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也全身困得像是粽子般,被人押着往林间走去。走过不久,一行人突然转向,向着高处而行,又过不久,又转向低处而行,行过不久又反向高处而行。如此像是在原地兜着圈行走,周遭的景色却是一变又变,全无相同的出现。
又过不久,一行人便已至一山崖之前,山崖陡峭,岩石上光滑滑的反着亮光。李渡微微一愣,顿时心中一凉,莫非他们就要在这里将我两煮着吃了?
只见那满脸胡须的汉子走上山崖前,从腰间取一枚圆行的令牌往石壁上一按,竟是直接陷了进去,那汉子高声喊道:“爷爷们回来了,快快开门。”
过得片刻,山壁里面传来咕噜的机械转动声,那汉子身前的石壁竟是突然往侧旁移开,露出一个大大的洞穴。那汉子将腰间的悬挂着剑微微一抖,神气扬扬的向内走去。
洞穴内是一段长长的通道,壁上凹凸不平,两侧挂着昏暗的油灯。一行人走进洞穴,只听轰隆一声,后面的石壁突然关闭,洞内顿时一片昏暗,只余油闪闪烁烁。
那洞穴通道先是一段平坦,走过不久便突然急转而下,变成陡坡,径直向下而行。一行人此刻竟是异常安静,只余啪啪的脚步声在洞内回响不断。李渡看着这似无尽头的黑暗通道,心里无端的恐惧。
也不知走过多久,像是过去一万年,又像是只才过去一会,李渡只感全身疲惫,脑子昏昏沉沉突然,脚下不知不觉中逐渐平坦,一拐弯,前方一抹耀眼的白光突然出现。李渡猛地惊醒,看着那远处那刺眼的白光,那就是出口了。
又过不久,几人走出山洞,眼前豁然一亮。出口处也是在一山崖下,却是白云缥缈,暖风微扶,绿草茵茵,花团锦簇,不远处便是茂密的树林,林中枝叶繁茂,雀飞鸟鸣,丝毫不见秋季萧瑟的景象。两人都是讶异,想不到这处竟还有这般世外桃源般的景色。
那满脸胡须的大汉回头在背后山壁上一阵摸索,竟是取出一枚圆形的令牌,与方才在另一端嵌入山壁的令牌一模一样。令牌刚一取出,便听得轰的一声,背后洞穴出口已被山壁封住,丝毫看不出端倪。
那大汉一头领先,带着一行人向远处的林间走去,走过不久,树木渐渐稀少,隐隐可见一座巨大的山寨横在远处的高地上。
又行过不久,一行人便已到得近前,只见这山寨围墙约莫两丈来高,占地广阔,和远处看来全是两个模样。
宅门前的哨塔上,背负弓箭的汉子见得一行人,脸上露出喜悦,回头向寨内做了个手势,只听吱吱吱的声响,巨大的山寨门便是打开大半。领头的胡须汉子领着一行人向内走入,刚一进入,便听得吱吱吱的响声,身后已是大门紧闭。
山寨内房屋错落,正对大门一条大道,直直通向寨正中一座巨大的像是宫殿般的房屋。满脸胡须的汉子领着一行人,向着那巨大的房屋走去。
没走过多聚,便见道路正中迎面赶来一伙人。为首是一身穿着粗布衣,腰悬大刀的中年人,中年人一见的胡须大汉一行,脸上露出喜悦,远远的叫道:“三弟。”
“大哥。”胡须汉子回应一声,喜滋滋的跑过去。李渡一愣,见得胡须汉子一摇一摆的滑稽动作和满脸孩童般单纯的笑容,心中只感觉分外的别扭。
中年人在胡须汉子的胸前结结实实的砸了一拳,哈哈大笑,道:“你小崽子,又跑哪胡闹去了?”
胡须汉子顿时脸上得意洋洋,向身后一指,道:“我今天到山外去了,瞧。”
中年人向李渡两人望了一眼,回过头来,脸色突地一沉,吓得那胡须汉子顿时脸色一变。中年人见状又是哈哈大笑几声,道:“快回去吧。”
胡须汉子神色稍缓,道:“待会,爹……”
中年男子拍拍胡须汉子的肩膀,道:“回去吧,待会我帮说话。”
胡须汉子脸上一喜,神色一动,将腰间断剑取出,道:“大哥你看,我捡着了宝贝。”
中年男子一愣,将断剑拔出,顿时寒气逼人,确是一把难得宝剑,顿时目光一凝,向着李渡两人看了一眼,又将剑还给胡须汉子,道:“回去吧,我待会就回来。”
胡须男子应了一声,又带着一行人继续向着前而行。行过不久,便已到那间巨大的房屋前,只见屋前有几人腰悬大刀,背负长弓,腿上插着匕首,可谓是全副武装的守在门口,应是警卫之人。
那几人见了胡须汉子,微微躬身行礼,并不阻拦。一进大门便是大殿,只见一男子头发花白,眼角皱纹隐现,穿着一身玄色紧装,正怒目看着走近的一行人。
那胡须汉子见了这人,顿时脸色微微一变,上前躬身一礼,道:“爹。”
那半老的男子哼了一声,眼中怒火丝毫未减,道:“臭小子,跑哪胡闹去了?”
胡须汉子脸上微微一颤,道:“孩儿到山外去了。”
男子虽早已知晓,却仍旧脸色又是一沉,道:“去干嘛了?”
胡须汉子微微一顿,道:“去,去劫人了。”
男子眉头一抖,脸上怒色再也忍不住,上前几步走到胡须汉子身前,手掌扬起就要打下去。
那胡须汉子却是突然语气一硬,道:“爹,孩儿这么大了,你为何偏偏不让我出去。”
男子手上一顿,便再难以拍下,后退两步,道:“这,还不是为了你好!”
男子走过两步,回头看了李渡两人一眼,见得两人都满身是血,不禁微微诧异,又见胡须汉子一行人丝毫未损,方才脸色微微一松,又道:“山外高人无数,你那点道行,出去不是任人宰割吗?”
胡须汉子眉头一扬,道:“爹你可别骗我,山外的人可够没用了。”
胡须汉子话语刚落,那与李渡对剑的汉子便上前说到:“是了,当家的,山外的人可够没用了,拿了那锋利的宝剑,才将将给我的皮刺破。”
胡须汉子神色一扬,道:“是啊,爹。你看这宝剑贼锋利了。”说着将手送断剑拔出,顿时寒光袭人。
男子目光在断剑上微微一凝,回头看了李渡两人一眼,见得两人满身鲜血,显是与人大战过一场,道:“这两人你们是怎么抓到的,怎么全身是血?”
胡须汉子道:“这两人在路上行走,我见他两人走路一摆一摆的,说话都不敢大声,便趁机上去劫了他们。谁想到他们还有这等宝剑,那臭小子还刺了六子一剑。”
男子目光一沉,道:“先将他们带下去吧。”
胡须汉子几人带着李渡两人向屋外走去,待出得大门,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显是刚才怕的不行,又小声嘀咕道:“大哥怎么糊弄我?”
胡须汉子将李渡两人带进远处一间小屋。屋内座椅俱全,三个穿着劲装的汉子正坐在在桌边闲聊,见那胡须汉子进来,顿时满脸恭敬的站起身来,道:“三少当家的,您怎么来了?”
胡须汉子哈哈一笑,拍拍身前的汉子的胸口,顿时神气非凡,道:“爷爷抓了两个贼人,你瞧。”
那三人看了李渡两人一眼,道:“少当家的神勇,居然将这贼人打得满身是血。”
那胡须汉子顿时一楞,哈哈又笑,道:“将他们关进地牢,晚些爷爷再来审问。”
那三人连连点头,恭敬的将胡须汉子送出门外。待得胡须汉子一伙走远,顿时脸色一松,相顾一眼,再回过头来打量李渡两人。李渡也打量着三人,三人皆是一身劲装,一人较高,一人面目可憎,一人面无表情。
那较高的汉子问道:“你们是被从外面抓回来的?”
李渡满脸不忿,不发一言。
那较高的汉子嘿嘿的笑过两声,回身在屋脚的踢了一脚,只听咕噜的机械声响起,地面竟是露出一个大洞来。洞口灯光昏暗,隐隐有冷气传出,一排排的石阶向下通行。
那较高的汉子向旁边两人示意,押着李渡两人向下而行。石阶陡峭,约莫走了几个呼吸才到地底,顿时冷意袭来,李渡不自觉的缩缩身子,伤口隐隐作痛。
地下又是一间石室,有三人正在桌边争吵什么,见有人下来,都将目光看过来。一个头小身短,嘴角两抹胡须的精瘦汉子便道:“贼他娘的,这哪家的小孩都给抓来了?”
那较高的汉子道:“是三少当家抓的人。”
那精瘦汉子顿时神情一滞,便不多言。
较高的汉子又道:“你们给找个房间将两人安置下。三少当家的心头正高着呢,估计待会当家的气一消便来了。”这人说完,将两人交给室内的几人,便沿着石阶向上而返。
那精瘦的汉子押着两人,出来石室,沿着底下的甬道而行,走过不久便在一间石室前停下,厉声道:“冯管你们是怎么回事,最好老实点,免得多吃苦头。”
李渡又是满脸不忿,却见藏海此刻仍旧面无表情,心中来气却又不敢随意发作,只得闷哼一声,瞪着那精瘦汉子。
那精瘦汉子并不理会李渡目光,将石室的铁门打开,道:“进去吧。”
两人一进石室,身后嘭的一声,又是吱吱的几声,铁门已被那汉子从门外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