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滨城的一个小渔村,如果真有什么不好的风向,他会立刻带你偷渡去韩国。”张家栋说完,就见到安然激灵了一下,显然是被他的话给吓到了。
张家栋忍不住笑道:“看你吓的,事情未必会那么糟糕,我也是有靠山的,只是我不想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而已,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行。”
安然了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推一下。”
张家栋点了点头,说道:“对,推一下。”
安然吁了一口气,沉默下来。
张家栋摸了摸安然的头,安慰地说道:“放心,不会真叫你出危险的,那个小渔村里是我另外一个战友的老家,村里有二十几个都是退伍兵,一半是特种兵出身,没有那种种三年菜或者养三年猪的兵,他们在韩国有自己的门路,送你出境不会有任何危险,到了地头也有能力确保你的安全。”
安然听的跟做梦似的,这么牛叉的小渔村?这尼玛是社团吧?
张家栋沉默了一下,苦笑着说道:“其实大部分人都是伤残军人,抚恤金不够用,都是一大家子人呢,有还没娶上媳妇的,有孩子还小要上学的,有家里老人看病要花钱的,还有战友是独生子,挂了没人给父母养老送终的……我们都是被遗弃的人,指望不上别人,就只好大家凑在一起,自己找点来钱的路,好养家糊口。”
安然听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张家栋,说道:“我听说你每个月也有一万多收入,而且还是税后,你该不会都拿去补贴给他们了吧?我去过你在深州的家,你住的好像是城中城,条件很差的。”
张家栋淡淡地说道:“也不全是,我给自己家里也留足钱了,而且我家家底儿厚,不缺钱花……对了,徐总送了我一套房子,精装修带家具的,就在深大附近,地段非常好,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带你去认门。”
安然顿时喜笑颜开,解开安全带扑过来“吧嗒”一下亲在张家栋的脸上。
张家栋顿时大叫:“哎,你是司机,注意安全。”
安然顿时放肆地开怀大笑。
这时张家栋的手机开始震动,张家栋摸出来一看号码,顿时面露喜色,徐正道终于来电话了。
张家栋也没避开安然,接通了电话恭敬地说道:“徐省长……”
安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记忆仿佛还停留在她昨晚跟张家栋会合的时候,听到的那一声“徐省长”的时候。
安然不敢告诉张家栋,其实她之前也怀疑过,给张家栋打电话的那个人,是不是名字就叫做徐省长?要知道那可是省长,是地方官里最大的职位,放在古代那就是封疆大吏,这样的大官会主动给张家栋打电话?
一晚上安然都几乎没合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然后天一亮,她就见识到了这位徐省长的能量和魄力。
一大早,最近总想[和谐]她还不想花钱的公司艺术总监亲自驾车来迎接她,满脸的巴结和谄媚,让安然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然后就到了新闻发布会的现场,竟然是一家五星级大酒店最大也最豪华的宴会厅,这里一天的租金就是十万块起步好不好?而且还是必须提前至少一个月预约才行,这才一个晚上竟然就搞定了?
安然心中那种不真实的感觉顿时更加强烈了。
但这还没完,进到宴会大厅里以后,安然才发现,这里已经有差不多一百家媒体等候多时了,其中不乏华夏青年报、新民社、工人时报等全国最重量级的纸媒,也有浪心网、搜虎网等门户网络媒体,甚至还有国外的媒体,比如新加坡联合早报、日本读卖新闻等记者,安然直接就懵了。
她昨晚是看过那盒录像带的,新闻发布会上现场播放给那么多媒体人传播,而且其中还有国外媒体,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不真实的感觉顿时更加强烈了,安然很把张家栋找出来,问问他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问问他这样搞会不会害死自己。
就在安然惶恐的腿软,站不起来,甚至有点儿想要尿裤子的时候,一个长相平凡,但是气场却非常强大的中年人,来到安然的面前,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朝她伸出手。
安然下意识地伸出手,随即被中年人握住。
“我叫徐斌,今天由我来主事,你只要在记者面前好好表现你自己就可以了,一切都准备妥当,该打的招呼都打好了,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中年人温和地说道:“或者你可以把这个新闻发布会,当成是你个人的秀场。”
“个人秀?”安然顿时眼睛一亮,忽然发现这事儿也很美,机会难得,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炒作一下自己的名气嘛。
“不要,还是算了。”安然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今天这事儿对张家栋来说很重要,对徐家来说也是花费了很多的资源的,她还是不要喧宾夺主的好,今天的这场大戏,一定要演好才行。
徐斌欣赏地看了安然一眼,这个小明星还算是有头脑,知道克制自己的想法,不错。
“晚上有个酒会,在长城俱乐部,你想认识圈里的哪一个导演或者编剧?我可以带你一起去。”徐斌笑吟吟地说道,两只有神的眼睛看着安然,审视的目光顿时让安然有种自己没穿衣服的错觉。
“抱歉,徐先生,晚上我还有事,我男人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安然都不敢抬头看徐斌的眼睛,说完就赶紧闪人。
徐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小明星给拒绝了……尼玛,他有多久没有过被人拒绝的体验了?这些年敢拒绝他的女人,不多啊,没想到竟然碰到一个。
喝了一口酒,徐斌的喃喃自语道:“有趣儿的女人,用不了多久,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在我面前跪舔,哼,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力吗?臭婊子,想立牌坊当贞洁烈女啊,爷成全你。”
就在新闻发布会开始举行的时候,何花突然接到了张家栋的电话。
“何教授,我是张家栋,你老公应该告诉过你一些事情了吧?”张家栋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
“我老公?你先说是什么事情?”何花不太确定张家栋说的是什么只好谨慎起见,却不料张家栋直接就挂断了电话,没有丝毫的犹豫。
捏着嘟嘟响的手机,何花气的牙根子痒痒,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跟张家栋闹情绪,赶忙把电话打给栋栋,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何花的栋栋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兴奋地让何花稍等,他要给自家的后台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听到栋栋这么说,何花顿时醒悟过来,张家栋打电话给她,其实不是问她是不是接到了什么指示,而是要让她转达一个信号——你们想不想跟我们合作?
想通了这个问题,何花一点儿也没觉得轻松,反而有种沉甸甸的感觉,因为这一刻她深切地感受到了权力的游戏是讲究层次的,她合格层次和圈子,是玩不起权力的游戏的,能当一个传递消息的传声筒,就该偷笑了——就好像她栋栋刚才那样,喜不自胜,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何花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是这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何花恍惚了一会儿,栋栋的电话打过来,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然后何花就给张家栋打电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栋栋交代的话,然后很快就收到了张家栋发来的一条短信,是一个地址,位于某超市的储物箱。
何花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跟超市保安说自己丢了小票,要求保安打开那个储物箱。
保安见何花穿着考究,气度不凡,不像是小偷,而且何花准确无误地说出了里面包包的颜色和款式,就把东西给了何花。
拿到包包,何花又找了录像机,看了一下里面的两盒录像带,确认无误以后,立马启程去机场,以最快的速度直飞京城,她要把这两盒录像带,送去能将之利益最大化的人手里。
候机的时候,何花的精神有点儿恍惚,她忽然在想,张家栋是她的老同学薛豹林介绍给她的,那么薛豹林到底是不是张家栋那边的人?
确切地讲,张家栋这次来玉门,到底是有备而来,还是事发突然?
以何花的角度来看,先是有薛豹林给她打招呼,然后有安然在机场迷住高正林,然后张家栋揍了高正林,两边顺利结怨,引来高正林之后的报复……这尼玛一步一步的分明都是盘算好的要设计高正林啊。
错了,算计的绝对不是高正林,一个小小的高大少,甚至整个高氏集团在徐正道这样的封疆大吏眼里,又算的了什么?徐正道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套,所图谋的肯定是高氏集团背后的靠山,甚至是靠山的靠山。
薛豹林就是张家栋在临安认识的,那种简单粗暴的认识方式,跟这样一连串近乎离奇的巧合联系在一起,是个正常人都会以为是早就算计好的。
那两份要命的录像带被上百家的纸媒、网媒扩散出去,首先高正林肯定完蛋了,不管是他干的那些坏事,还是他枪杀三个警察想要栽赃给张家栋,他个人乃至整个高氏集团,肯定要关门大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