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喜宴断关系(1 / 1)

黎琼的婚期正式定下,就在飞狐县农忙过后的隔月初三。

为着操办黎琼的婚事,文氏可没亏待她。但凡她要求的条件,文氏尽量满足。哪怕黎琼有些要求过头了,文氏就算拿出自己的私房钱都会贴补给她。到九月初的时候,黎琼的嫁妆已准备得差不多。

文氏便张罗着喜宴的事。整整忙到九月底才算准备妥当。

临出嫁前几日,文氏按照以往的规矩会对女儿做一番训诫和教导。这日,文氏把黎琼留在房间里说话。

“琼儿,待嫁到陈家以后就要学会顺从。对丈夫也要相敬如宾,对婆婆更要孝顺。你要做个相夫教子的好妻子。”

黎琼却听得很不耐烦,“娘,这些做人妻子的规矩我从小到大看着你做着,如今早已烂熟于心。你就不用再说了。”

对于父母将她定给陈家,黎琼心里的怨气一直未消。是以,这几个月来她对文氏也没有以往那么恭敬顺从。

文氏被她这桀骜不驯的口吻气着,一想到几天后她就要出嫁,届时和黎家就再无关系,便忍下了这口气。“三从四德,女戒我都给你压在箱底。以后你要多拿出来看看,警醒自己。夫家不必娘家可以任性。”

“有你和爹这样严厉管教着,我也没能任性不是。”黎琼心想她要真任性了,还能落得如今这下场。

文氏想到他们夫妻俩为她操碎了心,她竟这般不懂事,黯然。

“你的嫁妆,娘已为你准备得差不多。那些个东西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备下的。”

文氏一提到嫁妆,黎琼倒来了兴致。“娘,除了我自己要求的这些。你和爹可给我备了多少嫁妆?”

文氏瞪大了眼,这几个月来黎琼要求这要求那的,嫁妆可不算少。“这几个月下来你要求的东西已不少。可比寻常人家嫁女儿的嫁妆要多几倍。”

“娘,你这意思是说,你和爹没有给我另外准备嫁妆咯。”

“你现在的这些嫁妆不也是娘出钱给你备的。难道还不够么。”

“不管,咱们家可不止这样的家底,这么些嫁妆断断是不够的。你和爹起码要给我再陪嫁些田庄和现银,还有一些贵重的首饰也不能少。”黎琼掰着手指如数家珍。她这是比照戏文里高门贵女的嫁妆单子。

文氏越听越脸黑。“你莫要贪心,静言和如晦还有雅儿都未成家。能给你这些嫁妆已算不错。”

“娘,你太偏心了。就因为我嫁的不好,你们便这般轻贱我么?就这么点嫁妆哪里够,陈家又那么穷。你要女儿以后怎么活?”黎琼原本以为父母给她定了这么一户人家,至少在嫁妆上会多贴补一些,来补偿对自己的亏欠。可不想完全没有,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陈大郎是个好婆婆,你若能做个贤惠的妻子,定然不会过差了。”文氏知道待他们成亲后,丈夫便把陈安送到京城去。凭陈安的才能走上仕途是很稳的一件事。

“娘,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不能这样偏心。我不管,你和爹到时候还得再贴补嫁妆给我。就算田庄和铺子都没有,现银和贵重的首饰万不能少。首饰最好是比照王行之从京城带来的那些打造。”黎琼可是狮子大开口。恨不得就此挖空了娘家老底给她才好。

文氏已懒得理睬她。更不想告诉她,待她出嫁后,她与黎家便再无关系。

黎琼这一番狮子大开口没得到满足。待她出嫁那天,文氏一样也没再给她。

大喜那日,黎琼整个脸都拉着。黎家本也没多少亲戚,又因为文县和飞狐县路途遥远。黎家夫妇俩一商量便没通知文县的人过来参加喜宴。是以,今日喜宴上没有黎家嫡亲的人,大多是黎崇文的同僚和飞狐县的百姓来捧场。

待陈家的迎亲队来到黎家时。新娘拜别父母,黎琼因黎崇文和文氏给的嫁妆不够,便使着小性子,很不高兴的杵在那儿,不肯跪拜。

在场的宾客见状,就有些议论纷纷。责怪做女儿的不懂规矩,出嫁怎能不拜别父母。

黎崇文却不恼火,嚷声道:“趁着今日大伙儿都在,便为黎某做个见证。大女儿黎琼出嫁后便与我们黎家再无干系。她亦不再是黎家的一份子,更不再是我的女儿。”

黎崇文此话一出,整个屋子哗然。谁都不晓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劝道:“黎大人,就算她不懂规矩不肯拜别你们夫妻,也没必要断绝关系啊。”有些人以为是黎琼此刻的桀骜不驯惹怒了黎崇文,以至于他要断绝关系。

“黎大人,就算老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也不必说的这般决绝。”众人不晓得黎琼干过什么事,纷纷指责黎崇文这样说太不近人情。

有人试图出来缓和两边的局面,便指着黎琼呵斥:“你这个做女儿的,怎这般不孝。还不赶紧跪拜父母高堂。”

无论在场宾客怎么劝说,双方继续默然。

黎崇文夫妇不愿解释。众人猜测了一阵也摸不着头绪,想着可能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缘故。便纷纷住了嘴,不再劝说。

黎琼定定地看着黎崇文,怎么都没想到亲生父亲会在自己大婚这天来这么一出。这无疑是晴天霹雳,直接断了她娘家的路。父亲当着众人的面和她断绝关系。夫家若因此看轻她,欺侮她。她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

黎琼转头看向文氏。在黎家,娘一向是最袒护她的。可如今爹要和她断绝关系,娘却一句话都不说,只低垂着头,显然是早知晓了丈夫的打算。连娘都要这般对待她了么。黎琼更加绝望,大喊一声:“娘。”

文氏撇开头不肯看她,虽然早知道丈夫的打算,可这般慎重的宣布出来,她忍不住伤心难过。

黎琼气得大口大口喘气,脸色铁青。想到之前为何她怎么讨要嫁妆都不肯再添置,原是想断了和她的关系啊。原来父母早已不把她当做女儿对待了。

黎琼怨恨黎崇文和文氏做得这般绝情,竟连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她越想越气,更加不愿拜别高堂,转身就走了出去。

她抬头最后看了一眼家,毅然决然地坐上陈家的花轿。心里暗暗发誓,今后她一定要过得比黎家任何一个人好。她要黎家人后悔死。后悔这般对待她。

黎家嫁女喜宴上闹的这一出,隔日便传遍了整个飞狐县。百姓们纷纷猜测内情。大多数人都猜测是黎家大女儿犯错惹怒了父母。

为此有不少人丢白眼给陈家。陈大娘和陈安出门都小心翼翼地,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走。

婚后第三天,陈安消了婚嫁自去衙门上班。

黎崇文单独将他喊了过来。

大婚上的事,妻子可是不依不饶的闹了两天,陈安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她。现在只有他们翁婿俩,他索性就问了出来:“岳父,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琼儿做错事惹您不开心了么?我代她向您赔不是。”

黎崇文已不想再提黎琼干的诸多丑事。婚宴上黎琼不肯拜别父母,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足以看出黎琼是个自私自利,心肠冷硬的人。黎崇文说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他无意回答陈安的问题,直接转了话题,道出今日找他来的意思,“你既然已成亲,再留在飞狐县衙门已不合适。过几日我便送你们去京城罢。”

陈安大惊,“这是为何?”

“你是个有学问的人,不该屈居于做个小吏。”黎崇文虽对黎琼失望透顶,可这番安排到底是出于父爱。

“岳父这是要我进京考科举么?”陈安试探道。

黎崇文点点头,从旁边拿出一只木盒递给他:“这是我送给你的盘缠,你且收下罢。”

陈安一听,连连推拒。“万不能收,望岳父收回。”

“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京城不比北边,那里物价极高。你就别推脱了,拿着罢。”

“岳父。”能去京城考科举一直是陈安可望不可求的事。如今岳父这般安排,他心里自然是万分愿意的。可是否接受这一盒子银钱却让很纠结。

“拿着罢,京城不比这里,样样都要钱。没钱寸步难行。”黎崇文去过几次京城,了解那里的物价。

陈安心里一盘算,很快便被说服收下了这盒子银钱。“岳父这份恩情,小婿定当铭记于心。”

“去吧,今后好好过日子。她是个任性的人,你别事事迁就她。要多管着点。”

“岳父放心。”

黎崇文摆摆手,示意他出去。待陈安已退下多时,他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发着呆。心里却很清楚他们此去京城,再不会见面了罢。

陈安回到家跟黎琼说了说,黎琼一听,很是满意丈夫的上进心。道:“你早该这样,断不能安于现状。”

陈安一想既然夫妻志同道合,那便收拾起来准备上京罢。陈安折返去了衙门,将手里的事做了一番交接。

晚上陈大娘下工,陈安将去京城的事跟陈大娘说了。陈大娘本已知晓,并不惊讶。

陈安狐疑,问道:“娘为何一点也不惊讶?”

“黎大人都是为你们好,这般安排也是合乎情理的。”

“娘可愿意跟着儿子一道去京城?”

“儿啊,娘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就不跟你们去京城了。”

“可是——”陈安到底不放心把老娘一人留在飞狐县。这时黎琼自房内出来。

“夫君,既然婆婆不愿意跟着我们去京城,你又何必勉强,徒惹婆婆不高兴呢。你要实在不放心,大不了我们在京城安置好了,婆婆若还愿意来的话,再派人过来接就是。”黎琼巴不得陈大娘不跟着去京城。

“儿啊,媳妇说的是。你们初到京城必定忙乱,娘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跟着去添乱了。”

婆媳俩难得目标一致,一来一往就将陈安给说服了。

这日,陈安和黎琼收拾好了行李。

陈安提议:“娘子,咱们去岳父家道个别罢。”

“那已不是我的家,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黎琼还在记恨婚礼当天的事。

“娘子,此去京城,三五年都不能回飞狐县。”

“你想去就去,不去拉倒。我是不会去的。”

“娘子,岳父其实——”陈安想为岳父辩解几句。

他话未说完就被黎琼不耐烦的打断了,“你要去就去,干嘛罗里吧嗦的。”

黎琼再不跟他多说,直接转身把自己关在房里。

他无奈,只得独身去了黎家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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