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车站到那个老中医的家,虽然只是一个小时的路程,可这村子很偏僻。
路也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坐在车后面的唐槐被颠簸的十分难受,好几次都要从车里摔下来。
搂着景煊腰身的那条手臂,只好加紧了力度。
离开这个小镇越来越远,地形就越山,路两边,都是山林,田地。
一路过去,只有村庄,没有小镇……
“嗞……”
突然,唐槐听到车胎漏气的声音。
景煊停了下来,她只好也下来。
看到慢慢扁下去的轮胎,唐槐欲哭无泪。
她一脸苦恼的看着景煊:“还有多久就到那个老中医村子?”
景煊蹙了蹙眉,怎么在这里爆胎了呢?前后离村庄还有些距离呢。
“骑车快的话大概四十分钟就到村子,不过那老中医的家,要山腰。”
“怎么住这么高?他老人家能爬得上去吗?”唐槐有种,天都要塌下来的感觉。
骑车快就要四十分钟,不快的话,那是要多长时间?
“爆胎了,在这里,无法补。”景煊道。
“推着去吧,我能走。”幸好唐槐体质好,走一个小时的路,完全不是问题。
“前后都没有维修店,车子就放在路边吧。”景煊把车子直接放到路边,都爆胎了,他不想带上不能骑的自行车。
“这是租的。”唐槐诧异地看着景煊。
景煊冲她一笑,阳光下的他,英俊无匹,“就是租的,丢了也不心疼,自己买的有感情,舍不得丢。”
“你有押金在那个老伯那里。”
“那押金足够买一台自行车了,老伯不会怪我们的。”景煊走过来,拿过唐槐手中的行李袋。
行李袋不重,里面装的,是他们的换洗衣服,如果说服古怪的老中医,他们明天就回安县。
景煊拿过行李后,和唐槐并肩而行,慢步在这条小路行走。
还好,路边的山,挡住很多阳光,又是秋季了,天气不热,走起来,也不难受。
大概是下过雨的缘故,很在深坑积有水。
前方的大坑,差不多占了整个路面,景煊和唐槐只能一前一后,走在路边。
路边的泥很松,又很窄,只容纳一只脚板。
景煊低头,看了一眼唐槐的脚。
她穿的是一双布鞋,本是很干净的布鞋,在这一段路,就已经弄了很多泥污。
倏的,景煊手臂一抬,搂过唐槐的身子。
动作太突然,唐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一晃,脚离地面,她就这样,被景煊用一条手臂捞了起来。
“景煊哥!”唐槐好怕景煊手臂不够力,自己掉下去。
她只好紧紧地揪住景煊的衣服,紧皱眉头。
景煊抱着她,慢慢地走过这个深坑。
踩到一片松泥时,景煊还故意摇晃了一下身子,吓得唐槐差点要尖叫,她怕得紧闭眼睛,双手,紧紧抱住景煊。
要是他松手,她这样抱着他,不至于摔得很难看。
在她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时,景煊扬了扬唇,露出一抹如春暖花开的笑容。
走完这边深坑后,景煊的皮鞋沾上水和泥污了。
他停下脚片,看着还在紧抱自己的小女孩,故意打趣道:“是不是要抱到天黑?”
“啊?”唐槐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还算整齐的地面。
她赶紧松开手,吐槽景煊:“景煊哥,你下次要抱我时,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
突然就抱起来,会吓死人的。
景煊听闻,嘴角噙笑,“这么说,我想什么时候抱你就什么时候抱你?”
唐槐脸一臊:“我不是这个意思!”
然后大步往前走,这个景煊,不是很高冷的吗?
这辈子的他,跟上辈子的他,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景煊腿长,就算唐槐先走,还走得很快,景煊也能轻松跟上来,跟她并肩:“唐槐,你对阿福和阿兰的事,有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每个人爱的方式不同,每个人的处境不同,唐槐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感想。
“我倒是有感想。”景煊大掌,握过唐槐的小手:“我想跟你携手到老,不去在乎双方的家境,不在乎双方的年龄,我不想再让此生,留下遗憾。”
唐槐一听,震惊地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着景煊:“不想再让此生……?”
什么意思?
如果,他说,不想让此生留下遗憾,唐槐还不会多想。
可他偏偏加了一个“再”字,没有经历过,如何来的一个“再”字?
景煊深邃漆黑的眸,透着无比认真的光芒:“是的,不想再让此生!”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此生牵定你的手了!”
唐槐的心,狠狠一震,心弦,像被谁拔掉了一下,砰的一声响。
她不可思议,又震惊地看着景煊:“景煊,你……你……”
他不会是跟她一样,重生回来的吧?
“咩~~~”这时,后方传来水牛的声音。
景煊转过头一看,一个阿伯,牵着四头水牛走过来。
男人的凤眸一闪,勾唇,扬起一抹笑意。
他回头,微微弯腰,在唐槐额前温柔的亲了一下,嗓音也温柔无比:“唐槐,勇敢面对,不要害怕。”
唐槐心一悸,仿佛景煊这个吻,不是落在她额前,而是落在她心尖上。
她幽幽的眼睛,带着一丝复杂,看着深情而又温柔的景煊。
勇敢面对,不要害怕……是指他们的恋情爆光,就会遇到很多麻烦事吗?
呸呸呸!
他们哪来的恋情!!!
“老伯,您哪个村子的?”赶牛的老伯经过他们面前时,景煊拉着唐槐上前,很有礼貌的笑问。
看着两个年轻人,容貌俊俏,衣着整齐,尤其是男的,老伯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俊的小伙子。
老伯一笑,满脸皱纹尽现:“千官村。”
“我们刚好也要到千官村去,我们的车来到这里就爆胎了,我能借你的牛骑一下吗?”
唐槐一听,愣住,骑牛?
她没骑过,她害怕!
老伯听闻,回头,看了一眼路边的车,“那是你们的车啊?你们这样走,那车会被偷的。”
“不要了。”景煊笑道。
老伯诧异:“不要了?有钱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