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午
太阳炽烈地照着地面,将山旁的小溪晒得烟雾朦胧,一位青年双手交叠背在背后,沿着黄土小路漫不经心的溜达到了前山上。
只见青年小脸十分精致柔和,像美玉一样,基本见不到普通人脸上的角质色斑,凌乱的长发一点儿都看不出的邋遢,白皙的下半张脸上没有男生的棱角分明,
如果不看一些明显的男生特征这简直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生,就连身高也与女生相差仿佛。
漂亮的青年走到了专门为下葬留下的侧山处停下,被遮住的双眼,仿佛能看到前面的人群。
青年扫了一下场内的情行,秀气的眉头一皱。回头的几个男女老幼啃到男生,心脏仿佛一揪。有几个人看陪来的同伴不知道在看什么,也扭头看去,一传十,十传百
在场的不管是不来的抬棺的,还是在看热闹的,都像傻子一样痴呆的看着后面,一个个都同时皱起。
正在看棺材里尸体的九叔,听后面没有声音,回头一看,不禁念头一荡,身子一晃,立刻惊醒本能的进行反击,身着一下僵着不动,抬看见是小路上干净漂亮的青年,才有点苦笑不得的收起掌心的符纸,站起身看见所有人,眉头紧皱目光呆滞。
才一皱眉,但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怪责,手捂在嘴上~咳~咳~咳~
所有人才如梦初醒,茫然的看着身边的人和物。
有些回不过神来,显然这不是普通的咳嗽,其中肯定运用了什么醒神之法。
青年正是刚突破完的苏琼,而把他们迷的神魂颠倒魅力,也只是那一刹那,无意识散发的精神力。
精神力确实是存在的,当一个人饱经沧桑,你和他说话不由自主的就会带上尊敬,老板和员工讲话时,你会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演员和老戏骨搭戏时会频频出错,大演讲家演讲时会让人感同身受。
人类就是这么弱肉强***神力强的人能轻易勾动起弱者的情绪。
而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烦恼,心中始终有一股,浓浓的化不开的忧愁。
九叔又咳了几声,先把他们茫然那眼神聚集过来,背着双手一本正经的道:“任老爷,事出反常,必为妖。
任老太爷死了那么多年,尸体却僵而不腐,再加上那心怀歹意的风水先生,用的石灰盖顶。
石灰是以前养尸人封锁阴气之用,这样下葬阴气不得流通久而久之就会形成养尸地,不知道,他是误打误撞,还是有意为之,反正就现在来粗另堂极有可能尸变,这不是什么好事。
依我看还是火葬为好。”
任发有些将信将疑,眉头紧皱叹道:“这事,唉,恐怕…不妥………”
家父生前最怕火,临终前他还特意嘱咐说,千万不要火葬,否则他死不冥目。其他都好说,只有这件事不行。要不我再加三倍的钱,你帮我办一下。
九叔着眉头紧皱欲言又止,额头上的抬头纹已经坐上了川字,以九叔老好人的性格,一般事情都是说口答应,由此看来这件事真的不好办。
站在旁边路口的苏琼,无聊的把神念凝成束四下打量,这是一个他刚发现的能力,苏琼的神念本来只能看见脚下一米,不过将其凝向一个方向,他的视线就能达到五米多,而且非常清晰,和眼睛看到的差不多。
这都归功于苏琼每天早晨抱圆守一时,偶尔的发现。
神念在一座座坟包,坟包里有的阴冷阴冷的,有的则什么气息都没有,苏琼的神念扫过一个个或是慈祥,或是安然的照片。
注意不自觉被一张甜淡的少女照片所吸引,少女十八九岁的正处于花样的年华。
吸引苏琼的不是她秀气的面容,而是坟墓里几乎要白日显行的阴气,这种浓厚的阴气,如果在有深厚的怨气,几乎都可以形成厉鬼。
不过让苏琼放心的是,神念几乎都要探到棺材里了,都没有遭道到什么恶意的反击。
说明这只鬼只是因为存在而存在,没有什么恶意,苏琼收回神念就听到上面的对话。
苏琼眉头一皱,面无表情的道:“我看你因为老太爷是假,怕破了风水才是真的吧。身具尸气怨气,哪怕葬在好的风水宝地,也不可能荫福子孙。
我还听说,有的身具尸气怨气葬在某些宝地里还会断子绝孙。况且你爱烧不烧,老太爷尸变也是咬的他的血亲。”
任老爷紧皱的眉头,听到苏琼的话,面上怒色一闪,他们这些富商,本来就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本来就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而且让旁人看到了,还能表明他一片孝心。
但被一个小屁孩儿当面顶撞,怎能让他不怒。
任老爷颇有喜感地包子脸,因为生气而涨红,鼻子里呼呼喘气,右手不自觉的摩挲着,鸽子蛋大小的绿宝石戒指,狠狠的吸了几口气,手指狠狠的指向山下,鼻息粗重的怒道:“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你给我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苏琼无所谓的枕着手,转过身慢慢悠悠的,向山下走去。
看苏琼就这么走了,在场最尴尬的就是九叔,他面色尴尬,连忙拱手道:“劣徒童言无忌,切莫生气,切莫生气。”
随即面色变得肃然维护道:“不过劣徒,其中有一句话说的也没错,将要尸变的人,非常危险。依我之见,还是将其火葬为好,还请任老爷三思。”
说完,面色不愉的背着双手,大步流星向山下走去,没多久就追上前面悠闲散步苏琼,苏琼面色略微尴尬,挠挠头满怀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啊师傅,当时我就不应该插嘴的。解释不好,害的师傅也灰头土脸被赶下山。”
九叔抬头看着天空,双手背后,面色淡定的道:“这道无妨,我现在担心的是那僵尸害人,他这样子,晚上沐浴月光,极有可能是变成二十年尸龄的跳尸。
那跳尸有多厉害?
也没有多厉害,如果,抓住的话。我一张符就能解决。
那如果他跑了呢。
九叔一挑眉,面无表情道:“那我也就没什么办法啦!晚上你陪我一起去一趟,如果熬过今晚他没尸变那就好办了,一老一少的身形渐行渐远。
山腰上,冷场了一瞬间,任老爷不屑的呸了一口
圆嘟嘟的脸上没有了原先的谦和,满是傲气和不屑,扫了一眼,四下不满的村民,顿了顿手杖嘲讽道:“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我还就不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说完,一挥手道你们把棺材给我抬到宅子里去,我另有重赏。
抬棺的八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有灵犀般地立刻抽出棺木,二话没说,立刻逃跑般地冲下山。
到了山下,他们八个人用肩上的汗巾擦了把汗,胸口有黑毛的大汗转头问另一个人道:“你怎么也下来了?”
另一个膀大腰圆络腮胡子大汉道:“哎,别说了,我的命,都是九叔就回来的,而且我早就不想受他的鸟气了。”
另一个瘦高个道:“嘿,你不知道?当时我一看见那棺材里的人,两腿一软。
嘿,你别说,我也没见过,埋进去二十多年了,还和生前一模一样。我看这里面蹊跷的很,反正这钱我是不想赚了。
另外几个大汉附和道:“对啊,我也怕有有命拿钱没命花。”
山顶上,任姥爷愣了一会儿,僵硬摇头看看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了。气的跳脚大骂道:“王八蛋,你们都给我回来,加钱加钱还不行吗?混蛋,一个个混蛋,别让我再看见你。下次非要让你们进哪了吃吃苦头?”
咕~咕~~~
冷静一下来了,看着父亲背后有些发毛,全身打了个寒颤,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向山下跑。
也顾不得平时高贵派头,气喘吁吁,晃着全身的肥肉,跑在小路上。
九叔和苏琼走到半路更好碰到,抱着法坛,满头大汗的文才。
文采略显老成的脸上满是疑惑。努力的扭过头,傻傻的问道:“师傅,这么快就完事啦。那看来这次钱肯定不多,你就应该在那里,多磨蹭一会儿,不然他们是不知道你的辛苦。”
九叔满头黑线,哪壶不提提哪壶,眉头一挑,面上不动声色,食指和大拇指捏的发白。
苏琼见机不妙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脚步不动声色的后移,还没移出几副只听
“砰”的一声
心神探去,只见文才扑在法坛上,头上多了一颗红彤彤的大包。脸部整个按进了鸡血米盆中。
过了好一会儿,
文才晕晕乎乎的爬起身。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大包,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
苏琼打开眼罩,偷偷地向外面瞄了眼,见到文才的模样,不禁嘴角勾了勾。
文才双手捧着花坛,迷茫的看着四周,脸沾着红米粒像得了天花一样。
感觉嘴角有东西,下意识的舌头一卷,嚼了嚼,
呸呸呸,
尝到口中的腥甜味儿的,才如梦初醒得把口中米粒全都吐了出去。
回到义庄,苏琼先抓了把麦子喂了一下鸡,然后又给院角的小青菜除了除草。
洗了一下布满泥土的手,回到房间继续巩固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