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龙传媒大学寝室内,我缩头窝在被褥里,看着灯光下两张塔罗牌不禁发憷。
“这到底是谁写的呢?还是说有人存心的恶作剧?”橘色暖灯倾洒,我左手捏着的魔鬼牌——“潘”正咧嘴鬼魅一笑,两蛇环绕的治愈权杖像一条铁链牢牢桎梏着山羊潘,这是自我束缚的象征。
“他..........在害怕什么?这个深陷在噩梦里的人又是谁?”我发怔的遐想,那龙飞色舞的趣÷阁迹充满了慌张和停滞,似乎当时是在很艰难的情况写的。视线右移,停留在右手上,塔罗牌宝剑5——五枚弯剑正对中心,正中心的粉红玫瑰花瓣刺落,彷徨飘零中组建成倒五角形,紫绿的撞色压抑得充斥双眼,这是一张矛盾未解的象征牌,上面的趣÷阁触显得较轻,没有之前的张力和劲道。
这..............男人的趣÷阁迹!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脑海闪过。
“不不不,肯定有人在逗我。”我晃着蓬松的方便面头,试图甩掉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像极了躲在被褥里的金毛狮王,正在自我矛盾的遐想。哦,对,金毛狮王,我这头发明天要去清理一下了,简直是有辱形象,找不到男朋友也要找工作呀,我暗自发誓。
想到工作我就头疼,再过几周要落实实习的地方了,可还是没有头绪。“感觉要去扫大马路咯。”我伸了个懒腰,哀声长叹,“这劳什子塔罗牌,随它去吧,爱谁谁捣乱,工作………哎,以后恐怕要喝西北风了。”
嘟嘟嘟嘟嘟,我用尽丹田之气震动着嘴唇,颤抖的嘴唇犹如吹泡的鲶鱼。我独自感受着麻麻酥爽的感觉,一旦有烦恼就会这样“吹嘴巴”,从小落下的坏毛病。我撩起被子准备去洗澡,门突然被人拍得咚咚作响,丸子妹那个高音喇叭又在门口喊。
“莉莉——莉莉——你收到短信了吗?”卧室的大门被她拍得真让人操蛋,我一把拉开,见到她扎着个冲天炮,扑闪着小翅膀冲我喊。
“冯春兰,我没聋。”一小时前好不容易把她打发了,现在她又来做什么。我看着她兴奋得睁着大眼睛,想来又在出什么馊主意了吧。
丸子妹的手机在我眼前晃个不停,摇晃我的肩膀,兴奋得真像一只老母鸟:“我亲爱的莉莉,你收到短信了吗?宁安电视台的实习通知啊。”这时,我才记起半个月前我们浩浩荡荡地去会议室面试的事,宁安电视台的《我最闪耀外国人双语大赛》栏目组招实习生,只收6个人。我和丸子妹激情昂扬的去面试了,本想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我们都通过了。
我俩坐在床沿边,捧着手机短信出神,她晃着脑袋,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没想到我们是如此的优秀。”
“那是。”我翻了个白眼,又重新搂住被子盖到脑袋上,闷在被褥里出声,“可以走了吧,现在11点了。”我非常委婉的下了逐客令,丸子妹隔着被子不甘心的冲我耳边大喊:“才11点,你是养老吧。”
“嗯,我还没洗澡。”在丸子妹的震惊眼光下,我终于送走了这尊佛。第二天,我们神气昂扬地去了广电,广电大楼5栋11楼是《我最闪耀外国人双语大赛》栏目组,从大门到大楼每一层都戒备森严,没有实习证就要压身份证。新闻老师曾说,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不可小觑,上到老总下到扫地阿姨都是厉害的,我们一路夹紧尾巴做人混到了栏目组现场。办公室三间房贴着“总导演”门牌,楼道的拐角处是一排机房,上午7点不到所有人都安排到位。
“文澜,你也在?”我们看到隔壁班2寝的女孩也被选入,是我们关系不错的姑娘。文澜也格外惊讶,热情洋溢地牵着我俩的手近乎:“哎咦,你们也入选啦,真是太美妙啦,宁安市和北平市以后是一家人啦。”文澜棕灰色的熊爪子耷拉在我手上,毛茸茸的短毛蹭得我浑身鸡皮疙瘩,她是一只棕白色的小浣熊,连说几个啦字的时候耳朵哆嗦几下,像是旋转的抽风机,满房间里不是行走的马尾草就是坐着的花斑蝴蝶,能够相互认识的只有我们仨,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我们成了统一战线的盟友。
“来这里实习,就是帮导演省事为节目做事,我们需要的是聪明人。《我最闪耀》节目共分两组,一组是宁安电视台导演组,一组是外国语电视台导演组,两个电视台共同协办,现在点到名字的10号去外国语电视台跟组,林岚、潇元………林佘莉!”坐在会议室中央的是一位戴花色眼镜的中年妇女,甩着高马尾,稳重而得体,念到我的名字时扶了扶快掉到鼻梁的眼镜,扇动着短粗的牛尾巴,她是栏目组的总导演,人人敬畏。
三人中只有我一个人被分到了另一个电视台,庆幸的是这是两周之后的事。疑惑的是,我们都不知道要做什么。“诶,丸子妹,你知道等下要干嘛吗?”我端起仔姜茶冲她小声嘀咕,丸子妹忽闪灵动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我:“你傻呀,刚没听到这一周要做的事呀?”
“听到了呀,但没分配到我们,不是?”我甩着方便面脑袋回瞪,丸子妹急得扑闪小翅膀,揪着我耳朵环绕180°:“我亲爱的小莉莉,真是个乖宝宝,你看看,剩下的四个人在干嘛?”
“林姐,你这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大二的时候自学过AE,吴导,后期制作我可以加入。”
所有人都跟着导演屁股后面,讨要着接下来的工作,我被丸子妹揪着顺时针旋转一周,端起的仔姜茶正要送到嘴边,见到走过来的林姐,赶紧递上:“林姐,你……你累了吧。”心里惊得扑通直跳,哆嗦间不习惯的结巴起来。林姐迟疑了会儿,蹙了蹙额前的小绒毛,转了转头顶的牛角,上下瞟了一眼,拿过茶迅速下令:“找一些震撼不带歌词的音乐,节目开场时候用的。”我们目光炯炯的送走了总导演,屁颠颠的去电脑桌前打开播放器。
“挺上道的呀。”丸子妹嘟囔几句,转身见到一个闷不做声的身影,娇甜的笑脸上扬,“余哥,宣传文案我有一个想法,你看这样成吗?”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实习生涯,力图争取活下来。
砰砰,高大威猛的男人粗鲁的推门而入,滑下来的浅蓝工服一甩肩头,嗓门奇大无比:“诶——就你一个人啊,他们咧?”我如梦初醒,紧贴电脑桌,毕恭毕敬的答:“是的,其他人不知道,应该…….应该去做其他事了吧。响哥,需要我做什么么?”
响哥是制片人,管吃管饭管车一条龙服务,一身肌肉,威猛魁梧,他环绕四周,鼻翼冷嗤:“你每天早上可以提前过来,办公室打扫下,泡些茶什么的,小姑娘勤快点也不是坏事,我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能干,你看看,现在就成制片人………..”我点头如捣蒜,他这个粗壮的汉子开启了碎碎念的模式,边走边说,鳄鱼硬壳尾巴到处摆,扫翻了垃圾桶、烟灰缸,我跟在屁股后面边应边拾。
“好,谢谢响哥的提醒………”响哥鳞甲小尾巴兴奋得到处扫,粗壮男人抽出一根烟面无表情地继续叨叨,这时,门口响起一连串脚步声。
林姐风尘仆仆而来,身后跟着丸子妹,手拎五袋盒子物料。“林姐——林姐——你要我准备的音乐,我…………..”终于逮着了林姐,我高兴的指了指电脑,桌面拷贝了十首不同开场音乐分文别类的放在文件夹里,还没等我冲到门口,文澜从另一头窜出来,挥舞着熊爪子:“开场音乐不需要了,已经有了。”
“啊?我花了一小时找了十首歌,还没给到林姐的,林姐要我……….”我扬了扬手上硬盘解释,说话间文澜的圆鼻子转了一圈,突然伸长冲到我的脸上嗅了嗅,我嫌恶的往后退一小步,熊鼻子像橡皮筋甩了两下,雷达般转了两圈:“我给了林姐了,你不用再给了。”
“文澜,你怎么……….”我懵懂的杵在那儿,文澜凶狠的露出獠牙,熊掌在腰间蓄势待发,下一秒就能感觉小浣熊扑过来的威力。丸子妹在林姐身后挤眉弄眼,小翅膀伸长在林姐背后扑哧,我胸口一股热潮翻涌:“林姐,你要我准备的音乐已经可以了。”
“哦,还没有合适的,我看看哈。”林姐绕过文澜应答着点开听了几首,“这两个还不错,先拷着吧。”我非常高兴终于能得到认同,林姐米白V领下闪动着蓝宝石,脑袋上的两耳朵扑闪,看起来心情极好,我赶紧趁热打铁:“林姐,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10号前的资料要整理,家庭电话联系下,在这之前你去机房吧。”林姐今天真美,柔和的米色职业装看起来很是娴静,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去了机房,擦身而过时,林姐的声音传了过来,“文澜,你也去机房做后期。”我听到身后熊爪子响亮的拍地声,隐隐绰绰间湿漉漉的小鼻子伸长延伸,想牢牢掐住林姐的脖子,在一阵甜腻开心的感谢声中,我溜进了机房。
两间机房摆满夏普电脑,一台连接一台,充斥着男人烟草味和深夜烧烤味,浓郁的烤红薯和牛肚飘满整条走廊,男人们在烟雾缭绕中剪辑着片子,吐槽意大利妞的蓝眼影和美国小哥蹩足的中国话,在阵阵味道中,我搬着小板凳在旁边看,看后期大神们怎样排序、动效的剪辑,这里除了动手亲自上,什么都好。
“诶,你是………..”
“文澜!导演有什么吩咐?”季导是掌管后期制作的老大,是响哥的兄弟,他看着文澜秀气能干的样子,从机箱里抽出一盒节目带:“这个6点前送到7栋2楼的编辑室。”守在这里的几天,终于摸到了卡带,文澜无比的兴奋跑了出去,我眼巴巴看着周围五个人都有了师傅,而我还在这里漫无目的游荡,无依无靠的搬着小板凳候着,拿个小本子记着,干等着10号的跟组,心里无比恐慌。
“诶,丸子妹,你……..你是跟林姐吗?”路过厕所的时候,我拉住了要跑掉的丸子妹,几天都见不到她人,做了很多事熟络了很多的人。丸子妹气喘喋喋地耐心说:“是啊,我们六个人不都有导演带着吗?”
我干笑着垂下眼帘:“哦,是吗?我……………我没有,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林姐她……………..”丸子妹亲昵的挽住手腕,歪着脑袋一把打断:“哦,小莉莉,你不会不知道每个导演只带一个吧,组里导演就三四个。我亲爱的小莉莉,你是不是心里没有满满的感觉?这就对了,刚开始呀,我也是这样的,像无头苍蝇似的,现在就是多帮忙多做事就好啦,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才告诉你。你看,那个,翰哥哥什么时候可以再联系一下他?”
我哭笑不得,惆怅到喉咙眼里的一口气咽了下去,趁鸡皮疙瘩还没有起来的时候,给了她电话号码。丸子妹喜不自禁地朝我脸上吧唧一口,像只大浣熊一样双脚并用环抱住我,兴奋的嗓音溢出:“我亲爱的莉莉,你真是我的好闺蜜。”
“别别别,姑奶奶,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文澜和我们这么熟,几天都挺好的,可她前天为什么..……..”丸子妹不以为然的打断,戳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亲了亲:“哦,莉莉,你真是个乖宝宝,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文澜又不是我们的朋友不是吗?”
嘎吱,厕所大门推开,文澜捂着小肚子冲了进来,脸色痛苦到扭曲,丸子妹迟疑会儿,干笑两声赶紧拿起地上的物料袋子,嗖得一下没了踪影:“忘了还要干活呢,先——走——啦——”文澜肚子疼得要命,抱着东西急得原地打转,往我兜里塞了一块黑乎乎的卡带。
“佘莉,终于找到你了,响哥说你能干负责,要你把这叠卡带送回后期室,我………拉肚子,哎哟,快憋不住了。”文澜蠕动着快要扭成麻花的小细腿,砰的一声,厕所小门关上,传来舒畅的放屁声。
我捏紧鼻子,瞅了瞅怀里的卡带:“文澜,响哥不是制片吗?”话溜到嘴边,被厕所里不耐烦的痛苦呻吟声打断:“你不知道吗?响——响哥——他也是编辑部的导演之一啊。噗——”方块的卡带上贴着一张白条,黑色铅字趣÷阁写的:2楼编辑部。没想到啊,响哥这么优秀,身兼数职,看来我也是有依靠的人了。
我兴高采烈地摇晃方便面短发,一路高歌到后期室,交给季导的时候他正抽着烟,吞云吐雾中剪辑的画面停滞。“怎么才来……….怎么是你?”他拿过去的时候狐疑的多看我几眼,卡带啪嗒一声,缓缓收了进去,没多久电脑上出现了欢天喜地的画面。
“小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海绵宝宝,阿帆哥哥………”儿童纪实频道的阿帆哥哥正穿着海绵宝宝的外套,和一群叽叽喳喳的小企鹅们跳着海草舞。
“回传的卡带怎么是这个?!”季导蹙眉,拍了下桌子,办公室哄闹的玩笑声消失,几个人频频朝这边张望。我傻眼的杵在半路,正高兴的转身,听到一声巨响吓得哆嗦起来。
季导抬头,狐疑看向我:“你是谁?”我用食指反指着自己,才反应过来立马答道:“林佘莉。”季导撮了撮鼻子,三角眼瞪着,瞟了下刚踏进来一拐一瘸的文澜:“东西都回传错了是怎么回事?”
他真的好恐怖,深棕豹子皮被气得紧绷,鼻翼上挂着的小铁圈微微发颤,面无表情的脸上隐藏着浩瀚汹涌,我惊慌的摆手,吓得连连后退:“我不知道啊,是文澜交给我的,说是响哥交代我拿过来。”
一个尖细的女声插了进来,文澜一瘸一拐的走来,两颊泛红:“你不要冤枉我哦,我拉肚子去了,这个卡带不是你拿过来的吗?”我?我整张嘴惊成O型,老半天都没合拢:“是我拿过来的啊,不是你在厕所给我的吗,说是响哥觉得我靠谱让我带过来,我怎么知道这个卡带有问题。”
“我哪有说过,你不会是有妄想症吧?”文澜脸颊越发红润,她一口咬定的回应。
响哥和林姐一群人从走廊上经过,听到机房有人喊到名字,停步走了进来:“我怎么了?”响哥人高马大的走来,牛眼大的眼睛滴溜一转,摆扫着硬壳的鳄鱼尾,疑惑的蹙眉,我见到了救星,激动的两眼泪汪汪,林导食指敲桌神情淡定的重述了一遍。
越听,响哥的鳄鱼尾拍得啪啪作响,眉毛拧紧成了一团球,背上硬壳竖立像是炸了毛,突然他从胸前掏出一块花色手帕,嚎啕大哭起来:“响哥我来栏目组快三年,就是一个纯粹的制片人,哪里能身兼数职做编辑部的导演,这不是坏了行里的规矩么?七点前不都是和林姐一起么,哪里能操这份空心?这些个小兔崽子,亏我拿你们当徒弟,就是这样诬陷我的?呜呜呜呜呜——林导——”
事态越发严重,我心乱如麻大脑空白,原来还有这样不能逾越的规矩,若真是这样那就是越俎代庖,这样岂不是………...响哥擦着眼泪,擤着鼻子,强壮威武的汉子瞬间柔弱,文澜全身深棕毛发忽然变长,将自己包裹在厚厚的绒毛中瑟瑟发抖,惨白脸颊浮上高原红。
“撒谎!撒谎!!撒谎精!!!”我气得咬牙切齿,她明显是在心虚。陡然,我感觉脖颈处湿漉漉的东西在蹭,尖锐锋利的触感让我不寒而栗,回过神来才发现一张扁长的鳄鱼嘴巴一张一合,下一秒就要咬住动脉。我吓得惊呼出声,一把捂住嘴,心脏扑通直跳。
“喂,林姐。”办公室里响起电话女声。
“喂,璐璐,有件事需要问下你,之前咱们栏目的卡带不是交到编辑部了吗,回传的卡带是哪一本,谁送过来的呢?”
林姐摊开右手,摁下电话免提,璐璐知性声音传来:“哦,贴着2楼编辑部的那本,是你们那儿的女实习生,怎么了?”
林姐淡淡一笑:“嘿,没什么,就问问,回传的是我们选手诗歌比赛的那本吗?”电话那头停顿一秒,璐璐轻松的语调变得认真:“那当然,我是没问题的。”啪嗒,电话挂掉的瞬间,林姐蹙眉撇嘴,环视周围伸长脖子的一群人,轻咳两声。
“一张卡带的小事,文澜回去换下明天以后就休息了吧,佘莉明天就去外国语电视台驻场。”作为总导演的林姐,安排就绪后大步流星朝办公室走去,她是知性母亲不能随便发作,可还是生气了。
响哥雄壮的肩膀因抽泣而抖动,噘着花色手帕,投来凌厉的目光,当众人消散后,我冲进了厕所。这次,我扶着厕所把手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水,上下抽泣得快要断气,戴着红彤彤小眼睛走出了厕所,见到迎面投来询问目光的后期编导们,露出自认为的灿烂微笑:“嘿,你好。”
“我亲爱的小莉莉,你这是…………..哭了?”迎面拐角的时候第二次撞见丸子妹,她抱着一叠台标LOGO,拉着我往走廊里小声问。我露出开心的笑容:“没有呀,明天就去外国语电视台了,终于有事要做了。”
丸子妹甩动着耷拉肩头的两条羊角辫,睁着粉色眼影的大眼:“nono,你笑的可比哭的还难看。”被戳穿的我像泄了气的皮球,疲惫的垂下窄肩,卸下盈盈笑脸的面具,长呼一口气:“我们三个不是一起的吗,不知道为什么文澜要针对我…………..”
丸子妹放下一堆台标,坐在我旁边,伸长的小翅膀紧紧环绕住我,灵鹊的长羽毛茸茸的抚摸:“我亲爱的莉莉,你真是个乖宝宝,我们三个是一起来的那又怎么样?哪有针对人的事儿啊,莉莉宝贝。跟你说哇,刚来第二天的时候,我和文澜是跟林姐的,谁叫林姐比较喜欢我,久而久之她就算抢了事情做也无济于事,卡带的事情也是一样,林导没有带人,她当然要表现能干,导演少实习生多,只有固定导演带着才有留下去的希望…………”一个小时里,我们就待在走廊里聊了很多,直到男人们来这里抽烟,才尴尬的回了办公室。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打开寝室大门,寝室里的床位空荡荡的,所有人都出去实习了,三个月的时间里只剩下我和丸子妹。我一个人睁着眼睛躺在床榻上,不敢关灯,眼皮累得打架,我试图挣扎着才渐渐入眠。
突然,床榻剧烈的晃动,排山倒海的海水漫延过来,我深陷在海水里动弹不得,视线渐渐清晰,耳边听到有咆哮的喊声,从近到远:“他娘的,我不是串串!我是阿拉斯加纯种山羊犬!”小白点站在汪洋大海的对面冲我干瞪眼,那条远古神物肥腓龇牙咧嘴地想奔到海中,呛了几口盐水又折了回来,忽然,翻涌而上的波浪变成排山倒海的复古阶梯,莫名的压抑感席卷而来。
我扭动身体,反身想要逃跑,却见小浣熊挥舞着爪子,后面紧跟漂浮的鳄鱼,流着伤心的眼泪,猛然张开血盆大口,我尖叫挣扎着无路可退,这时那个灰色质感针织衫的男人再次出现,一条藏青色的定制休闲裤,宽大而结实的大手向我伸来,用力一提再次逃离开重重包围,我想使劲往上看,画面仿佛是定格了般动弹不了。
“你是谁?”我紧紧抓住他宽厚的大手,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令人信赖。耳边传来男人桀骜不驯的声音,听不清在说些什么,突然一阵狂风将我俩吹开,我死命的拽住他手腕,他反手牢牢钳住我,两人在狂风中不舍分离风巨浪再次涌来。
我哭着大喊:“你是谁?”一枚金属哐当坠落。泪水模糊了眼,害怕无助的喘息,手心里拽着刚挣脱下来的一枚金属,我慢慢打开。
手心里躺着一块五芒星项环,散发出熠熠夺目的金光,另一面刻着娟秀小楷:猫角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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