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牛娃和小何早早就赶去老城菜市场，等在哪里，害怕送肉丸人早到，错过机会。
两个人蹲在远处，眼睛死死的盯着肉食摊位。害怕错过了任何细节。
小何紧张的一直在那里抽烟，地上撒了一地烟头，都是小何抽过，扔在地上的。
牛娃不抽烟，但是牛娃为了释放紧张的情绪，把脚下的一个小砖块，用脚拨来拨去。
两个人慢慢等待着。
送肉丸人，越是不出现，让牛娃和小何觉得越是神秘。越是想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一杯茶的功夫，这个送肉丸的人终于出现了。
一个男人，个子不高，明显南方人，在这个北方的小城里，显得很是另类。
推了一个自行车，车子后座上放了一个筐子，牛娃和小何看到这个男子提了几个袋子放在熟食摊位上，就骑着自行车准备到其它地方送货去了。
牛娃一看，送肉丸人骑上自行车准备走了，用手戳了几下小何说道：“小何，走了，走了，我们赶快追。”
两个人推着自行车就追了上去。
牛娃他们始终和送肉丸的人保持一段距离，不追赶，也不落后很多。他到什么地方，牛娃他们就追到哪里。
这个男人在城区送了好几家档铺。看来做出的东西都是让其他摊位老板代卖的生意。
几个小时过去了，这个男人不再往城里转，骑着自行车朝郊区的地方而去。看情形应该是东西都送完了。现在应该是往他的住所地方赶。
牛娃和小何心中暗暗庆幸，两个人就要破这个案子了。
车子很快就骑出了城区，这个男人东拐西拐就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像是一个养殖场，这个男人下了车，就把车推了进去。
牛娃和小何随后也到了跟前。二人把车子放在偏僻的地方，偷偷的从旁边溜了进去看，在饲养室里没有发现有牲口，里面都是空的。
两个人慢慢溜到一座破旧土砖屋的后面。从窗户望进去，在这座破旧土砖屋过道上，3口黑乎乎的大锅一字排开，锅下面炉子正烧着柴火、炉火通红，锅内加工的肉食热气腾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屋内也是破烂不堪，满地都是污水，地上放了几个大盆，里面浸泡着满满的猪肉，猪头、猪蹄就径直放在地上。
在另一屋里一角，有三个鼓鼓的麻袋，从麻袋口露出的一点，可以看出里面装着的是腐烂、发霉的猪排骨，还有无任何标识产地、生产日期和保质期的猪蹄、猪肠等原料就直接堆放在潮湿肮脏的地上。
地面污水混合着这些腐烂发霉肉的气味，这股恶臭从屋里冲出来，呛的牛娃和小何一阵恶心，令二人实在是忍耐不住，吐了出来。
屋内的人听到外面的声音，很警觉的走出来看，看见牛娃在院子里转，这个人就走上前来问：“你干什么的？”
牛娃说：“老哥，我有的内急，进来借个厕所方便一下，没找到地方。惊动了老哥您。”
这个人看了看牛娃，指着屋后面说：“茅房在后面，上完厕所，不要乱转，赶快走。”
“好的，老哥，我方便完就走了。”牛娃一边说一边往屋后走去。
小何人去哪了呢？
刚才，牛娃和小何吐的时候，被屋里的人发现，两人看到屋里有七、八个人，怕被屋里的人看破，牛娃就留在院里和出来的人以借厕所为由，进行周旋，掩护小何从后面溜出去，回去报信。
牛娃留下继续监视这伙人的动向。
这伙人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被顶上了。继续忙他们手里的活。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小何带领到公安，稽查队，食品安全检查科组成联合执法队很快就把这个地方包围了起来。
很快，从前后门把这一伙人全部堵在屋里，这些人看到公安和稽查队的人冲了进去，本来都在那里干活，吓的都呆在原地不敢动了。
一共8个人全部抓获。
联合执法队在屋里搜查出做好的熟食和原材料加一块有两千多斤。
经过审讯，这伙人无证无牌，典型的三无黑作坊。
这些人专门选一些比较偏僻的民房做掩护，在里面加工熟食肉制品。
他们分工合作，有人专门去用很便宜的价格收购病猪、死猪。有人专门屠宰。有人专门负责加工制作熟食，有人专门负责送货外销。
低投入，高汇报。
完全为了赚钱丧失做人的基本道德，不顾后果和消费者的健康和安全。
这家黑作坊被打掉后，食品安全成了质检局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内容。
不久，雷副主任就因为成功破获这起黑作坊案，被提拔为正主任。
小何和牛娃都被提拔了。
牛娃升为食品安全检查科的副主任，小何提拔为稽查科的副科长。
这时，牛娃已成为单位里的老佟，小何也成为了老何。但是“河童二人组”继续工作在一线。
农村的小卖部是当时食品安全的一个重灾区，很多食品都是散装的，而且很多老板从不清理食品箱，下面的食品都发霉变质，还继续在卖。
两个人经常前往农村里，给村里的小卖部老板宣传食品安全知识。
很多老板听不进去，说他们的东西都没问题，是老佟他们小题大做。
有的人直接把老佟他们拒之门外，不让进去。
老佟只能用他的不同于常人的胃，去吃这些发霉，变质的食品。当着老板的面就呕了。
老板一看这情况，不敢再说什么了，慢慢的这些老板也有了食品安全的意识，不再有食品过期很久还在售卖的问题了。
再后来，雷主任提拔为质检局的局长，老佟从副主任升成正主任，后来提拔为副局。
单位的人都戏称老佟是“胃探侠”，比仪器测的还要灵敏。
后来，单位平调过来一个副局长姓黄，黄局长是八十年代毕业的本科的学生。很是看不起老佟。
觉得老佟是70年代保送的大学生，没什么文化，能混到今天的位置靠的都是运气。
后来雷局长退休的时候，本想推荐老佟接替自己的位置。没成想到，被上面否决了。
据传闻，是黄副局长给上面写信举报反应，老佟文凭资历有问题，不符合要求，最后黄副局长接替了雷局的位置。
老佟对这事很坦然，对再他跟前抱怨对他不公的好心人说：“我已经很知足了，你们看。”老佟伸出手给大家看他手腕上的伤疤。继续说道：
“你们看，当年我就是因为挨了这一刀，救了我们一村人的命。我才有机会被保送到秦川农业大学。”
“我一直跟着果树专家学习了四年，本想毕业当一个果树专家研究果树，谁知道毕业专业是食品安全，还分到了质检局的食品安全检查科。”
“一路走来知足了。”老佟哈哈的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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