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先是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犹豫了下撞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那是个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微长的头发,稍稍盖住了皱起的眉眼,薄唇紧抿,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凌厉,脸庞不是多么的刚毅,但却有一种隐隐散发的冷酷。
总之,白芷觉得这是一张挺赏心悦目的脸,当然如果没有那些血迹就更好了。
虽然不知是死是活,但身体依然呈现出一种防备的姿态,气质刚硬的像是……军人!
穿的是一身的黑色紧身衣,顺着袖口在往下面的鹅卵石上滴着鲜血。
仔细看去衣服上至少有七八处的破损,有刀子划的,衣衫被划破,伤口已经被简单处理过,身边散乱着一些白药和绷带,只不过伤口可能太深,血并没有很好的止住。
还有三处是圆洞型的伤口,一处在胸口一处在腰上,另一处在大腿,其中腰上和大腿上的也处理过了,包好了绷带。
胸口的或许是不方便也或许是还没来得处理就撑不住了,露出血糊糊的一个洞,再结合仍在一边的两颗带血的子弹,这是……
枪伤!
白芷的心脏重重一跳,是凑巧吗?国家副总理来视察的时候一个疑是军人的人受伤倒在了这里。
似乎冥冥之中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可这种上升到国家高度的事情白芷自然是想不明白,索性不去琢磨。
这还是她平生第一次见到枪伤,不知怎么的,忽然把面前的这个人跟那晚自己见到的那个神秘人给联系到了一块。
虽然那天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感觉不会变,这么一想,越发的感觉像了。
伸手探了探他的颈动脉,还有跳动,也就是说这人只是昏迷了。
这绝对是个麻烦的人物,可能还是个大麻烦,救,还是不救呢?
白芷犹豫了下,算了,这一次要是不救,那么上一回不是白救了?
想着白芷不禁踢了他一脚,骂出声来。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见你一回救你一命!你竟然还给了我张不能取钱的卡!”
说到这事白芷就更来气了。
“不行,不能这么吃亏啊,每回都白干活?翻翻他身上看有没有钱再说!”
说着白芷一点都不温柔的在人家身上乱摸起来。
木有办法,她上回想着再见面给他打成猪头的,虽然看在他还剩半条命的份上这顿打免了,可就甭指望她温柔相待了。
这一通翻找,还真找到钱了。
一沓,约摸有个一两万,白芷边往自己空间瞬移边愤愤不平的嘟囔。
“真有钱啊,随身带这么多现金,早知道上回不要那卡!”
把钱放好,继续翻,咦,腰里别着的,这是传说中的手枪?
好小啊,白芷的小手握着刚好,就是第一次拿这玩意手有点哆嗦。
琢磨了一会,卸下弹夹才发现一颗子弹也没有。
没子弹的枪还有个什么用啊!
白芷瞬间被浇了一盆凉水。
算了,收起来吧,好歹还能吓唬吓唬人!
末了看到仍在一边的瑞士军刀,靠!这就是上回差点割了她脖子的那玩意吧?放空间!
还有那剩下的白药和绷带,直把人家给洗劫了一空。
白芷最后决定把那张卡还给他,她总不能让人家吃饭的钱都没有不是?好歹人家是伤员。
然后写了张欠条,由于没找到纸笔,就肉疼的拿了张之前翻出来的百元大钞,蘸着他的血写。
今,再次救你一命,加上上回的,共计二十万整,除去现支付的两万,军刀和无子弹的手枪一把共折合现金壹仟元整,你一共还欠我十七万九千元整,指纹为证,写好拿他的大拇指按好指纹,反正上面多着血呢,印泥都省了。
一张跟那张卡一块给他装好,省的日后若是再见他赖账,一张她自己放到空间。
想想该干的事情都干过了,白芷这才开始给他治疗。
刀伤倒是个小意思,白芷将手放在他的伤口之上,集中精神,意念便化成了可治愈伤口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修复着他的伤处。
她现在的精神力早就锻炼的跟以前不是一个档次了。
修复几个伤口还不在话下,但白芷依然进行的很慢,她要细细体会这种感觉才能更好的掌握修复术使用时的精确度。
四处刀伤全都治好,一点的伤疤都没有留,倒不是白芷好心,而是她想感受一下皮肤上的一条疤痕要使用多少精神力治愈而不浪费。
轮到那两处枪伤的时候白芷格外的上心,一点点从内到外的修复,一点点的感觉着跟修复刀伤有什么不同。
由于太过于专心她并没有发觉这个男人的手指动了下,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伤口虽已大多修复好,可终归是失血过多,头晕的厉害,眼前一片模糊,仅能看到一个不大的孩子在自己身边忙活,长长的辫子,好像还是个女生。
酥麻麻的感觉从伤口的地方传来,蔓延到全身,好舒服,像是在飞,周围都是软软的白云,到了天堂一般。
他甚至清晰的感觉到了新肉长出来的瘙痒感,感觉到割开的伤口长到了一块的奇妙。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失血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只知道这个孩子不会害他就是,只知道他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中草药的香味。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感觉特别的心安,艰难的抬手,努力的集中视线将一直死死握在掌心的一个小巧的红色优盘循着模糊的视线装进了她的上衣兜里,然后再也支撑不住又一次昏迷过去。
他这些动作白芷并没有发觉,依然在集中精神感觉着。
到第三处时她却犯了难。
那里面的子弹应该还没有取出来,她要是给修复好,岂不是还得划开取弹?
无用功的事情白芷可不愿做,考虑了下还是决定简单的给他包扎下算了。
至于他能不能撑过去,就看老天爷想不想收他了。
白芷的包扎技术糟糕的很,毕竟她一不是护士出身,二没干过这事。
由于白药已经据为己有还不愿意多用,绷带扎的不是过紧就是过松,折腾的人家在昏迷中冷汗都留下来了才弄好,然后将他往桥洞里面移了移,轻易不会被人发现,洗干净弄到自己手上的血迹,才拍拍屁股回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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