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纪载翔面向狼大,道:“狼大,枉你一个成人,竟这般欺虐一个孩子!”狼大摸着疼痛的手臂,并不言语。
为何纪载翔会突然出现此处?原来,他本在屋里养伤,但因忧心外面战况,坐立难安,便想出去查探,却被马岳等劝阻。后又经过一会,实在放不下心来,终于带了金魔石,劝慰了马岳等人出来。
他来到外面,在暗中探看战况。那时,正是汪健与狼牙刚刚接战。
纪载翔一时还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青年是何人,后又见到虎锐后方才明白:“原来是虎锐团长带帮手回来了,只是他们怎么得知狼牙团夜袭馆内之事?”
虽然心下疑惑不定,但后见到汪健勇战狼牙,又如何力竭反击,休息未完便继续作战,还有虎锐奋力拖延敌人,小蓝远处牵制。一时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意。
虽是如此,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待得汪健使出“冲天水柱”击败狼牙,命狼大趁机欲图不利时,便瞅准时机,使出金魔石之力,贯穿狼大手臂,使其未能得手。
纪载翔看了眼一干众人,又将教师纪空林扶起。纪空林道:“馆主,空林无能,有负你所托。”纪载翔道:“没事便好。”
又转头对那狼牙团众道:“狼牙团听着,你们团长狼牙现已落败,此番你们的袭击也已失败。你们虽属佣兵团,但此次夜袭我川阳分馆,已违反治安;再加上之前铁笼山上,你们与歹徒勾结,欲加害政区马总管等人;以及追溯到源头,那未经许可便强行入驻川阳一事,并将原驻扎的虎牙团赶出。这三大过错加起,当真难以容忍。但你等也是当今赫赫有名的狼族中人,皆有不凡身手,杀罚未免可惜。因此,特饶恕你们一次,望你们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今后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你们走吧!”
这一番话,当真大出众人意外,武馆弟子都道:“馆主,怎么这么说?难道就这样轻易饶恕了他们不成?不要忘了,在铁笼山上他们可是要加害你们的呀!这是放‘狼’归山啊!”
纪载翔叹了口气,说道:“让他们走吧,我们势小,还没有审罚他们的资格。这一次,我们赢得十分侥幸,若非虎锐团长他们及时赶到,只怕失败的就是我们。论及整体力量,我们终是不及狼牙团啊。”众弟子听后,尽皆低下头来。
狼牙团众都从地上爬起,各自拾起兵刃,一人扶住狼大,两个又扶起了团长,狼牙早已昏迷。一干人就这么相互搀扶着向馆外而去。
武馆弟子们也都陆续搀扶着站起。
这时政区总管马岳等人也已出来,走到这里。马岳环顾四周,对纪载翔道:“狼牙团走了?”纪载翔点头道:“走了,但愿他们能够悔悟。”马岳长叹一声,道:“我有负这‘政区总管’之职,擅离职守,前去铁笼山这等凶险之地,如此鲁莽,当真大错,若非有人前来搭救,只怕后果……”
纪载翔劝慰道:“马总管,人孰无过?你无需太自责了。”马岳道:“不,寻常之人当然可以允许有所过失,但我身居要职,执掌一方,一旦有过,那后果当真不可小觑。纪馆主,身在其位,责任压力之大,你是很难体会到啊!”
接着又道:“我已想好,等事态平静之后,我要向上封请辞!”纪载翔一怔,道:“马总管,你这又是何苦?你身居一方总管,尽职尽责,百姓尽皆拥护你,你却又如何……”马岳苦笑道:“是我无力啊,等我辞去这职位后,做个寻常百姓,便时常来这川阳分馆与你畅谈,纪馆主,你看如何?”
纪载翔听后,也是一笑,虽因此而感不乐,但又想到日后能与这位好友常常在一起,也感高兴。
随后,纪载翔又让弟子将汪健、虎锐抬入屋内,又将受伤的程星、齐焱、小蓝、扶入房中。余人也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
过了一日,昏迷中的汪健醒来。一起身,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只觉浑身酸痛。
忽然屋门打开,两人进来,一个是纪载翔,一个则是小蓝。纪载翔嘱咐他不要动,好好休息。小蓝一脸关切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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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健看着纪载翔,问道:“您是?”纪载翔道:“我便是这川阳分馆的馆主,纪载翔。”汪健道:“原来您就是纪载翔馆主,见过纪馆主。”纪载翔笑道:“不必多礼。对了,这是虎锐团长托我带给你的。”说着伸出手来,将一物事放在床上。
汪健一看,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风魔石。
只见这颗魔石约莫掌心大小,通体淡青,晶莹剔透,颇为好看。汪健拿起,看着这颗风魔石,一时感到,我早年与他也有过接触,对其是敬重得很啊,只是一向无缘再会。今日却得逢他公子,也算缘分不浅,汪健小哥,你父亲近来可好?”
这时,却意外见到汪健已是不知为何低下头去。
纪载翔甚感奇怪,便道:“汪健小哥,你怎么啦?”又看看小蓝,见她也是低下了头。
忽听汪健哽咽道:“纪馆主,我……我爹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纪载翔只觉耳朵嗡地一声,身子不觉倒退,呆呆地道:“怎么会这样?”汪健只是哭泣。
这般过了良久,纪载翔才长叹一声:“当真天不佑人啊!我虽与汪战馆主只有一面之缘,但却对他甚是感佩。当时,我正为资质太低,学武缓慢,以及性格软弱,难以成家立业等诸多问题苦恼,是他给予劝教,让我踏下心来用功。时至今日,我已年过四旬,虽不曾娶妻生子,但总算也得到总馆主看重,做了一分馆馆主。我心中一直都感况紧急,我在他的催促下,终于借此与小蓝一起逃遁了。现今,也不知雷大伯和雷康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