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婆婆和梅结华找到两个小家伙的时候,汪翩的脚已经肿的像猪蹄了,他又急又怕,刚才那个方婆婆经过,眼神奇怪就算了,还嘴里念念有词。
“啧啧啧,现在啊真的世风日下了,这才多大啊,牙齿没长齐呢,就会这种事情了,我就说,孙婆子能生出什么样的孙姑娘啊,还不是跟她自己一样,会勾人,会抢人。”汪三岁不懂这意思,娄六岁肯定是懂一些些的,毕竟之前上学的时候,很多同学都有自己的男女朋友。
“方奶奶,翩翩脚好像扭了,都肿了,我实在是背不动他,您能帮帮忙,把他背到去我奶奶家的那条路上吗?或者您帮忙看着他,我去喊阿姨来。”虽然很生气,但是娄飞鸿现在也是不得不求人,不然汪翩的脚会成什么样,她也不知道,到时候阿姨问她怎么回事,她会怕死的。
“哟呵,我哪有时间,我忙的很呢。”这个方婆婆看上去是很忙,肩膀上还扛着锄头呢,但是在这边看两个小孩抱在一起寸步难行,也没有上去帮一把,风凉话倒是说了很多。
娄飞鸿也是不得已才向这个刚巧路过的方婆婆求救,谁知人家根本就不打算帮她,热闹看了半天,还说自己忙。这小姑娘自己也是个高傲性子,本来求救就不是她自己所愿,遇到这种回答简直是后悔刚才开了口。
这时候,方婆婆的孙子小志也经过了,看到她背也背不动,抱也抱不动,想上去帮一把,但是被他奶奶喝止了。
既然帮不上忙,小志就把他奶奶喊走干活去了。
两个小孩互相依靠着,眼看天要黑了,怎么还不见奶奶和阿姨来找他们。
“呜呜呜,飞鸿,我会不会在这里死了啊,我的脚好痛,我好怕啊,你看那小树林里,好像有东西在爬,呜呜呜,我刚才在那个破房子里好像看到了一条会爬的绳子,你的秘密基地是不是不欢迎我啊。”
“那个会爬的绳子是什么颜色,有没有接触到你?”娄飞鸿一听汪翩这么说,简直吓死了。
“灰色啊,跟土一样的颜色,细细的,又不是很长,我还想让你看呢,结果我就摔倒了,我也不知道它有没碰到我,你都没有等我,我没有在意。。。”汪翩声音越说越小,他看到了飞鸿的脸色不对劲,越来越苍白,仿佛发生了什么出了人命的事。
娄飞鸿知道,有可能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严重,爷爷说过,那种跟土的颜色差不多,花色比较淡,不是很长很粗的,极有可能是本地最致命物种,蝮蛇,只要被那蛇咬到,别说在家里休息不见效,就算去医院都不一定救得活。如果汪翩是被那蛇咬了,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别说脚肿,有可能人都活不了啊。
一想到汪翩有可能就这样被蛇咬了死掉,她简直是心急如焚,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好像都是用嘴吸毒。她也来不及犹豫,找到汪翩那红肿的地方,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直接用嘴去吸,右手小拇指去年被同学砸坏的指甲片仍然是坏的,看起来丑陋又狰狞,此时那片指甲被力量支配着,泛着白。嘴里有点腥甜的味道,吸了十多口,脚肿的更肥大了,血也吸出来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有吸一点毒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很心疼汪翩,此时娄飞鸿感觉体内的力量突然增加了很多,她吃力的抱着汪翩,往回家的路上狂奔。
两个惊恐的小孩迎头撞上了正在寻找他们的梅结华和奶奶。
“奶奶奶奶,翩翩有可能被蛇咬了,我没有看到那蛇,听翩翩自己说,很像是蝮蛇,我刚才替他吸了他,我们快点去医院,时间有点久了。”此时的娄飞鸿很奇怪,又镇定又慌乱,梅结华还来不及反应,听到这些话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竟然一时楞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己的儿子被蝮蛇咬了?这小姑娘替他吸毒,会不会今天一天之间她会失去自己的儿子和这个她打心眼里喜欢的小女孩。
等她反应过来,娄爷爷已经叫上队里有三轮车的人敢了过来,被蝮蛇咬到那肯定是命悬一线,赶紧去医院。
还好镇上的县二医离他们家就不过十分钟车程,何况这个时候情况紧急,速度会相应加快。
晚上了,很多科室医生都已经下班了,只剩下急诊和儿科的值班医生在那悠闲自在。
“医生救命啊,你们这有没有血清,我儿子可能被蝮蛇咬了,还有这个小女孩,她也可能吸入了毒液,快点救他们,快点。”梅结华带着哭腔直往值班医生那冲过去,还好没有什么排队的人,前面几个抱着婴儿来看腹泻发热的家长听到这急切的求救也自动让位。
值班医生也允许他们插队,两个小孩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坐在那。
“哪个是被咬的?”医生急切的问。
娄爷爷赶紧把汪翩抱起走过去,我先检查被咬的地方,这时候已经有年轻白褂去了疫苗取物处,找了一下就拿着两支药出来。
只见汪翩从脚背到小腿都已经肿起来,关节处一条红线似的的分界点,红线两边各一排压印,梅结华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之前没看出来,这个压印竟然已经这么明显。
医生屏住呼吸,年轻白褂拿着药支站在旁边,随时准备用注射器吸取了注射,但是慢慢的,他的脸上有疑惑。
“主任,这看上去不像是蛇咬过的牙印,像人的。”
被称作主任的医生也长舒了一口气。
“红肿不是由蛇虫叮咬而起,这个流血破皮的创伤,是摔扭所致,牙印应该是给他吸毒血的人所留。以防万一,先去拍个片,看看骨头的扭伤情况,那这么说,吸毒的人应该也没事了。”
在场的人全都如释重负,不出人命就好,不出人命就好,上帝保佑。
“那么现在,谁能去把挂号费交一下呢,还有去拍片的费用也在窗口缴纳,谢谢配合。”还好没有把药打开,不然这个钱得自己垫了。也是因为夏天经常有人被蛇妖,每年医院都会多备点常见蛇毒的血清。说完他便去将刚才拿出来的药放回原处。
看阿姨和爷爷奶奶脸上的表情都轻松了不少,结合医生刚才所说的话,虽然她也听不全懂,但是应该是危险已经解除的意思吧。
这时候娄飞鸿不知道是惊吓过后的狂喜,还是害怕过后的本能反应,哇哇的大哭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受娄飞鸿影响,汪翩也大哭了起来,晚上的医院,两个小孩正抱头痛哭,也许是在庆祝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