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千钧一发
“报,”一个小校飞奔而来,闯入营帐。一身的血污,跪在吴月白的面前:“王爷,不好了,有大军从北面杀过来。”
北面,北越。
裴元齐真是好本事,居然能够请得动多年不曾和大齐打过仗的北越。
“再探再报。”
那小校跪在地上起不来,腿上血流如注。吴月白沉思片刻,便是走上前去。毕竟是他的士兵,怜惜一点也是应该的。
秦沁心里顿时乱了。
本来,大齐夹在各方势力当中,就是一个十分微妙地存在。现在,裴太尉谋反,所有的平衡都被打破。
凡是能把筷子伸出来的都想来夹一口。
北越,并不了解,只知道民风剽悍的很。怎么才能退兵呢?
放下了手中的甜酒杯子,却是眼中寒凉的光一闪而过。那小校的袖中居然藏着一把刀,直接朝着吴月白的小腹切过去。
这小校是刺客。
秦沁坐在吴月白的下首,直接把桌子朝着小校推翻。吴月白赶紧后退几步,那把寒光凛凛的刀只是划破了吴月白的白衣服。
好在,那个小校本身就是为了取得吴月白的信任,腿是真的重伤。堪堪的把手中的刀朝着吴月白丢过去,也只不过是砸在了廊柱上。
荆轲刺秦王的故事早就说明了一个道理,用剑去当成箭射出去,一般是没有什么胜算的。
吴月白抬手就拿住了那把刀,隔着三五步的距离指着那小校:“谁派你来的?不说本王要你的命。”
那小校被秦沁掀翻的桌子压在下面,口中喷了一口血:“越王答应了我家主人会助一臂之力,现在临阵反悔。不觉得十分卑鄙吗?”
“本王家姐被太尉用秘药谋害,还要本王效忠,不觉得是个笑话?”
吴月白的脸色平静的就像一座雕塑,雪白的丝鞋踩在小校的脸上:“我要让裴炎兴尝尝,众叛亲离,距离他最想要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的感觉。”
“越王不远万里来到京城,果然是看得起家父。小侄在这里给越王请安了。”
然后,秦沁就看到了一张无比可恶而且熟悉的脸。裴元齐一身银甲,身后是铁甲的侍卫鱼贯而入,寒冷的空气卷进来,让秦沁打了一个寒蝉。
“裴公子怎么会有这样的雅兴?”
秦沁是这里唯一没有穿着甲胄的人,虽然没有裴元夕的倾国倾城,但是这一眼却是别有味道。
反正生死的场面看过了不少,不在乎多这一星半点。
“裴元齐,你配不上本王的侄女儿。”
即使是身后没有一个人,吴月白也不害怕裴元齐。目下无尘,甚至还把手中的刀丢在了地上。
秦沁见过吴月白教训白芷,这一定是一个武林高手。说不定,能够在十招之内把这一屋子的兵甲全部撂倒。想到这里,马上就往吴月白的身边挪了挪。
“原本,是想要娶了秦沁如,得了越王您的支持。您说您怎么舍得把最在乎的人送给萧望之那个病秧子?这天下就应该是有才有能的人才能居之。你才是大齐的叛臣。”
裴元齐本来是绝世**的美男子,却因为愤怒而看起来像个魔鬼。
而吴月白,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沉静,内敛,是吴家的人最重要的品质,每一次丞相府上的姨娘庶女冤枉吴氏,吴氏就是这样的表情。
吴月白的满不在乎,让裴元齐的愤怒变成了一个笑话。
“吴月白,你是真的不爱权利吗?你看看,你做的和我们做的有什么区别?”
“你是不是就是想要看着我们一个一个的都死了,然后你搬来京城的皇宫。”
秦沁总觉得不太对,听着外面正在打斗。能听见兵甲丢在地上的声音,还能听见求饶跪地的声音。
吴月白的人不是都被制伏了吗?
难道外面还在打?
“裴元齐,裴炎兴若是成了,他做了皇帝,只会去整个天下寻找他散落在外的那个孩子回来继承大统,其实没你什么事。”
吴月白的声音不高,却是让裴元齐脸色瞬间变了:“不可能,北越的军队是我找来的,秦相找来的药,也是我往里面下的毒。我劳苦功高,我爹爹不把位置给了我,他给谁呀?”
“是吗?”
吴月白捻着身上的一块玉:“本王记得,你连裴家的族长的位置都没有,还怎么当的起太子的位置?”
似乎是觉得话说的不够,吴月白继续补充道:“如果没有裴太尉的默许,几个月以前,已经关进死牢的沈星河,是怎么堂而皇之的出狱,还能用女儿身的身份参加科举考试?”
秦沁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不是一个参与者。
这么多的内幕,她怎么啥也不知道?
当时,为了救出来沈星河。萧望之那条路根本走不通,她还以为自己非常聪明,去求了承影。
原来,最终的结果是因为沈星河是被裴炎兴亲自放了。秦沁还记得,水月曾经说过,当时,二公子裴元晋打断了沈星河的腿。
往事瞬间清晰起来。
沈星河一定和裴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吴月白,别以为你和你姐姐的那点事儿,天下人就不知道。”裴元齐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吴月白的脸色瞬间铁青。朝着裴元齐的脸就是狠狠地一巴掌,这一巴掌挺狠,裴元齐吐了一颗牙出来。
歪着扶着桌子边,笑的惨淡。
“你把沈星河藏到哪儿?我要杀了她,我打下来的江山,不能被一个女人夺走。”
裴元齐上来就想要撕吴月白的衣领,一道剑光飞过。鲜血洒了一地,裴元齐的双手被齐腕砍断,掉在地上。
“小臣救驾来迟,还请皇后,越王责罚。”
洛北辰从天而降,手中多了一只浮尘。力气极其的巧妙,废了裴元齐的一双手,居然没有沾上血。
吴月白的脸色平静,是那种铁青的平静。淡淡的看着裴元齐,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所有冒犯家姐的人,都得死。”
一字一顿,裴元齐的眼睛涣散的一点光都聚不起来:“我说对了,你和你姐姐,就是要被天下人耻笑。越王殿下,你真觉得你的血统十分高贵吗?”
每一个谜团的揭开,都有另一个谜团。耳边轰隆隆的巨大的响声,秦沁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在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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