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5-08
莫敖猛地转头看向承恩殿内,语气急促的问道:“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室内一片安静,竟然一个出来回禀的人都没有,莫敖一惊,强行压制住胸口喷涌的怒火,看向一旁的宫女:“进去看看。”
那宫女连忙跑进去,看到室内的状况,立刻尖叫出声:“啊……”
“皇上,您不能进去,产房血气太重,对您的身体不利啊。”
莫敖听到响动就想冲进去,却被文海和一众太医拦住。莫敖一脚踹开文海:“这个时候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寝宫内,几个稳婆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沐清雅也晕迷趴在床边,夏静言一脸惨白的躺在床上,脸颊便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莫敖怒吼出声:“这是怎么回事?皇子呢?”夏静言的腹部已经平坦,床上一大片血迹,看上去甚是恐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贵妃怎么会晕倒,来人,徐赫,进来,给贵妃诊脉。”
徐赫低垂着头,也顾不得男女之防,脸上上前给夏静言诊脉:“皇上,贵妃娘娘只是晕过去了,郡主等人似乎中了迷药,好在药效不大。”说着,从药箱之中拿出一个瓶子,放在了夏静言鼻子下面。
夏静言嘤咛一声,慢慢的睁开眼睛,微微愣怔了片刻,眼泪刷的一声掉落下来:“皇上……皇上,快去救救皇儿……孩子被人劫走了……咳咳……”
“什么?孩子怎么样了?”
夏静言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是一下摔倒在床上,露出锦被下面大片的血迹,看的人触目惊心:“皇上,孩子被一个人劫持了,当时皇子刚生下来,臣妾看到了,那孩子刚想哭便被那人捂住了嘴巴,臣妾的孩子……呜……”
“查!”莫敖怒火冲天,抬脚冲着一旁的屏风狠狠地踹过去,“查,狠狠地查,一定要将皇子找到!”
沐清雅等人也接连醒了过来,那几个稳婆醒来后便看到莫敖踹到屏风的一幕,丝毫不敢做声,只颤颤悠悠的跪在地上。
莫敖怒火中烧:“你们连皇子都看不好,留着还有什么用,来人,拖出去杖毙!”
几个嬷嬷接连的被拖出去,有人害怕的张口想要说出真相,却不知道为什么,嘴巴张张合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徐赫察觉到不对劲,皱了皱眉,却是没有说什么。在宫中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医,他终究不再是那个敢于冲撞的年轻人,他的家中还有刚抓完周的小孙子,他不能拿全家的人的性命开玩笑。
沐清雅抬头看了一眼徐赫,微微垂下眼眸,她在迷晕几个稳婆的药物中多加了一味药材,这种药材和醒神药结合起来,会让人暂时失语,为的就是不想几个稳婆出岔子。没有想到徐赫发现了,却没有开口告诉莫敖,倒真是让人意外。
夏静言伏在床边,哭泣的犹如梨花带雨,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孱弱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口中不断的喃喃着:“孩子,我的孩子……”
莫敖看着这一幕,胸口的怒火怎么都忍不住,快步走到外室,将所有的瓷器通通摔了个粉碎。
周贵人跪在地上,努力的缩成一团,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想却还是被莫敖看到。
莫敖大步走过去,不容她丝毫的分辨,一脚揣在她胸口。
“噗!”周贵人一个不防,狠狠地摔出去,只听到咔嚓一声胸骨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莫敖仍然感觉不解气,大步走过去,一脚踩在她的胸口狠狠地研磨:“贱人,你竟然敢背叛朕!”
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久经风月的他怎么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已经快多半年没有临幸过这个女人,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答案昭然若揭!
周贵人已经被踹的说不出话来,眼中满是惊恐的猛烈摇头。
莫敖怎么会绕过她,看到她这个模样,越发觉得怒火旺盛,绣着精美飞龙纹饰的金靴一下下揣在她的胸口和腹部,一下比一下狠戾。
过了好一会儿,周贵人挣扎的力道渐渐消失,最终没有了声息。
众多宫人和侍卫颤颤悠悠的跪在地上,不敢闹出丝毫的声音。
半晌,莫敖终于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大口的喘着气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好一会儿才出生吩咐:“周贵**乱宫闱,杖毙,将她拖出去,丢入兽园,任由野兽食用其尸身,其家人男子贬为奴隶,终生不可赎身,女子入娼籍,后代子孙世世如此。”
“是。”几个侍卫连忙爬起身,抬起周贵人的尸体便向外走,不想刚刚将尸体抬起来,一只玉佩砰的一声掉下来,咕噜噜掉落在莫敖的脚边。
莫敖弯腰将玉佩拿起来,瞳孔猛地一缩,眼底闪过犹如狂风暴雨的杀意。
两个侍卫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莫敖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去。两人才连忙向外走。走出承恩殿的院子,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刚刚他们可是看清楚了,这个周贵人整个胸骨都被踩碎了,胸腔完全的塌陷下去,嘴边满是浓黑的血迹,还夹杂着破碎的内脏,简直是惨不忍睹。他们在宫中见过死状惨烈的,但是像周贵人这般惨烈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兄弟,快走,兽园距离这里可不近。”
左边的侍卫脸色惨白,勉强站稳才开口:“这兽园在什么地方?”
另一个侍卫看了他一眼,了然的说:“你刚进宫当差没有多久吧,这兽园是在皇上登基不久之后建成的,里面养着的是各种猛兽,在宫中最西面单独隔离出来的一片,这人进去,不到片刻便会尸骨无存,这个可是真的尸骨无存,连白骨都不会剩下一点。”
询问的侍卫脸色越发的苍白,不敢再问什么,连忙抬起周贵人向着西面而去。
莫敖坐在一旁,犹如一只暴怒的狮子,呼吸间满是一片沉重的怒火,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玉佩,弑杀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跪了一地的侍卫:“你们是朕养的侍卫,朕每年花着大笔的银两发给你们俸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做了什么?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让朕的皇子被人劫持走了,你们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朕养你们有什么用?”
“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息怒。”
“罪该万死?单凭你们哪一点都足以砍你们的脑袋无数次,这次,朕就要好好看看这宫中都有什么牛鬼蛇神,将好好的后宫折腾成这个模样。你们去查,好好的查,任何一个宫殿都不要放过,如果在查不出什么什么,朕将你们统统杖毙!”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文海连忙跟上,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
莫敖走出去不远,脚步一个踉跄,擦点摔倒在地上,文海连忙跟上去:“皇上,您保重龙体啊。”
莫敖握着玉佩的手指颤抖的犹如筛糠一般,根根指节白的没有血色:“朕怎么都想不到……怎么都想不到……”
文海用力的扶着一旁脸色青白的帝王,丝毫不敢出声。这个玉佩分明是大皇子十五岁成人的时候皇上赐给她的,没有想到竟然在周贵人的身上掉出来,这其中的意味怎么能让人不明白,唉,真是作孽啊!
莫敖回到广宁宫,坐在龙椅上久久不语,文海站在一旁,丝毫不敢出声打扰。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莫敖终于慢慢的起身,冷声吩咐道:“去将莫君明宣过来。”
“是,皇上。”文海走出广宁宫,对着一个小太监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那小太监脸色顿时煞白,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文海叹了一口气,这才向着华阳宫走去。
不多一会儿,二皇子在书房见了那名小太监。
“回禀二皇子,文总管差奴才来告诉皇子一声,大皇子被皇上召进广宁宫了。”
莫君崚眼神猛地一变:“文海让你说的?他可还说了其他的?”
“没有再说别的。”
莫敖点了点头:“嗯,好了,我知道了,去领赏赐吧。”
“多谢二皇子。”
莫君崚坐在书案后面,半晌哈哈一笑,只感觉心中无限畅快:“好,好,真是天助我也!”
承恩殿内,沐清雅看着宫人将宫内打扫干净,面容沉静的说道:“贵妃娘娘,清雅便先离开了。”
夏静言点了点头,眼神凛冽的盯着沐清雅:“好,郡主别忘记自己的许诺,不然,郡主一辈子也找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沐清雅笑了笑:“自然。”
回到敬宁轩,乐棋扶着沐清雅坐下:“小姐,奴婢听闻皇上已经将大皇子传唤到广宁宫了。”
沐清雅点了点头,将头上的发簪拔下来,在一旁的茶盏中搅了搅:“这次太子在怎么狡辩也没有丝毫翻身的余地。”
乐棋将涮过发簪的茶水倒入窗台的盆栽之中。而后又端了盆清水,将簪子再次洗了洗,才擦干净收入首饰盒中:“小姐,以后还是不要用这种簪子了,沾染到发丝上总危险的很。”
沐清雅笑了笑:“以后也不怎么用到了。”
一身黑衣的端木凌煜从窗口闪身进来,坐到清雅旁边长长的舒了口气:“清雅,莫君明和韩家怎么都逃脱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