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消啥气啊我?!”景老太吼向景敏,把气撒在景敏身上:“贱骨头,你是不是想跟唐槐一家的,处处跟我作对?!”
景敏被吼得一愣,她做错了什么吗?
被骂成贱骨头,景敏突然觉得很委屈,她红着眼眶,不明所以地看着景老太:“奶奶,我只是不想看到您和大嫂吵架,大嫂她本来就是我们家人啊。”
“大嫂大嫂,叫得可好听了,她不是我家人!她哪天生了景煊的孩子,我哪天就认她做家人!”
“大哥,你看看奶奶”景敏气得跺脚,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景煊。
景煊一贯冷硬的表情,淡淡地看着景军泰:“你带她回去,她这样不是来帮忙的,是来添乱的,不带她回去,我轰人了。”
“景煊,你?”景老太诧异地看着景煊,他怎么看她的眼神,一点温度都没有?
“回去吧!”景煊音调提高,语气更冷了几分。
“景煊,我是你奶奶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的?”景老太不依不饶。
“回去再跟你说!”景军泰复杂地看了一眼景煊,然后拽着景老太走了。
景老太不肯走,她要陪亦君,硬是被景军泰拖着走的,她一边挣扎一边骂道:“一群混蛋!那个佳佳值得你们这样对我吗?个个都为了她给我好脸色看!”
“以后不准让这个老太婆靠近亦君半步!”突然,一道威严冷冽的声音,在街对面响起。
这个声音,犹如响雷,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众人往对面一看,说话的人,是谷峰,谷佳佳的大舅。
除了谷峰,还有他的两个兄弟,谷小凤等人。
谷峰面色沉如冰块,整个人散发着像冰碴子一样冷的气息。
随着他声音一出,仿佛方圆十里的气温,都陡然降了几度。
看着带着正义又有点黑社会风范的谷峰,景军泰一惊。
就算谷佳佳三个舅舅都是有钱人,可是景老太还是看不起这种人。
她一直觉得,只有军人,才是高高在尚的,身上带着光环的。
像谷峰这种生意人,就是一个奸商,赚的都是老百姓辛苦赚来的钱,身上没几处干净的。
义君是她的曾孙,岂能是这种人,说不让她靠近就不让靠近的?
景老太顿时就火大了。
她甩开景军泰的手,冲过来指着谷峰骂道:“你算什么?亦君是你家的还是我家的?你有什么本事,不让我靠近他半步?你以为你是谷佳佳的舅舅,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以为你有几个钱,就可以只手遮天?”
“谷佳佳现在蹲监狱了,现在满街的人都知道她杀人了,她很快会就被枪决的,到时候肯定是我来照顾”
“啪!”
不等景老太骂停,谷小凤突然冲上来,用力地甩景老太一个耳光。
谷小凤个子不矮,她还是因为气愤,卯足了劲儿打景老太的。
巴掌甩过来时,景老太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响,耳朵和脑袋瓜都阵阵痛。
她一个踉跄,没站稳,狠狠地跌坐在地上。
老骨头了,这一跌,感觉盆骨都断了:“哎哟,杀人了,杀人啦”
街上,来来回回的人,都围了上来。
他们亲耳听到景老太在骂人,也亲眼看到谷小凤打人。
谁对谁错,没有人发话,眼神各一的看着他们。
谷小凤指着在地上狼嚎的景老太,泪流满面地骂道:“我知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一直盼望着我佳佳赶紧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佳佳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景华死后,她任劳怨任地照顾着他的孩子,把亦君教育得乖巧懂事,还让他喊你一声太奶奶,你怎么如此狠心,咒着佳佳被枪毙?!”
说到这,谷小凤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佳佳没有杀人!她不会杀人的!你们认为她杀人的,是没有了解她,我了解她,她不会杀人的!你这个老不死的,以后不要出现在我外孙的面前!别一声一声说亦君是景家的种,没有我佳佳怀胎十月生出来,你景华射再多的炮弹都不会出现一个他的种!你滚!有多远滚多远!”
谷小凤的声音,震耳欲聋,她声嘶力竭的样子,让很多当了妈的人,心疼不已。
他们都是附近居住和上班的人,谷佳佳也经常在这种街进出,他们不了解谷佳佳,可对谷佳佳也是很熟悉的。
那个女孩子,一眼看去,就是正直的人,眼睛里,一片干净,她的儿子也很乖巧,见到认识的街坊,都会打招呼,那声音,又甜又萌。那么干净的女子,怎么可能杀人。
听了谷小凤的话,他们开始反感景老太了,真是个老不死的。
景老太坐在地上哭着喊着要死要活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摔痛了,还是假装摔痛,她哭喊得很凄惨。
景军泰走过来扶起她,他不仅没有关心她伤到哪里,而是严厉地骂着她。
自已被打,丈夫不帮忙,景老太哭得更加难过了,还喊着没人关心她,没人在乎她,都嫌她老了,不中用了,还不如让她去死算了。
“要死就滚远点死!”唐槐不知什么时候,抱着亦君走了过来。
听到景老太哭喊着要死要活的话,她目光清冷地看着景老太,毫不客气地道:“我看你,也只是喊喊罢了,这种要去死的话,从我跟景煊哥相爱起,你就一直喊了,怎么到现在还没见你死?”
“没有嫌弃你老,以你这样的性格,别说老,就算你年轻三十岁,同样遭人嫌弃!你一身的病,就乖乖待在家里颐养天年不好吗?非要出来折腾?是不是临死的鱼,都喜欢蹦?”
“你说什么?!”景老太突然挣脱景军泰的手,朝唐槐扑过来,她那咬牙切齿、龇牙咧嘴的样子,恨不得把唐槐给撕了。这个贱货!
扑得这么猛,看来她刚才痛苦哀嚎,都是装出来的。
唐槐微微侧过身子,讥诮地勾起唇角。
在景老太扑上来时,景军泰及时伸手拽住她:“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