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证人陈宇航上堂。【舞若首发】”
官差传令道。
很快，一名满脸胡渣子的中年男子，被官差带上了公堂。
从此人的着装来看，他穿着军装，应该是一名军人。
杨东本来还有几个问题要问李醒，但汤勇既然宣了证人上堂，他只得介绍道：“证人陈宇航，远宁城城防队第三队大队长，隶属于城主黄磊晋。”
众人听到陈宇航的身份，都是若有所悟。
邱文松心头咯噔一跳：“如果此人在远宁城见过李醒二人，那他们想洗脱嫌疑，可就很难了。”
“邱巡使，是不是很紧张呀？”刘斌看着面色沉寂的邱文松，出言讥讽道。
邱文松冷哼一声，只当是没听见刘斌的话。
“卑职陈宇航，参加大王子、杨尚书、童尚书。”
陈宇航上了公堂，躬身恭恭敬敬地对堂上三名审讯官员行了一礼。
汤勇迫切想要治李醒的罪，他抢过主动权，不等杨东发问，便指着李醒和云清，对陈宇航开口道：“陈宇航，你看看这两个人，你可曾在远宁城见过他们？”
陈宇航转头瞥了眼李醒和云清，朗声道：“见过，怎么没见过。他们杀了城主大人和城防队第一队十六名队员，如此心狠手辣之辈，我怎么可能忘记。”
“你确定见过他们？”汤勇再次问道。
陈宇航重重地点了点头，跪倒在地：“大王子在上，小的百分百确定，我亲眼目睹，他们杀了城主大人黄磊晋和十六名同僚。还请大王子为城主大人做主，为死去的弟兄们做主。”
这陈宇航倒是个演技派，说起话来，简直是声泪俱下，仿佛真的饱含冤屈。
啪嗒。
汤勇把惊堂木一拍，指着李醒喝道：“李醒，人证在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当然有话要说，而且还很多。”
李醒笑了笑，丝毫没有把汤勇的威胁放在眼里。
他走到陈宇航的跟前，问道：“你说你见过我，那我想问问，你见到我的时候，是白天还是晚上？”
“晚上。”陈宇航似乎早有准备，脱口而出道。
李醒又问道：“那我穿的是白色衣服还是黑色衣服。”
“黑色衣服。”陈宇航答道。
李醒摇了摇头，笑道：“我从来不穿黑色衣服，你却说我穿黑色衣服，难道你在说谎？”
“晚上一片漆黑，看什么东西都是黑的，我当然看见你穿的是黑色衣服。”陈宇航反驳道。
“行，那就算我穿的是黑色衣服吧。”
李醒耸了耸肩，换了个问题：“我再问你，你说你看见我，距离有多远，是看见我的侧面、正面还是背影？”
“距离十丈，我躲在树后，看见了你的正面。”陈宇航冷声道：“李醒，我告诉你，你休想洗脱自己的罪名。”
这时候，主审官杨东有些看不下去了，道：“李醒，你到底还有多少问题？”
“我作为当事人的状师，当然要尽全力保障我当事人的利益。而且我问的这些问题，都和本案有非常密切的联系，并不算违规吧？”
李醒说着，作势把手伸进怀中，道：“莫非杨尚书，想让我给你念念《洛鹰国律法》？”
闻言，杨东忙道：“你问，你随便问。”
他可不想李醒拿律法来说道，作为刑部尚书，关于律法的问题，他连李醒都说不过，会很丢人的。
汤勇见杨东妥协，气不打一处来，但连主审官都同意，他也无话可说，只是在心头暗道：“只要陈宇航咬定你，李醒你就死定了！”
李醒看向陈宇航，接着问道：“远宁城城主，修为是什么境界？”
陈宇航对黄磊晋的境界，知道得非常清楚，立刻就回答道：“紫府境一重。”
“好，既然他是紫府境一重，那么要杀他，至少也要紫府境一重之上吧？”李醒问道。
“那是当然。”
陈宇航心生防备，总觉得李醒是把他在往某个方向引导，他必须小心翼翼，防止自己犯错。
李醒点头道：“嗯，这么说，杀了黄磊晋的人，修为在紫府境之上。而且在杀了黄磊晋之后，此人还有空把你们城防大队的十六名成员杀死。咦，这就奇怪了，那十六人都死了，为什么你却能活下来，难道你比黄磊晋还厉害？”
陈宇航忙道：“那是因为我藏了起来，不然的话，我也难逃一劫。”
“藏了起来？”李醒冷笑一声，看向童安明，拱手道：“童尚书，你是兵部尚书，我想问问你，城防队的职责，是否包含了保护城主？”
“是。”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童安明没法隐瞒。
“既然如此，那么这陈宇航在城主黄磊晋遇难的时候，他自己却躲了起来，这算不算渎职？”李醒继续向童安明询问道。
童安明嘴角一抽，不得不点头：“严格说起来，陈宇航确实渎职了。不过当时情况危急，他就算出手……”
李醒打断童安明的话：“军令如山，既然他是军人，就应该服从命令，没有任何借口。我想问问，在洛鹰国内，军人渎职，此罪如何处罚？”
听到这里，众人都是心头一跳。
这李醒未免也太厉害了，陈宇航是来指证他的，没成功指证他，眼下却反而被他先弄了条渎职的罪名在身上。
童安明皱了下眉头，避开要点，道：“李醒，此刻我们在审讯你的案子，陈宇航的事情，审讯之后，我们兵部自然会处置。”
“童尚书，莫非你不知道渎职该如何责罚？”李醒冷笑一声，转身朝着围观的群众走去，摇头喃喃道：“若童尚书真的不知，那你这兵部尚书，也应该是犯了渎职罪，只是不知，你又该如何惩罚。”
听到李醒这话，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都是起哄起来。
童安明一时情急，脱口而出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军人渎职，抓拿后，立即处以鞭刑三十，扣除半年俸禄。”
“好，童尚书果然是好官。”李醒对童安明竖起了大拇指，可是这大拇指看起来却更多是嘲讽的意味。
不等对方回过神，李醒又问道：“童尚书，那么我想问问，你刚刚说立即执行惩罚，是否是说，现在你们可以，对陈宇航执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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