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小胡的手被娄飞鸿抓住,气的只能嘴上放狠话。
看着娄飞鸿一手扶着张婉一手挟制着小胡,外面再来一点点事情,她就会应接不暇,然而,小胡是有两只手的人。
“哼!”小胡举起另一只手,直接甩在娄飞鸿脸上,她戴着的框架眼镜随力而逝,掉在地上跳了几跳,声音清清脆脆,有一种被毁灭的悲壮。
娄飞鸿是包子,但是包子被蒸熟之后,也是看上去会有虚假的膨胀的。她把张婉摁在旁边的椅子上,抓着胡雅的手再一用力,硬是听到“嘎吱”一响,小胡叫了一声“哎哟”,眉毛拧在一起,表情透露着痛苦不堪。
但是此时的娄飞鸿正在气头上,哪里管胡雅是不是还受得住,往反方向又是一个使劲,还顺便腾出一只手,对准胡雅脸上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响亮的很,张婉靠在凳子上,闭着眼睛,嘴角笑容压也压不住。
不知道是因为无法容忍胡雅的“以下犯上”,还是突然找到了发泄的方法,正当她举起手,准备把胡雅的反抗挡回去的时候,她的手竟然被一股力量握住,悬在半空,动弹不得。她正酣畅淋漓,怎么能忍受得了有人从中作梗,打断自己。
抬头一看,就是汪翩,他抓着自己的手,阻止自己继续“作恶”,这样就好没意思,胡雅动手的时候,他不劝,打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也不见他干涉,现在胡雅似乎是被受欺负了,他就英雄救美了,而且只要是女性都看的出来,自己出的招数对胡雅杀伤力有限,胡雅并没有吃很大的亏。
“算了,我不“为难”她了,你先放手吧。”被别人男朋友制止了,她怎么还改继续造次,只是自己的眼镜已经不堪受辱,英勇就义,自己又成了“娄半仙”,眼前全是马赛克。
这下可好,一个酒醉的人,一个半盲的人,是不是可以沿途乞讨回去了。
只是她回头看胡雅的时候,她已经靠在汪翩肩膀上,一副受尽委屈,我见犹怜的模样,哎,总有刁民想害朕,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胡雅,她就脑海里本能的冒出这句话。
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觉得有一丝丝的不愉快,心想着,恶人自有恶人磨吧,毕竟十几年后的汪翩也还是那个喜怒无常的人,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人生的缘分就是这样,不要以为认识的时间久就是亲密,最先爱上的往往都是陌生人。
叫了个出租车,直接把这两个不怎么清醒的女人送到了楼下,这次之后,自己就可以安心的做事业了,她已经在心里画好了蓝图,即使有一天自己会因为工作吃许多许多的苦,她也可以甘之如饴,因为她在磨砺自己,提升自己,就像心灵鸡汤说的,如果现在很难,那就对了,说明自己在走上坡路。
第二天的太阳特别大,周末总是特别让人兴奋,张婉晚上起来喝了几次水,看看昨天晚上上传的视频,今天为止有多少播放量。
嗯,非常不错,外面巨热的天,奇高的温度,她们在屋内开着空调喝着冰水,真真正正的冰火两重天。
娄飞鸿坐在榻榻米上,看着窗户外面,有人开着破旧的小车,车上放着破破烂烂的可回收垃圾,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提着个编织袋承包了住所附近的垃圾桶,并且靠着这些可回收垃圾,丰富了贫乏的童年那空扁的口袋。而今这烈日炎炎,仍旧还有这样的人,只是他们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没有办法在读书之余来捡点垃圾做零花,他们这辈子不可能再有百舸争流的机会,这是一天的末尾,他们只是在为了看不到希望的日子挣扎,直到死亡。
所以,同样是捡破烂,对比起来,娄飞鸿那时是幸运的,她还有大学梦,还有未来可以期待。但是时间不留人,距离她捡垃圾的日子已经过去十几年,快二十年了,而现在,当时很多期待的事情,现在答案都已经揭晓。她没有考上理想中的大学,也没有像理想中一样学业有成,更不能够赚够钱,带着爷爷奶奶去旅行。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她觉得来这世间一趟,并不是很让人充实。
“喂,飞鸿,你怎么了?”端着冰水的张婉准备递水给她,得到的回应却是,叫她半天她都没有反应,而且等回过头,还发现她眼眶红红。张婉向来不是不胜酒力的人,昨天只是她玩的一个小游戏,所发生的事情她并没有忘记。
“什么啊,想起自己小时候呗,看到那个拉破烂的老爷爷,感慨曾经我们也是同行,想着想着就想远了。”娄飞鸿也觉得奇怪,怎么自己就这样了,竟然能够看到一个为生活奔波的人而红了自己的眼眶。
她上一次红眼眶,还是听歌的时候呢,她不知道为什么,对音乐完全没有一丝丝的抵抗力,很容易被音乐的情绪感染,有时候可以听着听着就哭了起来。虽然她并没有经历过完完整整的恋爱或者失恋。
“没几天就要离开了,会不会感到舍不得。”张婉感叹,两个人在一起住了这么久,早就一件把彼此当做是最亲近的人。然而美好的东西总是转瞬即逝,压力和变化才是主流。
“怎么说呢,你也知道我一向是想去那里的,这次总算可以遂愿啦,完全是好事情,舍不得肯定是舍不得,但是你晓得的啦,以后我们谢世的时候,我们也会有很多舍不得,怎样让我们期待以后,可能才是现在最需要去做的事情吧。”离开,走的越远越好,离开这里,和自己格格不入的城市,让自己苦心孤诣去钻研,去成就自己,最好是,有一天张婉提到自己时,能够像自己提到她一样,那么骄傲和自豪。
“我就知道,你还是那个你,不服输,老在内心给自己找茬,不希望自己轻松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