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的八卦阵?”小觅拍了拍浑身尘土,呆若木鸡地环视一圈,这个地方和那个“?”屋好像啊,也是这样的原始树木丛林,八个方位各有八种不同的动物,丛林中间则是八角攒尖式亭。
“是‘伏羲大人’,小子!”精灵阁老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收起手上的放大镜藏进了裤兜里,“难怪会被魔都人看上,它们最喜欢对伏羲大人不敬的人了。”
小觅吧唧着鲶鱼嘴,挑眉看着那个瘦不拉几的精灵阁老,翘起小拇指阴阳怪气儿的说:“噫,老头儿,你怎么知道?我是从空白屋里出来后才遇上的,只能说倒霉咯。我这衣服,还真脏,啧啧……”一向有些洁癖的他,很想脱掉这身黑漆漆的衣裳,他边往树丛走边撸起袖子闻了闻,一股章鱼的腐烂味儿冲鼻,就像当初从空白小屋滚出来跌落在湿漉漉的草垛林里一样,每次和树林过不去,他嘟哝着脱掉身上湿哒哒的衣服,露出背上条条蜈蚣印。
“小觅,你的背是怎么了?”我看着他背上深入皮肉里的血痕,歪歪扭扭的蜈蚣条痕布满整背,有的还能看见凸出来的背脊骨头,有的裂开成绽放的花瓣,青筋暴露,像是被东西钻进去一样,看得我满脸褶皱成了小老头,胃里一阵排山倒海翻涌而来。
“我的背,怎么了?”小觅不明所以地回头,痴嗔的看着我俩,满脸懵逼的模样。
“啊哈,小伙子自己都不知道,可我们都知道,你从空白屋里出来就遇上了魔都人,你背上就是最好的证明。”精灵阁老找了个树桩坐下来,整个人缩在戴帽青衫衣里,帽子横耷在他巴掌大的小脑袋上,成了一只灰黑漆漆的老蝙蝠。
小觅懵懂的扭着脖子想往后瞧,余光里却见背部歪歪扭扭的血痕,像蜈蚣一样布满在自己身上,他有着心烦意乱起来:“老头,你是个复读机吗?”他酸溜溜的模样像极了毒舌安。
老头也不理他,杵着干巴巴的削脸继续说:“是不是没有感觉?这就对了,魔都人想稀溜溜滑进你身体里的时候是没有感觉的,只有脸会变。时间久了,你就不是你。老实说,当初是不是吃了他们的蛤蟆糕?”
小觅不可否认地点点头:“空白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也没有……”他瞅了瞅大蒜鼻子的笑面狼,心领神会的和毒舌安交换了眼神,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那个人不是说,可以有重选的机会吗,所以我从空白屋里反身重新选了老大的房间,结果很幸运,遇到了一个漂着的小老头。”
他摊了摊两手,不可置否的耸肩:“那个老头在草垛林里搭起了一个帐篷,烧烤了很多东西,味道实在太香,我忍不住的走过去。”
“老头,能拿一串吗?”小觅站在烧烤架前吞咽了几下口水,两眼冒着赤裸裸的渴求盯着架子上一连串的肉,牛肉、猪肉和一碟小菜,他不自觉地伸出了手。
啪,一只手嫌弃的摔了过来,老头眯着三角小眼看着:“想吃肉就要有飒飒币,十个币一串。”“十个币一串?你抢钱啊?”小觅惊诧的脱口而出,虽然他不知道飒飒币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但这是狮子大张嘴。
老头耸耸肩,哼哼唧唧的说:“不吃拉倒,反正饿的又不是我。”悠哉悠哉的夹起肉串翻了个边,滋,油滋滋地溅起颗颗香油,在空中跳舞呐喊:“嘿,好吃的哟,麻辣味儿……甜辣香液儿……”
“我吃我吃,您老吩咐要怎样才可以?”这是他第一次学会为五斗米折腰,从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娘娘腔的阴影里长大,孤傲嘴毒是他坚硬的外壳,那也挡不住肚子饿的难受感。
老头三角小眼迸发奇异的光芒,他不经意的低眉冷笑,抬头时神秘兮兮的凑过去,压低声音说:“没有飒飒币的话……回答我一个问题,小点声儿,这里的丑脸国啊,有好多双眼,很多张嘴,都渴望老头的串串呢。”
丑脸国?小觅觉得稀奇没有多想,满眼都是烤肉架上的韭菜拌牛肉、香气冲鼻的猪肉排,他抹了一把溢出来的口水,嘴里快伸出一只小手,哎哟,没形象了,他心里有个声音罪恶的说。
眼前一把蒲扇挡住了他的视野,他扫兴的收回直勾勾的注目礼,却见老头将一把肉灰色的蒲扇挡在排排肉上:“小伙子,阳光和黑,你喜欢哪个?伏羲和狼你选哪个?”
小觅浅眉倒拧,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为了肚子里能装进东西有力气找到毒舌安,他兰花指一挥,娇气的说:“阳光和狼,请问伏羲是什么?”
老头惊异的白眉挑得都快粘上额前的刘海,这孩子真没读过书?他喜欢!他笑眯眯的三角小眼里有察觉不到的精明和毒辣,他从胸前的小兜里掏出黑乎乎的蛤蟆糕递给他。
“来,吃肉前黏个牙,味道更不一样。”小觅嘴巴张了张刚想反嘴,肚子非常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嘿,只能由着老头玩儿了,他思忖着在众目睽睽下下一口咬上那个蛤蟆糕,糕点和牛皮糖一样粘上了上下的板牙,牙齿扯都扯不开,他冲着老头急得指了指自己的嘴,嘴里发出呜呜声,老头无动于衷扇着蒲扇,三角小眼里毫不掩饰的蹦射出狠毒光芒,满脸皱巴巴的疙瘩开始长大,渐渐的两脚离开了地面升到了半空。
“孩子,这是你选的,狼和阳光你只选了一半。魔都人就喜欢你的傲娇和无知,可怜的人哇,来魔都的怀抱吧。”老头面无表情的张开两手,宛如世外天人般看着任人宰割的砧板肉,陡然间他变成一个光芒四射的罂粟剑绕着弯儿转到了他的身后。小觅感觉到冰冷的剑头兴奋的触碰着他的肌肤,就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全身被撕裂,光芒万丈他被抛到半空,挣扎着尖叫着忍受穿骨之痛,直到他精疲力尽的跌倒在地,再看时已经躺在丑脸国里,那棵歪脖子柳树藤下。
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笑面狼手上的椭圆镜,小觅在柳树藤下慢慢苏醒,那场景比电视剧更精彩,直到画面出现黑点,我们意犹未尽的散了。
“别播了,混蛋!”小觅挥舞着拳头怒吼,话音刚落无数把银剑已经直朝笑面狼的脑门飞去,只见他伸出右手掌心,无数个小剑噌噌的在他面前不停旋转,那掌心之中腾起寒霜气流,吸引无数银剑轨迹,铛铛几声,银剑了无生趣的散落一地。
“哇,这是魔法?”我看着笑面狼收起狮子爪子,掌心的寒霜便消失殆尽,他轻笑着一甩飞扬的金狮毛,温润如玉地解释:“不是,小姑娘,这是能量,我们人类就像一个发电机,掌心就是我们的能量,如果说弗洛伊德的潜意识占意识的60%,那么未开发的潜能就占了身体的60%。咱们伟大的诗人亚里士多德也觉得潜能是运动原始的,有兴趣来我莫得家族看看。”说着,他递送一张长着小翅膀的明信片,上面是软毛趣÷阁写了几行字:安腾,狼王学院的初级教师,宁楠家族理事人,最后一行字写得特别小,生怕别人知道似的。
“你懂得还真多,哼。”小觅叉腰背靠着大树慢慢蹲下来,嘴里讽刺的嘀咕,他发现毒舌安的老爸,哦不对,笑面狼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像个君子,实际却是毫无礼貌的小人。
笑面狼风度翩翩的说:“当然,比无知的人更有深度。”
“你……”他气得脸红却无可奈何,谁叫他说的是事实呢,当初被魔都人选中一半是自己的原因,骄傲而无知才酿成了惨剧,庆幸的是全程的记忆他一片空白。
“我们不需要销售,爸爸。”毒舌安一把扯开我,拿起飞舞着白色羽毛的明信片,明信片在空中停留反转撕裂两半,尖叫着跌落,笑面狼竭力控制着欣喜的情绪,揪住我的肩膀轻声问:“天呐,小姑娘,你有隐形者的本事?这可是真难得,流传很久的古符技能了。”
“你在说什么大伯?”我指着旁边的毒舌安努力的说,“看,这是你儿子安胜渽,毒舌安呀!”笑面狼恢复表情慢慢起身,看着旁边空落落的老槐树说:“什么儿子?这里没有人呀!小姑娘,你可不要乱说,会被伏羲大人革除的,我才十八未来是继承者之一,怎么会有小孩呢?”
我们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打量他,精灵阁老枕着树根懒洋洋的问:“笑面公子,恕老头多言,你敢不敢承认是不是用了飞虹章的咒符?传说飞虹章是一块五芒星形状的横公鱼脊骨,上古神物横公鱼的脊骨和五芒星的祈祷咒符混制而成,它最高深莫测的地方就在于除去七情六欲,也就是看不见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除非丢弃了它。”
笑面狼忽然爆笑,盯着地上打盹的老头:“阁老,飞虹章本来就是我家族流传下来的信物,信物能量巨大可不是我的能力能匹及,那是需要更厉害的人才能唤醒。我天天蹲在老头身边没时间学咒符,不过……”
精灵阁老头埋在连衣帽里,微眯着一只眼假装睡觉实际使劲瞅着他,笑面狼指着那树丛和八卦亭,口气狂妄:“最近倒新学了咕噜符,可以破得了伏羲大人的八卦阵。不过,这也是明天的事情了,我看两位姑娘的黑眼圈快掉出来了,都睡一个好觉吧。”
说着,他飞身到了槐树藤上,啃草的马惊厥的翘起前腿,笑面狼斜躺在老槐树的粗枝桠上笑道:“别紧张,老兄,不抢你地盘。”
马呼啸着前腿放了下来,长脸抖动两下长吁一口气:“哦,吓死宝宝了。”
小觅非常体贴的递过来一堆树叶,冲着树上那个男人翻了个大白眼,面色舒缓的对我说:“把干草铺在地上,越厚越舒服。”我感激涕零地抓着他的手臂晃:“哦……谢谢小觅,你人真好。”
“我人不好吗,林舍莉。”毒舌安双手交叠着抱在胸前,半眯着丹凤眼懒懒的问:“你也很好。”呵,文澜酸柠檬地瞪了我一眼,朝毒舌安旁边的青砖瓦片地方走去。
“这里有人,朋友。”毒舌安很客气的冲她咧嘴一笑,文澜正准备要说些什么只见男人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冲我说,“还不快过来睡觉,不累吗?”
我?我用食指反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做哑语。那人像是看怪物般面无表情的望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蠢的女人,毒舌安心里各种吐槽,安德烈躺在右心房里包裹着黑袍子哈哈大笑。
“好的,老大。”小觅亲切的勾着我往那个青砖瓦片的方向走去,毒舌安心里更是冒火。
“哈哈哈哈,安的脸比皮鞋还丑。”戴着花圈的安吉捂嘴偷笑,两人在心房里滚来滚去。“啊!”毒舌安揪住心口冷哼一声,我眼疾手快地冲过去忙问:“怎么了,毒舌安,你不会有心脏病吧?”
小觅躺在旁边大笑不止,我用余光看到文澜一人悻蔫蔫的垂头丧气走了。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毒舌安眼眸深邃,转头压低声音对我们说:“时间已经不多了,小觅你和他们仨阻止他们比我们快一步找到微能世界,另外,这个笑面狼我觉得有问题,可能……”
“可能不是我们要找的对吗?”小觅撇了一眼快速的说,“我也是这样想的,见过叔叔一次完全不太一样。这个地方太古怪了处处是陷阱处处是诱惑,就像阿姨不是阿姨,那么叔叔也许不是叔叔。”
毒舌安点点头:“没有弄明白之前,我们只能依靠自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应该是进入了微能世界的创世前,这里发生的一切正是以前,也许我们能够从这里找到三物件的下落。我有个疑惑,不知道莉莉有没有发觉?”
“我?嘿嘿,你也知道我是木鱼脑袋,像个爷们儿似的哪能发觉……”我摇晃着冲天炮的头发,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他脸色笑容凝住,吓得我吞咽几下口水,噤若寒蝉的住了嘴。我发现,一本正经地毒舌安更可怕。
“我不喜欢你贬低自己,林舍莉。就像我从来不笑话自己戴奶嘴一样。”毒舌安重新拿回脖子上的奶嘴苦口婆心地教育我。
“你为什么又重新戴回来了?”我伸出罪恶的小手想摘掉,被他一把夺了下来,“和你一样,没有安全感。我们先梳理一下线索,从丑脸国开始我们进了五间房,又回到了丑脸国在联合城堡里遇见了Linda——李翰的妹妹,接着走出了阿敦乔鲁迷宫里来到童话堡,过了断魂桥,遇见了中途重新选择的小觅,这是我们的线路,而这些地方有几个共同点。”
他拿起树枝在地上画叉叉,逻辑清晰的说:“丑脸国里的标识是狼王图腾,笑面狼的脸是他们获得能量来源,这就是为什么文澜他们要建造石头脸的原因——国度昌盛,抵御外患。而笑面狼不仅是狼王学院的初级教师,还是伏羲未来的继承人,所以他一定是这个世界里举足轻重的人,这是其一。”毒舌安指了指明信片上的三个字,和地上画着的狼头放在了一起。
“第二是什么?”小觅的瞌睡已经全无,眼神崇拜的看着毒舌安,没想到他一个人在空白房间里无所事事的时候,他们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生死,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玉兔!”毒舌安戳了戳我掌心里正在吃草的玉兔,它被戳得向前一骨碌,冲他露出大板牙气呼呼的说:“怎么了,混蛋,不要以为是爷爷的孙子,玉兔就不敢欺负你。”我们被逗得齐齐一笑,树上发出沙沙的翻滚声,赶紧捂住它的嘴。
“格拉司的脖子上是玉兔象牙、童话堡里叫‘玉兔’的女人、爷爷给你的三物件影像也是只兔子,还有那边天上,正在织毛线的玉兔。”顺着毒舌安的方向望去,月亮勾勾上确实是坐着一只青莲长褂的玉兔,长长的耳朵交缠一起,戴着两倍大的眼镜仔细扯着毛线织衣服。
小觅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喃喃自语:“也许,它早就出现,只是我们才发现。”掌心上的玉兔摇晃着毛茸茸小屁股,精明的树立起耳朵,扯着嗓子问:“怎么,你们找到我了嘛?”毒舌安垂下了头,枕着胳膊侧身就睡了。
我摸着它白花花的小脑袋,哭丧着脸叹息一声:“并没有,只是在怀疑............”玉兔冷淡的哦了一声,仰头变成了一滩死物沉沉睡去。翌日,天刚亮的时候,我枕着胳膊的手换成了毒舌安的大手臂,伴随而来的还有笑面狼洪亮的声音。
“朋友们——我们该起来干活儿咯。”他站在大黄狗的旁边不知在捣鼓什么,绿油油的树叶变得火红一片,而东南角的马垛上挂着金色的符纸,符纸上是“雷”字的结绳形状,如此,八个方位均有八种不同形态,山形、蓝色符纸、波浪水纹等。
我越看越觉得眼熟,忽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卦阵!”矮老头驼着背看向我,笑面狼站起身来用袖口擦了擦额头:“哈,这里面就算你有文化了。”这话一出,得罪了三个人。
“光有文化又怎样,还不是只会哭的宝宝。”文澜用水蘸湿着长发酸溜溜的说,眼睛里恨不得伸一只手来,笑面狼站在那儿指挥:“你去龙那,阁老麻烦您移步马垛边,那你们两个小姑娘.............这里,和土狗那儿。”
“我是大黄狗,笑面公子。”蹲在艮位的大黄狗可怜兮兮的咆哮着,天知道他被狗群们派遣到这里蹲守,可是这里四下无人无家,又有什么好蹲守的呢。
“抱歉,大黄狗。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了这是八卦阵,伏羲仁德,开创太极八卦。当年天地开创,伏羲大人灵魂遥感天地万物,画出了太极八卦图,其中最奥妙的是它的核心:周而复始变化无穷。”笑面狼神清气爽地来回踱步,像极了凌龙传媒大学的那个教授,一个年轻一个年迈,但同样都是学富五车。难怪女人们都喜欢他,我脑子里全是童话堡里一群姑娘争先恐后地想往前冲的模样。
精灵阁老干咳几声,急拉拉的说:“笑面公子,时间不等人,老头还要回去童话堡干活儿呢。”我忍不住噗嗤一笑,真是个坏老头,矮老头瞥了我一眼,我装作没事儿人一样望着天。
“那么,我们六个人,两个动物,八个自然符。听我口令,我喊三声,每个人齐念‘隐形划开’...............1.2.3..........”强卷风袭来,周围的草垛树丛和八卦亭开始旋转起来,我们被吹得脸要变形,头发要断,盘龙嚎叫着在空中旋转,大黄狗一个劲儿往前扑,力图用前爪牢牢抓地。中间开始变成了黑白两半的旋涡,相互交融的鱼形纹开始慢慢浮现,从旋涡中飞来好几个金字符号,玄妙幽邃,宛若一帧无字天书。
“啊——”一群人被吸了进去,双双跌落在漆黑的地板上。我被撞得头昏脑涨,眼冒金星,庆幸的是有些光亮隐隐绰绰地照耀进来。
“这是哪里?”精灵阁老驼着背环视一圈,“笑面狼,说好的符咒比伏羲大人更厉害的呢。我怎么没看到童话堡唷。”矮老头的嘴还挺毒的,被他一提醒我们都发现周边是伸手只见手影的地方,从头顶的四个方向射来若有若无的灯光,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年轻的笑面狼满脸涨红,转身悠悠的打量我们一圈:“谁刚才没念咒语?”虽然是疑问句其实是肯定句,他清楚只要六人齐心协力念好咒符,绝对能返回原地,可是却出了岔子。
气氛有些尴尬,角落里传来细声细气的声音:“我没有听到她,念咒符。”文澜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指了指我。我?我反手用食指指向了自己,浑身僵硬,耳畔回荡着文澜爽朗的声音:“你不要冤枉我哦,我拉肚子去了,这个卡带不是你拿过来的吗.....................我哪有说过,你不会是有妄想症吧?”
仿佛又回到了广电大厦的编辑部,文澜仍然指着我斩钉截铁地说:“是的,我确定,我确实没听到她念。”
“你胡说。”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传来,我和小觅站了起来,眼眶里噙着眼泪,倔强着不让它流出来。
“怎么和那个金毛狮王女孩一样.................只会哭的宝宝。”
“只会哭的宝宝。”
无数个声音在耳边萦绕,黑暗里有树叶摇曳的踩踏声,可谁也没有发现。
“我没有!”我气得火冒三丈直接踏过泥泞的地板往前冲,“你骗人,明明是你没有念!”边说边摸了摸脸,仍然是尖下巴高鼻梁,后半句生生憋进肚子里不敢说出来。
文澜白净的脸颊微微泛红,她始终记得那日在城堡门外,笑面狼对她说:“我可以帮助你,只要...............你能找到替代的人,将她的灵魂交给你。”
她不明白:“如何让她把灵魂交给我。”笑面狼凑到她耳边轻声提醒:“让她哭,让她变弱,你才能更强大。”她想到了一个人。
“就是你!”文澜咬紧腮帮,两眼一闭心一横,声势比谁都大。黑暗里树叶摇曳的声音越来越大,毒舌安警惕的回过头,还没看得清楚一道银白矫健的影子已经扑向了前面两人。
“小心!”毒舌安大喊,这时我看见银狐凶狠的扑向了文澜,一口叼住她的衣领转身欲逃,我来不及多想,两脚一蹬奋力向前扑去,覆盖在了文澜身上。
“林!舍!莉!你这个疯子!”两个男人撕心呐喊,声音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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