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有钱的流氓
一路意气风发来到汽车集中营，里迈国际车会。四周逛了逛，对豪华大气的装潢感慨了一阵，顾子默才走进一家国际知名的汽车连锁店。
这个时间点，人家才刚刚开门上班，销售小妹脸上的服务微笑还未展开至规定标准，顾子默就说：「时间就是金钱，我知道车展今天是最后一天，废话就不说了，有优惠和现车的话，给我来三辆。」
他一指，正是展厅正中的进口豪车，阿斯顿马丁RapideS。
车是好车，毋庸置疑，外型却不是很称心如意，他钟意的是诸如兰博基尼、法拉利、布加迪威龙之类的超级跑车，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些夸张、显眼、嚣张的车型，才符合今天的装逼主题。要是花了高代价，买一辆类似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辉腾，被没有眼力的人当成帕萨特，如何是好？不过退而求其次，用阿斯顿马丁来装装逼，也将就够了。
顾子默表现得很随意，就跟买包子一般：呐呐呐，糖的肉的韭菜的，各来一个！
可想而知，别提销售小妹的表情有多么丰富多彩了，一口气买三辆的不是没见过，前个月还有客户同时提走五辆车呢，但那些是二十来万的车，不能与这次相提并论。算了算售后提成，客户小妹顿时眉开眼笑，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向顾老板展现迷人微笑：「老板怎么称呼？喝茶吗？」
小妹长相一般般，如今顾子默眼光高了，没有调戏的欲望，在沙发椅坐下后，对她说：「免贵姓顾，来杯可乐好了，不收钱吧？」
销售小妹闻言一愣，却很快回答说：「是免费的，顾先生，请稍等。」
转身离去的瞬间，销售小妹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本来，从顾子默的衣着打扮、神情体态上来看，分明是个刚毕业出来找工作的小青年，她还抱着人不可貌相的想法来着，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见过世面的小子就露出马脚，你大爷的，装逼装到本小姐头上来了，一大早的，这不消遣人么？早知道说收费，让你自动滚蛋好了！
顾子默哪里知道一秒钟之内，销售小妹的内心想法变化如此之快，既然是买车，哪有坐着看的道理？于是起身往阿斯顿马丁步了过去，这里摸摸，那里扣扣，嘴里啧啧有声。
远处转角，推着饮料餐车的销售小妹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嘀嘀咕咕，两人瞧向顾子默，都是鄙视厌恶的神情。
「这种人我是司空见惯的，你帮我把这份保单算算价，那小子交给我，我自有应付的方法。」中年男子说着，控制面部神经，动了动脸皮，展现在销售小妹眼里，立时变成一张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笑脸。
来到顾子默身前，中年男子略略欠身，向他作致意：「顾先生。」
做戏也不得失礼于人嘛，这叫先礼后兵。
可连喊了几声，顾子默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竟然是太着迷，想着如何如何开着车，如何如何带着美人四处风骚装逼去了。
直到中年男子极为大声的一咳，才将顾子默从幻想中拉回现实中来。
「顾先生你好，我是这里的销售主管，蒋钟文。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顾子默起先是奇怪，这个男的从哪冒出来的，刚才那个小妹呢？怎么，还分上下半场的么？你大爷的，我要的可乐呢？
也就失神那么一秒，顾子默摇摇头，无所谓了，谈价钱要紧。
「我瞧这车也是铁皮做的嘛，一没镶钻，二没镀金，怎么要卖四百万？是导弹打不穿，还是火车撞不烂？」
这纯粹是不懂车的二愣子才能说出的话，蒋钟文既然确定他是来瞎闹打发时间的，就不那么客气了：「一件商品所蕴含的价值，不单单是它外表呈现出来的物质体现，只怕我说了，你也不懂。」说着，用衣袖去擦拭刚才顾子默用摸过的车门，仿佛那里被玷污一样。
顾子默又不是傻子，马上看出他对自己的不满，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所说所言，给人的印象就是乡巴佬，怪不得他如此看待自己。换位思考一下，搞不好自己要恶言相向呢。所以向他友善地笑了笑，打开烟盒，递了一支过去：「误会了，我真是来买车的。」
见他递来的是十块一包的云烟，蒋钟文冷笑：「多谢，我不吸烟。」
装你亲娘啊，那一嘴被烟熏黑的牙，老子都看到了，给脸还不要脸了是不？今天本来是买车去装逼，搞不好，先在这里装上一装了。这样想，顾子默把烟自己叼在嘴里，点上，蒋钟文还未来得及出声阻止，他悠悠喷出一股烟雾，开口说：「现金没带这么多，也带不了这么多，这车给我来三个色，刷卡。」
将一张很常见的建行卡掏出来，递到蒋钟文手里，顾子默说：「马上处理好，我要开走。」
蒋钟文被他一番话说得心惊肉跳，倒不是为他的出手阔绰感到吃惊，而是感到精神病院竟不负责任，放一个妄想症患者跑出来！
顾子默见他还不肯相信，不禁心头冒火：「我分分钟几百万，你以为老子有闲心来消遣你？不信你去查一查！密码445566！」
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蒋钟文犹豫了一下，接过卡转身就走。本想用POS机查询，又惊恐出了问题将来解释不清，还是ATM机保险，至少有流水明细，想赖也赖不到自己头上。
不多时，蒋钟文一边擦着冷汗，一边从大门跑了进来。见顾子默捏着烟头四处寻找烟灰盅，蒋钟文连忙奔过去，伸出左手：「失礼了，顾老板，本店没准备有烟灰盅，就让我代劳吧。」
现在知道有眼不识泰山的滋味了？早干嘛去了？晓得老子是有钱人，拍马屁拍得这么下贱，老子也就不客气鸟！
将烟头熄灭在蒋钟文摊开的左手掌上，见他强忍痛苦的表情，顾子默暗爽不已，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人性就是如此了。
卡上显示的十位数，彻底让蒋钟文折服，如今像顾子默这样不炫富的土豪，罕见至极，此时再来看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精神饱满，气度不凡，不知是哪个财团的公子爷，遂问，顾子默把头一仰：「我是个有钱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