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步菲嫣将画好的白纸交于绣珠,“将这个拿去管家,让他派人到集市去一趟,看有没有类似的东西。”
望着白纸上那个用毛笔勾勒的圆圈,绣珠好奇道,“小姐,这是什么?”
“这个叫木瓜是一种植物,外表是青色或者黄色。”
“哦!”绣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这有什么用?”
步菲嫣单手撑着下巴,打量着绣珠的胸口,坏笑的调侃着,“你是用不到了。但对你家小姐来说,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尽管绣珠还是不明白,但有那句话就足矣。能令小姐看重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我这就去找管家。”
“拜托一定要找到。”
步菲嫣双手合十暗自祈祷,“这辈子能不能恢复往日的身姿,就看这一朝了。”
虽然步菲嫣没想过在这个时代结婚,更不会让被人吃她养了十几年的小猪猪。
“可是作为一个女人,连一对能拿出手的胸都没有,这还能称得上女人吗?这可是对女人最重要的象征。”
不管怎么样,步菲嫣一定要达成这个目标。
“没有木瓜。大不了老娘自己揉,天天挺着个搓衣板算什么事?”步菲嫣幽怨的看了一眼胸口,再次感叹对方的不争气。
来去如风的绣珠,气喘吁吁的说道,“小姐,我已经交代清楚了。张管家说了,就算找遍整个天下,也要找到小姐需要的东西。”
头一次这么兴师动众的烦恼他人,步菲嫣还是觉得挺不好意思,但为了女人的尊严,只能硬着头皮违心一次。
用过午膳后,张管家照例来到凤舞阁,“小姐,苏夫人又来了,这次还要推脱吗?”
步菲嫣一改常态的说道,“不了。安排一下,我要见她。”
张管家闪过一丝诧异,“小姐,请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步菲嫣正准备离开时,张管家突然问道,“小姐,不知道这木瓜,还有没有什么具体特征?”
“它呈椭圆形,里面的果肉是黄色。”
张管家点点头,又问道,“这么说来,小姐见过此物,不知道这木瓜有什么用?”
“额!……”
步菲嫣一阵语塞,硬着头皮说道,“听人提起过,说味道还不错。”
“明白了。请小姐放心。就算是赴汤蹈火,也要找到木瓜。”
看管家这幅不破楼兰誓不还的样子,步菲嫣不由的心虚道,“如果实在找不到就算了,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可不行。”张管家霸气披靡的说道,“只要这世上有,就没有侯府找不到的东西。”
难得小姐开一次金口,这府中下人早憋着心思要讨好一番。
等到张管家走后,步菲嫣心里总有种七上八下的感觉,“这不会闹出什么事吧?”
看着迎面走过来的步府管家,苏夫人脸上带着一丝尴尬,随后讨好的笑道,“张管家,这个……”
管家淡淡的说道,“走吧!小姐要见你。”
“什么?”
苏夫人神情一愣,这一连吃了七八天的闭门羹,她早已做好被再次拒绝的打算,
说实话她也不想天天过来碰壁,可是步府管家每次都含糊其辞,苏夫人不敢怠慢,只有硬着头皮拜访。没想到,今天就出现峰回路转。
唯恐自己听错,苏夫人难以置信的说道,“您说步小姐,要见我?”
张管家点点头,面露不耐烦之色,苏夫人第一次出现时,步府就将她底细摸的一清二楚。商贾而已,在侯府面前实在排不上号。
“走!走!这就走。”
苏夫人欣喜的有些语无伦次,快步上前悄悄的说道,“张先生,这是妾身一点心意,还望您收下。”
说这话的功夫,两锭成色十足的金元宝递了过去。
这次张管家却没有推诿,用手掂量一下顺势塞进袖口的袋子里。
看到对方收下这点心意,苏夫人神情明显轻松许多,用略带熟络的口吻试探道,“不知道步小姐身体可好些,妾身这次带些许滋补物,还望先生美言几句?”
张管家斜瞟了她一眼,淡淡的的说道,“苏夫人有心了,小姐已经好多了。”
苏夫人干笑的呼和一声,“那就好!就好!”
“对了。”
突然张管家面色温和的柔声道,“有件事还请苏夫人帮忙?”
这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顿时让苏夫人受宠若惊、笑的有些合不拢嘴,连连恭谦的笑道,“张先生,您说笑了。但凡妾身能搭手,绝不会推脱。”
张管家从袖口掏出一张折叠的白纸,“苏夫人乃商贾之家,游历天下想必见识极高。”
“张先生,您谬赞啦,只是干些南贩北卖的罢了。”
“这里有一物。还请苏夫人帮忙寻着,一应开支用度皆为步府支出,断然不会让苏夫人亏损。”
说着,张管家将图纸递了过去。
“先生说笑了。微末琐事,何敢劳烦先生费心,苏家一力承包就是了。”
苏夫人笑着打开白纸,待看清上面的描述后,不禁皱着眉问道,“恕妾身见识微薄,不知此物还有更详尽的描述吗?”
“此物名为木瓜,一切细节描述尽在纸上。”张管家摇摇头,随口补充了一句,“木瓜是步小姐钦点之物,苏夫人懂否?”
苏夫人心里一惊,随后极力包揽道,“先生请放心。苏家一定会竭力找到此物奉交步小姐。”
“那就有劳夫人了。”
张管家不置可否的一笑,朝着正门走去。
苏夫人默默的跟在后面。心里打定主意,等回家之后便告知夫君发动苏家交好友商,就算穷搜天下,也要找到此物献给步小姐。
“禀小姐,苏夫人正在外面候着。”
步菲嫣头也不会回的说道,“上茶,招呼好夫人。我这就来。”
手上却没停着,还在挥洒笔墨。最近她喜欢上了书法,尤其喜欢魏碑的豪迈大气,笔锋如刃尽显阳刚之美,平日里没事就会练上几手。
等练完这龙王二十品中第二品的《一弗为张元祖造像记》时,已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墨迹还未干,用镇尺压住碑文,步菲嫣洁净双手后方才离开书房。
“苏夫人,让你久等了。”
没有刻意热情,也没有淡薄,这一声招呼平平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