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一挑,古珺玉意味不明的望着纪苏禾,越发觉得此人身上存在着很多不为人知秘密。
从这些今天这些给他过生日的人来看,他们似乎仅仅只是一群为了个人追求而活,因着彼此之间少有利益牵扯,所以相互之间都一以诚相待的人。但从单独从纪苏禾这个人来看,却又从未让人觉得有过真实的一面。
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他心中真正记挂的人有几个?他……兀自嘲弄的一笑,他又何尝不是?古珺玉扬起嘴角,眼睛望着如墨一般,点缀在夜空中明亮的星辰,就像望穿了时空,回到了几百年前的过去。
那个时候,他才十多岁,父母的离去令他的性格变得有点忧郁,但也就是那个时候,上苍让他遇见了柳琴音。她不仅长得很好看,并且待人很和善温柔,让他感受到了一股从未在母亲身上,得到过的温暖。
“琴音……”古珺玉举起酒坛,眼睛一晃,便看到对方澄澈的笑脸印在了皎洁的月亮之上。摇了摇脑袋,驱赶着眼中的幻影,耳边又蓦然地响起了最后那次离别的话。
“古珺玉,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从今以后,我们各行其道,两不相往。”
“琴音……”少年低低的唤了一声,不希望王对方放弃他,但心里就连自己都对自己失望,又怎么敢期许别人加以厚望。因此,他定定的站在了原地。
不知不觉的就多喝了一点,古珺玉望着纪苏禾,似夜色一般清幽的眸光,静静的在其身上停驻。这个人眼中没有绝对正义或者邪恶的是非观,留在身边或许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过来。”他坐在原地向着对方招了招手,语气不复往常那样寒冷,甚至还带了一点微末的温柔。
“呵呵……古珺玉,你叫我?”纪苏禾将手里的蜡烛丢掉,然后歪歪斜斜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整个个人摇摇晃晃了一下,便带着点淘气扑入了古珺玉的怀里。
“二哥,你这个混蛋。枉费我从小到大帮女孩子给你送情书,你居然那么对我……”纪苏禾将古珺玉当成了自己上一世狠心的二哥,便故意发泄一般的将自己委屈的鼻涕与眼泪,带着一种报复心理,往对方衣服上蹭。
“呜呜……”听着对方孩子气的哭声,古珺玉想着这人以后就永远是他的,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拥有感所占据,竟然也不觉得嫌弃,反而伸手将对方向着怀里揽紧了些,并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低声音哄道:“好了,不哭,哥不欺负你。不欺负,不欺负……”
他的手很有节奏拍着,并不停的重复着后边的“不欺负”三个字。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浑厚的嗓音,特别容易让人迷醉。熏熏然地,便令纪苏禾杂乱的思绪立马又从自己的二哥,飘着过渡到自己大学时候,同一经济系直男死磕,最终将对方骗去配攻音的日子。
记得那段时期,对方每一次都装作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但却在每次录音完以后,都会忍不住抛下一切节操,同他们一群腐民进行无限制级的CP颠覆大讨论。
抬起头来,眼睛里转着一圈一圈的蚊晕,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摇晃,最后就整个画面都撕扯了起来,感觉就像坐到了公交车上面一样的颠簸,又像是在KTV里,整个人的神经都被震得有些迟钝。
有些微微的感觉到恶心,纪苏禾想起了自己在修真的生活,以为又回到了现代,便不由对着自己的铁哥们,神展开的吼了一句道:“姚江!古珺玉,我诅咒他下辈子没有丁丁。我好不容易又刷了低了一次下限,决定体验一把当小受的感觉,可是对方却从来不用XX膏润滑……”
“白长了那么大,不如阉了去做太监。”他刻薄的诅咒着,一半是因为森森的嫉妒,一半是因为体验不好,所导致的深深怨念。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古珺玉眯着眼睛,冷着脸,声音透着一丝危险道:“还有呢?”
“还有啊?”纪苏禾转了下眼睛,表情呆呆的,目光有些发直,然后紧接着又突然放光,有些讽刺的笑着说道:“什么啊!我和他做了不知多少次,现在还不是喜欢女人。姚江,你们这些假直男,都没有尝试过,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不会弯。我啊……”
“哈哈……”他突然有些邪恶的笑了起来:“菊花不就是拉屎的地方么,其实你只要想着别人是在给你通便就好了。”直男的神经病病突然发作,纪苏禾阴险的想要诱惑自己的死党。
古珺玉:“……”眼里升起两簇幽幽的怒火,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怒道:“那你是把本宗的私物当做搅屎棍了!”
“哈哈!!”纪苏禾笑得揪住古珺玉的衣服,然后笑得浑身抽搐道:“我发现姚江你就是个天才,形容真是太贴切了!”
砰地一声,古珺玉忍着一把掐死对方的冲动,怒冒三丈的将他一脚踹飞。当他是搅屎棍,怪不得那么的一点羞辱心都没有。冷着脸,他把纪苏禾扔在原地,就一个人往回走,脸上只要一想起对方的形容,就忍不住恶心,更加黑沉了几分。
搅屎棍,当本宗愿意稀罕你这个玩意么?古珺玉释放着嗖嗖的冷气,无意间就走到了纪苏禾居住的院门口。
当发现了自己处的位置,他耳朵回响着对方一脸嫌弃略带嘲讽的话语,心里又是一梗,便气得甩袖转身。正要离开,却又碰上了迎面巴结而来的方荀。
“宗主一个人啊?”时刻派人注意着动向,她却装作偶遇,一脸惊讶的明知故问,并掩不住欣喜的神色道:“漫漫长夜难熬,宗主不如去我房里坐坐,奴家一定会拿出全部的本事,直教你舍身忘死。”
心里正来着气,古珺玉想着纪苏禾那张不识时务的脸,就想着要让对方知道:“在他古珺玉眼里,他纪苏禾也只不过是个发泄欲望的工具。除了这点,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绷着脸斜了对方一眼,古珺玉冰冷的视线如刀锋一样从方荀身上扫过,然后用僵冷的语气命令道:“带路。”
闻言一喜,方荀毫不介意对方的冷脸,脚步轻快的上前挽住古珺玉的胳膊,然后整个胸部都贴了上去,边走边用炙热的眼光肆无忌惮的在古珺玉身上扫视。
“宗主的身材一定比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棒。”她忍不住血液沸腾,整个人都兴奋的战栗起来,直恨不得对方赶紧将她压在身下,然后使用他那如同实力与地位一样,属于男人的独特的非凡的能力,狠狠的贯穿她。
“滚!睡地上,离我三丈远的地方。”被纪苏禾气饱了,古珺玉见这女人放荡的模样,只觉得心烦,于是便在周围设下了一层法障,一个人独自寻着一抹安静,让自己的震怒的心平复。
见对方盘着腿,闭着眼睛打坐,真的没有一点想要那个的意思,方荀只好讪讪的在隔壁找了个房间睡下。
反正来日方长,她是这么想着的。
外面的夜色愈发的浓重,随着夜深,郊外的温度也降得越来越低。空气有些潮湿,在晚风的吹拂下,将睡着的人身体上的温度顺着带走。
手臂上冷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纪苏禾蜷缩了下身子,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阿嚏!”鼻子里被灌进一阵凉气,他被入春以后,乍然回寒的天气冷到,鼻头一僵,便止不住打了声喷嚏。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古珺玉呢?”连带着将别人也一起吵醒,纪苏禾从地上爬起身来,僵硬的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向着其他清醒过来的的人问道。
“没,没见到啊!”一些刚回过神来的人环顾了一圈周围,然后回答道。
“我想,应该是……回去了吧!”不知为何神色僵硬了一下,纪苏禾不动声色的揉了下有些肿痛的臀部,脑子里前几个小时的记忆骤然翻滚而出。
“……”他一直手忍不住扶着额头,看在别人眼里就是醉醒之后的头疼,但只内心无穷无尽的悔恨,只有他自己知道。
“苏禾,你要的关于那个印记的详细消息,我托了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查看,他定然会一直留意着,然后待传来给我之后,我便立刻转给你。”薛白扶着脚步稍微有些虚软无力的纪苏禾,临走告别的时候,不忘叮嘱道。
“嗯!”纪苏禾随口应了一句,整个人略显得无精打采。
回到了房间,他将月光石做得照明灯上的罩子扯开,眼睛向四出搜寻了一下,没有见着古珺玉的身影,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
喝酒误事,他竟然把自己心底属于直男的想法说了出来。尴尬的扑在床上滚了滚,他觉得古珺玉没有一掌拍死他算好的了。
将自己捂进被子里,他脑袋里拼命想着要使用什么方法,将对方睡回来,却忽然记忆上涌,脑袋里浮现古珺玉那句精辟的话。
“你当本宗的私物是搅屎棍么?”
心里的抑郁忽然一扫而空,他一个人兀自在房里发笑:“哈哈……搅屎……,搅屎棍!”房间里传出他乐不可支的声音,并伴随着拍打床铺的声音。
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古珺玉不愿待在方荀溢满浓重香粉味的房间,便又面无表情的回来。他思考醉酒过后,一般的人都不记得之前说过什么话,那自己便装作不知,然后在暗地里找机会将对方整治一番,却没想到……
“啊,哈哈……搅屎棍!”对方笑得不可遏制,这样子看起来竟然比酒醉的时候还要猖狂。
走着瞧!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古珺玉抿着唇,视线诡异莫测的静静的站了几分钟,然后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