百个兽人,可是,放眼望去,下面的河滩上还是黑压压的一片,兽人们也没有丝毫要退却的意思。
嗷哈!
兽人军阵中又传来了一声怒吼,紧接着,城墙下面的军阵当中,突然竖起了几座竖长的东西,那是幸存下来的云梯,云梯的顶端还爬满了体重较轻的半兽人,他们一边挥舞着短刀一边冲着城墙吼叫着。
“奉先将军,巴尔泽布,守住城墙!”陶飞开口说道,话语里却多了些不容辩驳的意思。
“得令!”
“嘿嘿,交给我吧。”两个壮汉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的向远处走去,陶飞则将视线投向了刚刚发出怒吼的方向。
“麦尔斯,刚刚听到那个声音了吗?”
“是的。”大汉麦尔斯也从城墙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不过,和平时不一样,他现在身上穿着一套厚厚的全身甲胄,手里还端着一把造型特异的步枪,而且,那身甲胄和步枪的外壳都有奇怪的光芒流转,整个人看上去模模糊糊的,就好像一个半透明的人。
“找到他,干掉他。”陶飞只说了一句话,便调转枪口,一梭子子弹扫在了离他最近的一副云梯上面,让上面的半兽人像下饺子一样的掉落了下来。
“任务明白。”麦尔斯冲陶飞笑了笑,然后按动了头盔旁边的一个按钮,一道黑色面罩就从他的头盔上沿降了下来,将他身上最后一处暴露的皮肤也隐藏了起来,紧接着,他整个身体都融入到背景之中,犹如一个粗壮的幽灵一样从城墙上飘了下去,消失在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