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府。
“王爷,这是您要的东西。”宽敞温和,洋溢着春间浓味气息的院子,一棵挺拔的大树下,一个软榻安置在下,软榻上墨发掩面的男子抬着白皙地手掌,接过男子的东西。
起身,那院间的风景瞬间就被软榻上的男子比下去了。
一双斜飞入鬓的鹰眼半阖着,浓密伸长的睫毛卷翘,落在眼帘下,映出无比气人的肤色,纵观凤翔国上下,哪个男子的肤色能有此人的白皙?在暖日的阳光下,更映出男子皮肤光滑有致,白嫩透红,犹如初生婴儿般,吹弹可破。
“唔,女人竟比本王还会装!”妖冶地声音响起,软榻上地男子撑开那半阖着的眼眸,慵懒地看着手中命人查来的消息。
闻言,安静站在一边的黑衣男子眼神一闪,飞快间,隐入眼底。
依旧就着方才颔首的动作,一声不吭地站在一边,等着男子的吩咐。
一边,厉王府官家莫青带着一身便服的宫政风来到春间小院。
“右相,请止步,待莫青知会王爷一声,再唤您进去,可好?”
看着一脸谦和有礼,相貌堂堂的莫青,宫政风心中升起一股怜悯,都说厉王嗜好男风,府中美男众多,看来,流言也不乏具备几分真实性,拱手回礼,宫政风一脸温和地点头,站在原地等待回复。
进院的莫青抬头看着右相眼中的怜悯之情,脸上一片坦然,似是看惯般,无焦无躁。
踏着不急不缓地步子,莫青来到距软榻四步之远的地方,站定,躬身道,“禀王爷,右相前来拜访。”
说完,站在一边犹若柱头地的黑衣男子瞬间闪身到暗处,将自身气息收敛,与空气相溶,一旁恭顺地莫青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等着上头男子的回答。
“右相?宫政风?”软榻上的男子声音慵懒,语气一如既往地不在意。
就在莫青以为王爷会照往常一样打发掉那些大臣,便听见耳边传来似犹豫地声音,“你…让他进来吧。”
稍稍诧异,莫青便谨记着自己的本分,转身走到院外。
“右相,王爷请您进去。”
莫青将宫政风带到春间小院唯独设置的石桌处后,便退了下去。
一眼,只需一眼,宫政风在看着对面男子透着妖冶般的面容时,会禁不住地战栗,这是来源心灵深处的自我反应,纵是见惯朝中大浪,也不能让他这般失色,因着厉王长居于厉王府,不出世,知道太后邀请赏百花为由,才得以见上这令人丧胆地一国之神,但因为厉王不与人亲近,所以太后特意安排了一个位置专门伺候他,于是,厉王所处的位置自然就与他们相隔甚远,那传言妖孽般的容貌自是没幸观望。
现在,宫政风离厉王距离如此之近,那亦正亦邪的脸庞充斥在他脑中,久久挥之不去。
一声轻哼,令走神地宫政风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跪下,行礼道,“臣宫政风,拜见厉王!冒昧来府上拜访您,实属危关国事,还望厉王不要见怪!”
额头隐生虚汗地宫政风说话带着颤音,那颤抖地手掌隐在袖摆中,遮盖了此时他心中升起的惧意。
厉王,宫政风只知道头顶地男子自先皇在世,便是一朝王爷,据说是上上一任皇帝老来得子,欲将皇位交予他时,却在几日后宣布,皇位继承者由上任皇帝执掌,当时这一消息传播下来,震惊地凤翔国上下,就是他这个皇帝身边的红人,也猜不到皇帝地心思。
之后,一道圣旨紧随皇帝登基颁布下来,男子封王,称厉。
至今,众人都不知道厉王的姓名。
唯有那流传在市井之间的形容他的话语:
厉王,凤翔国上下又敬又怕、又爱又恨的战神,传言,他冷酷无情,对任何事都像喝白开水那样简单;传言,他嗜好男风,府中俊男各色兼有,连看守大门的护卫都长得一表人才;传言,他残忍狠毒,因府中男妾顶撞,命人五马分尸,着人将尸体扔到花园当花肥;传言,他英勇过人,只身一人硬闯敌营,火烧粮草屯,将揽月国派遣的千人暗卫尽数杀光,震退了虎视眈眈其他三国
……。
男子坐在石凳上,一身标志性地妖冶红色绸缎长袍,自裙摆处血红牡丹花瓣妖冶绽放,延绵至胸口,是一片片绿叶茂盛鼎立着,这样的穿着,无疑不透着主人的独特之处。
骨节分明的指节有规律性地敲打桌面,一阵阵地咚响犹如寺庙敲木鱼声,敲侧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心尖上。
“堂堂右相,居然为国事来求本王?若要旁人知了去,你让凤翔国的百姓如何看待本王?”男子妖冶地五官凑在宫政风面前,似笑非笑的眸子含着嘲讽。
起身俯视着神情紧张的宫政风,男子淡然道,“门口在那边,恕本王不送!”
还没说出自己的目的,宫政风怎么可能会离开,脑海里出现沉声提醒地人影儿,宫政风捏紧拳头,太后垂帘听政,朝中大半势力已经向太后靠拢,唯独剩下他这一派,可是,在太后地施压下,跟随自己的大臣能有几个坚守本心?
到最后,凤翔国还能稳固于四国之上吗?
也许,在他自己被抄家问斩之后,这个问题都得不到回答。
但是,宫政风绝对不允许宫府的声誉在他手中毁掉,宫家世代为国效忠,宫府祠堂内坐落着宫家几十代人的牌子,那象征着祖先的刚正不阿、一身报国的荣耀!
所以,宫家的祠堂一直都立着祖先的肖像,以鞭笞后人。
而现在,他连话都没有说出口,怎会空手而归?
“王爷,难道你忍心看着凤翔国落入外姓人手中?现下凤翔国内忧外患,若没有人主持朝中之事,继续让太后垂帘听政,那后果不是您我能预料,何况,想我凤翔国人才济济,资源丰富,却因为国没有正确的领导而灭亡的话,那王爷您也是亡国之民。”
低下头,宫政风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明显感觉到背脊被一道冷冽地视线盯着。
那寸寸割裂在背上,犹如火辣地烙铁印在上面,生痛难忍。
尽管如此,宫政风没听到那人的回应,继续不死心地劝说着,“王爷,难道你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凤翔国就此灭亡下去?明明您可以出手挽救,为什么要置身事外呢?要知道,您也是凤翔国子民的一员啊!难道,你要忘记你当初立下的誓言吗?”最后一句,在宫政风思量片刻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那走到宫政风面前的脚步咻然一顿,方才一脸平静地五官霎时变色,透着妩媚妖娆地眸子射出似能戳穿石桌的厉芒,一瞬地狂躁之气拂过春间小院,待暖光照射在身上,只见男子沉敛下眸中的戾气,冷声道,“右相怎会知道本王立下的‘誓言’?”
暗自松口气,只要头顶的人还开口,一切都有望!
没想到心儿的这一句话居然比他开始讲的还要管用,先前,自己怎么不直接说呢?若是说了,就不会受这样的活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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