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她追来了!”王二小抱着玄鱼脖子往后瞅,就先看到一道粼粼水光铺地而来宛如月夜落光才现的小溪流。却是知道这是行嫣时的法术,可恐惧那白光之中真的出现那白裙。
玄鱼被她勒住脖子,浑身一僵。抬手又是把她提起来,作势要丢出去。
“你先走!”
“啊!啊?”
王二小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忽的眼前一阵忽明忽暗的恍惚一荡,头挨了一下就晕过去。
果然遇到师父总是要挨几下打不为过的。
“望仙门的!找死!”
行嫣时一声怒喝,虽然声音有些青涩娇嫩,却是阴森恐惧。
玄鱼站定,迎面一阵黑风刮来,从他身旁而过,却是没有碰到他分毫。
白裙曳地,那个小姑娘的样子出现在粼粼波色中。
浑身散着冰寒气息,抬起眼来,白苍如雪。眸中一枚!弯钩锐利刺眼。
“果然你也是。”
玄鱼惨淡地一扯嘴角,手松开闭上眼睛。一副受俘的样子。
行嫣时一愣。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
“救我的徒弟。”
“你这是在得意吗。你不知道她可能又会走向原路。”
行嫣时抬手就把他拽过来,脸逼近他。
“哪有什么值得得意,我只是不想让你阻碍她。行嫣时,你救不了她,就让她按命运走吧。”
行嫣时忽的眼睛充血发红,牙关紧咬,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却是因为面容稚嫩胖嘟而少了些杀气。
玄鱼一时有些愣怔忽的忍不住翘了嘴角。
行嫣时眼睛瞪大更加生气,啊呜一声。
玄鱼肩膀一痛。
“你!咬人!”
凉意如水,清风嘶梦。
落苏举着手里的敲衣棒看着这个忽然飞来的天外来物,眨眨眼睛。
然后看向脚下这个人形飞物,挠挠头。不过就是洗一下衣服而已,怎么还闹出了人命。
“凰落!凰落!你来看看!”
她往身后叫着,却是半晌没有人应答,她只好蹲下来,再拿起洗衣棒在凿地。
入土为安对吧。
现在她学习了。
挖了好一会,很是辛苦地擦擦汗。虞山白提着钓来的鱼无意经过又是倒退回来。
“你!这是猎了个人!”
天杀的!竟然杀人了!
“没呢,这是自己飞过来的。挨了我一棒,大概是死了给埋了。”
落苏还是很认真地挖坑。
“不是你杀的?”
改性子了?
“那你就埋吧,诶!等等!看着有点眼熟啊。”
虞山白就把王二小踢翻过去。
“哦,是望仙门的弟子。”
和落苏平静地对视了一会。
“啊!你怎么还逮仙门的杀啊!”
落苏也愣住。
“我杀了神!”
两个人都在那急得打转的。
“怎么办啊!怎么办!”
虞山白也是没遇到这种情况,这下糟了。再如何也不能闹出人命来。
落苏也是呆若木鸡。
“凰落还在睡……”
“要不嫁祸给那个在睡的?”
落苏和虞山白y同时都是愣住。
“无耻!”
“无耻!”
两个人都互相瞪着对方。
咦?不是他俩说的。
就看到王二小坐起来捂住脑袋看着他们。
“你们竟然想把我埋了!就不知道抢救!”
落苏看看自己手里的棒子,是沾了血迹的。
虞山白也是大惊。这落苏一棒子下去打死只老虎都行,这人脑袋好硬。
“幸好你抗打。”
两人都是发出感叹。
“哼!哪是!”
王二小翘着头自豪了会,还是觉得脑袋痛,一摸满手血。
“啊啊啊!血!”
又是晕过去。
落苏举着棒子还发愣。
“这下?可以埋了?”
虞山白捂住脸。
“把她搬到帐子里去。”
凰落还睡着就被手脚抱起往外一丢,滚了几滚给掉河里去了,冒了一串泡泡。
“先把她放平,我看看她头。”
虞山白伸手按着王二小额头慢慢摸索着往后脑探去。
“好大一个包!快绷带!”
落苏歪头。
“我没有。”
“把衣服撕了。”
……
“我这是怎么了?”
王二小扶着头还是y头晕眼花的,觉得要吐。落苏端给她一碗药,黑漆漆的药汁。
“这是虞山白给你熬的。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我?被我师父丢出来的,这是哪呢?”
“无往川附近。你不是去魔宫了吗?”
虞山白抱着手站在一边,这人一见面就摆样子的。
“哦,去了。然后遇到行嫣时了,她把我绑到这,我师父来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行嫣时?”
落苏表示不认识。
“那你们呢?怎么到这来了?”
虞山白叹气。
“落苏要找人了寻着气息就到了这。”
“啊?这?那是死了?”
落苏眼睛就瞪圆了,却是鼓着嘴巴不敢说她。
“看什么看!我怕你吗?”
王二小也鼓起嘴。
“还真的是不怕。毕竟能在她手里走过一个结实打中的大棒子,你比那张虎皮结实。”
虞山白假笑着。
“啊!”
王二小看向挂在帐子里的虎皮,一棒子?怎么厉害。
再摸摸自己脑袋只觉得愈发疼痛了。
“哎呀呀呀!杀人啊。”
就捂住脑袋躺下去。
落苏瞧着她很是咬牙切齿。
“诶?你们不是三个人吗?另外那小妞呢?回家了?”
虞山白一愣。
凰落?
“她给丢出去睡觉了。”
说着撩起门帘往外看。
“人呢?”
王二小捂住脑袋看过去,这斜斜的波势往下的条河。
“不会是掉河里去?”
虞山白急忙跑出去。
“可得快点,这可近了下面就是无往川了,都不用赶路躺着就到了。”
等到虞山白把凰落捞起来,凰落已经脸发白了,人都泡肿了一圈。
醒过来连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我这是怎么了?”
凰落抱着自己大了一圈的脸盘有些惊恐。
好家伙泡了半天愣是没醒过,还是捞起来打她脸才醒的。
“没事,你愈发急症,有些壮实了而已。”
“呃?急症?”
凰落愣愣接过药碗还是有些呆。
“我隐约记得被抬出去了?身上还有些凉。”
“你踢被子了。”
虞山白递过去个手炉,难得他满脸关切的。
“是吗?”
她看向落苏,企图得到证实。落苏很是郑重愁苦地点了点头。
“这样啊。”
然后低头乖乖喝药,像是鸟儿一样啄着。
可怜个娃子给泡肿了脑子也给泡坏了。
王二小摇头。
但是这愧疚不能使她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