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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喜欢?不过是演戏罢了(1 / 1)

突然被摔到地上,纪苏禾懵了一下,难道表弟真的不是古珺玉派来的?不是吧?

他瞬间感到惊悚,难道他也被习惯性抹黑队友的小能手推了一把?

望着岳苍炎的尸体,纪苏禾觉得自己终于蠢了一次,他怎么觉得他本性不坏?脑袋真是秀逗了。那明明是有着想拉着他同归于尽邪恶念头的坏人,亏他刚才还能笑得那么傻。

以及其复杂的眼神最后看了一眼他死不瞑目的表哥,他反正就是不恨他,又或者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人能给他造成心理上的伤害。

感念他到底是少年时期的玩伴,他最终还是扛起他的尸体,找了一处绿茵茵的小山坡将其埋藏。

“被间接将你送上死亡道路的人超渡,真是可悲!”坐在岳苍炎坟头上,纪苏禾将事情的始末又理了一遍,他表哥的娘亲和古道家沾着那么一点亲戚关系,在加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百般骄纵的同时,也指望他成龙成凤,于是便托关系送到古道宗谋了个小管事的职位。

这大概是他被送给古珺玉当男宠之前两年的事。他刚来古道宗的时候,还特别想去“照顾照顾”他的,只是这一耽搁就迎来他的死期。

灌了一壶酒,麻木了自己的知觉,他设置了一个结界保护自己,然后盘坐在地上,五心朝天,运行着真气将身体里的追魂钉逼出来。

换回了一身炫丽的霞衣,将自己的清风紫玉笛垂挂在腰间,他看着落在泥土上粘着血肉的追魂钉,有些茫然的不知该到哪儿去。

作为宅男最需要有个安安稳稳,能让自己舒心的家,简简单单,什么也不需要防备,更加用不上算计。古珺玉其人,活了五百多岁,想想就觉得是个恐怖的数字。

这人二十多岁筑基的时候就使得一流的好手段,与自己的妹妹古天娇里应外合,联合其他长老来了个釜底抽薪,将古玄殷拉下宗主之位的同时,也顺手将古道宗全部替换成自己的人。

时隔当初,古珺玉的修为越来越高,这就代表他的人生经历过人生的种种考验,早就活成了人精。这么一堆人早不处理晚不处理,偏只在他来的时候处理,定有不轨。

他可不认为缺了他,古珺玉就查不出那些人是好?哪些人是坏?而又有哪些人做了有损古道宗利益的事?

况且退一万步,从本质上说,人本就没有什么好坏之分,你眼中的坏人,未必不是他人眼中的好人,一切不过是因为别人做了有损你身心利益的事,所以你将他定义为坏人。

水至清而无鱼,任何一个宗派都要有不同的人牵制才能保持平衡。要求别人完全清廉正直,大公无私,这本就是一种绝对理想化的行为。而诸如古珺玉这等老谋深算的上位者,又怎么会不懂得这个道理。

人生虚虚实实,真亦假,假亦是真,从来就看不透,也不用看透。又喝了一口酒酒,纪苏禾走起路来就如漂浮在云端之上,一脚深一脚浅没一点实在,但脑袋却是比平时灵光了好几百倍。

执法堂这么严谨的地方,能够控制它的除了古珺玉和古天娇,无出其右。

他的表哥这个人追在他屁股后面,一直抱有不良企图,可是却从来没有胆量是实施,今天这样的场面居然能冲出来诬陷他,可见,必定有人在背后指使。

而这个人若是古天娇,那么他绝对斗不过,人家古珺玉犯得着为了他这个随时可以替换的床伴和自己的亲妹妹过不去么?他这个时候还硬挨上去,不是找死么?

多少如他这般的圈养者不都是过度高估自己在金主心中的地位而被炮灰,所以在这种时候就要懂得退步和忍让,欲拒还迎这种手段,实属无奈之举,却也是这种关键时刻唯一能用的招数。

退一步海阔天空呐。醉意浮上脸颊,酡红的颜色犹如晚间的朝霞,纪苏禾就像一棵飘荡在风中的稻草,左右摇摆,最后挣扎着站定。转过身,他回望着呆了十多年的地方,郁催的心情油然而至,他最大的目标还没有实现。。

这边,在古珺玉与纪苏禾相继离开执法堂之后,古天娇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给这里的除了古玄殷以外的人减轻了一些罪行。如此恩威并施,宗门里蠢蠢欲动的人便彻底安分了下来,办起事儿来也显得格外的勤快和衷心。

不得不说,这兄妹俩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双簧演得是相当默契。

事实上,那天古天娇气愤而走,回到自己的地方,冷静下来后,便发现自己的理解有误。以古珺玉冷情淡漠的性子,若是嫌弃她,即使拥有最亲的血缘关系,也绝对不会容她到现在,而她自己亦然。

所以说流淌着古道家血脉的人最是无情,也最是任性。从某种程度上家说,他们最爱的先是自己,才是对方,

至于旁人,诸如纪苏禾那个小贱人,能排第几?观古珺玉的那天的表现,也不像是很喜欢。因为没有人会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更何况如小贱人那样容易招蜂引蝶的人。

“嗯!古珺玉肯定一点也不喜欢他,要不然怎么舍得让执法堂的人将追魂钉打入他的身体!”古天娇心里又肯定了几分,小贱人被赶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虽说这其中有她的安排,可那个小贱人的表哥那么拙劣的借口,怎么瞒得过古珺玉?

怕自己的理解再次出现偏差,古天娇有把自己的心腹李言叫来又问了一遍:“你说纪苏禾与别人有染,古珺玉是难过到一时无法接受而生闷气,还是真的只是因为当时需要表现得生气而生气?”

“……”问题太过绕口,李言在脑袋里断成好几句,才勉强了解古天娇欲问的本质是——大宗主是否在乎那个男宠纪苏禾?是否是因为被人侮辱了而介怀?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是否会在知道一切都是二宗主的安排之后,生她的气?

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李言准备好措辞道:“前面的一切属下实在难分析出什么,但现在大宗主一定分外思念纪公子,并深深的受到了那件事的困扰。”

“此话怎讲?”古天娇故作不解的问。

“大宗主让人在纪公子的紫韵殿建了一个炼器室,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想必是想将公子喜欢的东西锻造出来,然后放在身边作为念想。”李言话一说完,古天娇就矛盾了,他哥到底是几个意思,若是真的喜欢,她敢打包票无论小贱人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嫌弃。

“古珺玉到底在玩什么?难道修为高的同时,心思也达到神秘莫测的地步了?”古天娇懊恼了一下,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落后了他哥好大一截。

微妙的落差感萦绕在心间,挥之不去,依照古珺玉现在的速度,踏上仙途,斩断一切情缘是早晚的事,她再怎么纠结也无济于事。

闷闷不乐了几天,她发了一张传音符,确定了古珺玉的休息时间,便提着一壶清酒和点心,来到紫韵殿。

路过别有一番风格的庭院,古天娇第一次细心观察,这里的花草树木很漂亮,却都是些没有灵性的草木,似乎紧紧只是为了观赏。纪苏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似乎并不是一个真正爱财的人。可要说他品性高洁,可偏偏又连一点男性的尊严都不具备。

终于在一处锦花微微凋落的地方见到古珺玉。坐在摇椅上的他,微微闭着眼帘,像是在休息,又像是在思考。听见脚步声,他睁开了眼睛,里面一如既往的是一片淡漠之色,只是投向她的时候,有了些许暖意。

不安的心里略微踏实了一下,她走上前去,摇着手里的瓶子,语气有些轻贱的玩笑道:“你不会真的舍不得那个男宠吧?”

“不过演戏罢了!”古珺玉漠然,欲要作戏,就要先入戏,在赶走纪苏禾之前,他的确放纵自己投入到其中,但这一切都是因为有把握能够从中走出,只是那纪苏禾却从来都在戏中,却又完全在戏外。

心门关的像蚌壳一样紧,真是个难缠的人。古珺玉将用手指拈起一块古天娇摆好的糕点,细细品尝了一口。须臾,他难得一笑,感慨着对古天娇说道:“那个人花花肠子多着呢,我平生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被当做女人一样压在身下,还能那么坦荡?一点屈辱之心都没有?”

“这样的人要么就是其他门派专门培养出来奸细,要么就是真的浪荡下贱到不知廉耻。”

“哦?”古天骄俩了兴趣,挑眉道:“那你希望他是哪一种人呢?”

“……”凝眉思考,似乎觉得哪一种都令他觉得不舒服,邹了邹眉,他事不关己,淡然反问道:“你想知道答案?”

点了点头,她那天在暗处观看,古珺玉情绪确实有那么一点失常,特别是将那个地位低下的堂主打死的时候,反应太过了。

似乎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古珺玉了然道:“我不过是故意装作因吃醋而恼羞成怒,然后借机将他赶走。”

“若他是奸细,那么他一定会去幕后之人碰头。若不是奸细,像这样好逸恶劳,又吃不了苦的人,必定会重新投入他人的怀抱。”

话锋一转,他扔下一块那块代表宗主的身份牌子,将摆放在膝盖上的一个方形细薄如盒子状的东西收起来,同古天骄语道:“古道宗未来两百年就交给你了,我去替你寻找答案,顺便解决了这个潜在的祸患。”

人影一闪,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即将成为一只看门狗,古天骄愤愤的在原地跺了几脚,怪不得这厮今天这么多废话,感情挖好了坑等着她跳,还有,他手里拿着那个,不就是纪小贱人所画的那个东西么。

还敢说不喜欢,骗鬼呢!古天娇望着古珺玉消失的方向愤愤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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