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绣珠点头道，“奴婢看的出来，小菜花是真心不想离开小姐，何不将她留在府中。www”</p>
步菲嫣笑而不语，看着身边青涩的小丫头，心里默默的说道，“如若有一天，你遇上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也会放你离开。”</p>
这样的世道，有太多不公、不正，步菲嫣无法做到达济天下，但至少可以保护身边人，如此就可。</p>
“我累了，上楼吧！”</p>
经历今天一事，步菲嫣感觉心里异常沉重，还不到亥时便卧榻就寝。</p>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楼下传来“嘎吱”的声音，将步菲嫣从浅睡中惊醒。</p>
原本没打算理会，可这声音又传了过来。</p>
“这是谁？绣珠吗？”</p>
步菲嫣心里疑惑道，不顾身穿中衣，朝着门口走去。</p>
透过楼梯的栏杆，借着微弱的烛光，步菲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p>
“小菜花！”</p>
步菲嫣惊讶的喊了一声，随后赶紧捂着嘴角不敢发声，心头的疑念越来越重，</p>
“这么晚了，她不睡觉还在这里干嘛？”</p>
微弱的烛光下，摇曳着一道忽明忽暗的身影。</p>
看着看着，步菲嫣的眼角越来越湿，没过多时，泪水便顺着脸颊一颗颗砸向地板。</p>
步菲嫣不顾泪流满面，嘴里呐呐自语道，“傻丫头！真是一个傻丫头！”</p>
此刻，小菜花正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前厅的红木椅，唯恐像先前那样发出声响，以免惊动了睡觉的小姐。</p>
刚才就是灯光太暗，挪动椅子时一不小心碰在了木柱上。</p>
有过前车之鉴，这次小菜花显得更加仔细，小手抓着沉重的木椅，费力的往一边搬去。这期间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下，行走间脚步都不敢重放。</p>
将前厅的椅子挪到打扫干净的空地上时，小菜花已经满头大汗，</p>
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汗水，小菜花便拿起抹布在地板上擦拭。</p>
“小菜花，你怎么在这里？”</p>
突如起来的声音，不仅将小菜花吓了一跳，步菲嫣也是受惊不少。</p>
待听出声音的主人后，步菲嫣大疑，“怎么绣珠也来了？”</p>
“嘘！”</p>
小菜花比划着嘴角，轻声说道，“绣珠姐姐小点声音。”</p>
绣珠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你怎么还不睡？你明天就要启程了，不用干这些活。”</p>
小菜花心虚的看了一眼绣珠，低沉的说道，“绣珠姐姐。我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在伺候小姐了。想在走前，再打扫一下这里。”</p>
尽管早已猜到真相，可真当这句话从小菜花口中说出时，步菲嫣瞬间泪目，眼含泪花压低着声音哽咽着。</p>
绣珠眼神复杂的看向她，最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她能明白小菜花的想法，换做她自己也会这样做。</p>
“我来帮你吧！”</p>
小菜花急忙说道，“不用了。绣珠姐姐你快去睡吧，这里有小菜花一个人就可以了。”</p>
“没事。”绣珠深吸一口气，抛掉心头那份伤感，若无气事的笑道，“反正我睡不着。”</p>
小菜花最终没能扭过绣珠，两个人拿着抹布一起干活。</p>
“绣珠姐姐，小菜花是不是惹小姐生气了？”</p>
“别胡思乱想。小姐这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不想和家人在一起吗？”</p>
“我想！可是……我也舍不得离开小姐。”</p>
“如果有机会，你也可以来府里看望小姐。”</p>
绣珠明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还是说了，而小菜花也当真了，</p>
小菜花欣喜道，“真的吗？我以后还有机会见到小姐？”</p>
年幼的她，暂时还不知道这南北相隔之遥，到底有多远，甚至远到她小小的心灵都装不下。</p>
“当然可以啊！”</p>
绣珠用善意的谎言敷衍着，眼泪却倾眶而出。</p>
这段不长的日子里，从没有享受亲情的绣珠，已真心将小菜花似为自己的妹妹。</p>
“绣珠姐姐，你哭啦？”</p>
“没有，姐姐只是眼睛进沙了。”</p>
“那小菜花给你吹吹，娘说沙进眼睛只要吹一下就好了。”</p>
……</p>
“真是两个小笨蛋！”</p>
步菲嫣心里越来越觉得堵得慌，她没想到两个人关系竟然会这样亲密，</p>
“或许是两人有同病相怜的经历，才会让她们有这样深厚的感情。”</p>
有着绣珠帮忙，小菜花的速度快了许多。</p>
两个人擦拭好地板后，一起抬着椅子放回原位。</p>
随后是椅子、木柱、案台等，凡是能做的事情，两人一件事也没落下。</p>
幽暗的空间，泛黄的烛光，一主二仆共聚与此，彼此间互相关怀着。</p>
凤舞阁外一处阴暗的角落，一直守于此地的李勇突然惊呼道，“不对！这里面多了一道气息。还有一个人！”</p>
“闭嘴！小点声。那是小姐。”</p>
“老张？”李勇传音疑惑道，“可是你怎么在这里？”</p>
张管家无奈道，“废话！要不是我一路跟随，这笨蛋丫头早就成筛子了。”</p>
李勇随即释然，怪自己愚笨没想到这一点。</p>
步府看起来平淡无奇，就像寻常大户。</p>
可实际上外松内紧，布置了很多机关暗器，尤其是府内后庭女眷所在地——凤舞阁，更是防御的重中之重，暗桩全都是军中高手。</p>
尤其是现在大半夜里，要是没经通报擅自闯入凤舞阁，那些弓弩手可丝毫不会手软。</p>
就算是府内下人被射死也是活该，要知道府内可是按行军制。</p>
李勇借题发挥反呛道，“老张，想不到你这听墙角的本事也不差啊！”</p>
“哼！要是这笨蛋丫头死了，你以为你能好过。”张管家冷笑连连。</p>
要不是他察觉到西厢房有动静，只怕这莽莽撞撞的小丫头，早就被人射杀。</p>
小菜花要真是死在府上，那后果……</p>
李勇想都不敢想，只不过虚心受教并不是他的风格，依旧呛声的调笑道，“想不到屠夫也有心软的时候。哈哈！”</p>
换做他自己，当发现小菜花有异常时，当即就会将她控制住，绝不会像管家一样，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还要通知暗桩一一放行。</p>
“哼！”</p>
这次换张管家冷哼了，眯着双眼眺望着里面的景象，眼神里一片柔和。</p>
“真是看不懂小姐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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