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侍站在大殿之中,听着李世民的吩咐,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方家村的一些近况向李世民禀报,自从上次金州城金别驾之事后,李世民时不时会去信给钱侍,虽然那位别驾早已革职了,至于如何了,钱侍可不敢去问。
“圣上,有些事,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钱侍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想把某些事情向他的顶头大佬汇报,至少自己拿的薪俸是李世民发的。
“讲,有何不能讲的,尽管说。”李世民坐在矮榻上,盯着钱侍,大声的喊道。
“回禀圣上,卑职在方家村也有些年头了,方家村的变化可以说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也不为过,就说方家学堂的建成后,卑职的三郎也送去了方家学堂进学,而学的东西更让卑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钱侍躬着身,望着李世民开口说道。
“哦?方家学堂教授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些,但不尽详细,你来说说,是何闻所未闻,未所未见的?”李世民坐正了身子,探着脑袋向钱侍问道。
“回圣上,就如刚才您问我的体育课之事,此乃战阵训练之法,程司平将军与王恃仁校尉上门才从先生那求来的,先生特意叮嘱卑职等不可外传,此事刚才已向圣上禀报过,但先生在学堂中每五六天总会做一些试验,卑职的三郎每次放学回家,总要向卑职述说一些有趣的事,就如那火药之事更是使得卑职大为叹服。”钱侍心中明白,告诉圣上火药之事,最好只是提一提,最终的事情还是让圣上去问越王去吧。
“火药?火药如何了?”李世民听闻钱侍的汇报后,心里有些疑惑,这火药难道能用来干什么大事不成吗?李世民对于火药还是知道的,在他的心中,也只认为是一些方士炼丹所用之物罢了。
“回圣上,这火药之事我知之甚少,但听闻越王知道的更多,而且越王曾自己试验过,据说其威能,能把一栋房子给摧毁。”钱侍虽然未曾见识过,但听方家村的小娃们时不时的提上几句,自己也诱骗询问过几个小娃,想来方静所做的火药实验,其威能必然不小的。
“钱侍,你说的可当真?”李世民刚才听了钱侍说火药威能能摧毁一栋房子,大惊的从矮榻上站起,走近钱侍,盯着问道。
“回圣上,这些事,卑职都是从家村的学生口中探知的,具体有多大的威能,卑职不知,只是学生们都是如此说的。”钱侍不敢打保票,更何况他也未曾见过这火药实验,也只是听说而已。
“好,此事我会去问问青雀,还有其他事没?”李世民心中着急,想赶紧去向青雀问问清楚,真要有如此威能,定然要知道如何制作了,这可是战阵利器,这要是对外使用的话,那大唐的将士将所向披靡。
“回圣上,卑职无事了,先行告退。”钱侍很是聪明,得到了李世民的首肯之后,退出大殿出了宫城回家去了,李世民要如何做,他就不知了,自己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能,把该说的,以及不该说的都说了。
李世民站在殿中,思索了半刻钟后,这才抬腿往着内苑行去,心中暗忖,方静为为何不愿直接把这种战阵利器告诉他呢?难道还怕自己害他不成?几名亲卫跟随着李世民的脚步,护卫着李世民往着内苑行去。
“青雀,青雀,快到为父这里来,为父有事想找你询问。”李世民刚进入到内苑,大声的向着里头喊去。
“二郎,有何事啊?大声呼喊的,你现在可是圣上了,要注意礼仪。”皇后从内苑一处偏殿走了出来,似有怪罪李世民的表情。
“观音婢莫恼,我有急事找青雀问问,来,青雀,到为父这里来。”李世民心中的急切可不是几句话就能打乱的,向着站在偏殿门口的青雀招了招手。
“父亲,不知道找我有何事?”青雀小跑着来到李世民的身边,抬着头望着李世民,心里莫明的激动,这已是一年多未曾与自己的父亲有过亲近了,心里此时很是高兴。
“来,我们到花廊中坐下说。”李世民指了指不远处的花廊说道,随后抬腿走了过去,皇后与丽质也随既跟了过去。
“青雀,刚才我听钱侍向我汇报,你在方家学堂中学了不少的知识,可否与为父讲讲。”李世民坐在一石凳上后,开口问向青雀。
“是,父亲,秦先生他三位先生多是教一些简单的,但静哥哥教的多为复杂,每一堂课都是做一些实验给我们看,偶尔也会让我们自己去学做实验,但大型的实验却是不准我们碰,只有一些小型的实验才允许我们去做。”青雀不知道李世民具体要问什么,但想来肯定是关于方静教授的东西,所以直接过渡到实验环节上去了。
“哦?那何为大型实验?又何为小型实验?”李世民听闻后更是奇怪,这实验还分大小型?看来里面大有文章啊。
“回父亲,这小型实验就是个人或几人即可完成的实验,或在家中也可以完成的一些实验,比如空气实验,比如燃烧实验,但大型实验就不行,只能在指定的广场,或者指定的地点才可以完成,而且还必须由静哥哥提供的东西才能完成,我们自己是无法完成的。”青雀向着李世民说着实验的情况。
“那这大型实验可有些什么?”李世民眼下到是不再心急了,想来这些所谓的大型实验,必然有不同的作用。
“父亲,想来你也见过了火车了,那辆小火车就是大型实验,还有一些大型热气实验,但目前静哥哥还没有教授大型热气实验,但听静哥哥说,我们下半年就可以做这个热气实验,说是让我们体验一下什么热汽球,可以把我们带上天空去的。”青雀虽然只是听方静的课上说过这话,但目前还没有完成这个实验,自然无法表述得更为清楚。
“热汽球?可以把人送上天空?那还有什么吗?”李世民心中虽然对于上天飞是向往的,而且还体验过两回了,自然知道其魅力不俗,是个人都希望有这么一次完美的体验。
“回父亲,还有不少,不过,静哥哥不允许我们去碰触。”青雀被问到此时,俨然一副斗败了的公鸡,搭拉着脑袋。
“父亲,父亲,我知道,我知道,青雀哥哥在去年的时候,做了一个火药实验,静哥哥还把青雀哥哥和继之两人都关进柴房里去了,还不让吃饭,还不让青雀哥哥不准回静哥哥的家,每天都是我偷偷的把好吃的饭菜送给青雀哥哥吃的。”丽质此时像个事儿精一样,向着李世民打着小报告。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看来青雀你必然是惹了先生不高兴了吧。”皇后坐在一旁,一直静静的听着,直到丽质说这话后,这才开口。
“回父亲母亲,此事真不能怪我和继之,谁叫静哥哥做的这些实验,总是不做大一点,特意做了一个小竹管大小的火药,说是能把房子炸没了,这才使得我和继之两人,花了一个多月才收集到的材料,自行制作了几个竹管火药,好在没有试制成功,但却是被静哥哥罚了。”青雀心里在那个时刻非常怨恨方静,但后来慢慢的,这怨恨也发生了改变,而且,火药的配方在他的演算当中,已经更接近了一些。
“你?青雀,你不要命了?先生说能把房子炸没了的东西,为何你不听劝,非要去弄呢?”皇后心里此时才后怕起来,盯着青雀看着,好在没有受伤,要不然皇后此时估计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青雀,以后莫要去做这等实验了,先生说的对,在不允许的情况下,不准去触碰了。”李世民不清楚这火药的威能到底有何之大,但青雀毕竟是他的儿子,真要是死了,心中也会难过的。
“父亲,母亲,我没事的,我以后也不会去触碰了,不过,父亲,关于火药实验的配方,我花了好长时间演算过的,想来对父亲应该有用,拿纸趣÷阁来。”青雀见着自己的父母亲都挺担心与关心他的,心中感动,但对于火药的配比,早就刻画在心中了,向着不远处的下一喊道。
“父亲,这就是火药的配比,和一些爆炸物的制作方式,请父亲差人送去匠作监试配,也好验证是否有误,如有误,我还可以再改一改。”青雀拿起刚送来的趣÷阁,写好的火药配比,以及把简易的爆炸陶罐画了出来,吹干墨迹,躬着身递到李世民身前。
对于这份火药的配比,青雀最是为看中,在方家村时,遭到方静的惩罚,但好在没有过多的事情发生,而且,青雀总会时不时从方静的口中探查这火药的配比,虽然不能做实验,但至少也从方静口中得到了一个大致的配比了。
“好,青雀好样的,不亏是为父的好儿子。”李世民接过纸张,看似简单,但也知道这上面的字,可是自己儿子差点拿命换来的,心中大为感动。
一天后,在宫城一处偏僻之所,李世民看着手中抱着的爆炸陶罐,陶罐少说也有一个西瓜大小了,心中怀疑,这么点东西,就能把一栋房子给摧毁?怀疑归怀疑,不实验一把,又如何确认结果呢,这可是青雀说的。
“父亲,母亲,我们需要远离一些,静哥哥说,最好我们要远离二十丈远,而且需要一些隔墙,要不然会被这陶罐的罐片所击伤。”青雀今天算是大为高兴了,火药实验这才是大型实验,而且这配方还是自己演算出来的。
“好,我们都听青雀的,都远离二十丈外。”李世民听闻青雀的话后,相信青雀说的话必然有所依据的,更何况难得青雀庄重一回,随既,一大波人,跟随着李世民退居二十丈外去了。
“禀圣上,可以开始了。”一位亲卫跑过来向着李世民汇报道。
“好,那就开始吧。”李世民听后下达指令,期望着青雀所提供的配方没有问题,更期望着这所谓的爆炸陶罐能带给他带来不一样的观感。
“轰”一声巨响,把所置放爆炸陶罐所在地炸出一个大坑,少说有一米见方了,陶罐在火药的冲击之下,炸裂开来,四处飞散,不远处的两个亲卫,直接被陶罐片给击中,巨大的冲击力,把两名亲卫击倒在地,伤口布满全身,血流不止。
“这……”站在远处的李世民他们一众人,被刚才的那一声巨响差点给震聋了耳朵,眼睛死死的盯着爆炸的位置,完全不相信刚才所发生的这一幕。
“赶快救人。”青雀瞧见已有两人受伤,向着亲卫们大声喊了起来,把那些被惊吓的亲卫们喊醒过来,连忙跑了过去,抬着受伤之人离去。
而李世民他们,早已被这眼前的场景吓坏了,更或者说吓呆了,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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