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黄海,你跟刘经理说了,你要继续留下来做?”钟主任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确定地问了起来。

“是的!**说过,坚持,坚持,再坚持!”黄海的话语回答得很干脆,表情也显得很幽默。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你自己选择留下来,那你自己在这儿好好地工作!”张总也突然间插上了一句,同时他也是对黄海的这一举动感到很是意外:怎么搞的?也不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八成是刘经理那儿自己一个人在操作着?

“那——黄海同志,恭喜你脱离了组织!”钟主任也故意地调侃着,并也很具幽默地向他靠了过来要表示握一握手!

黄海也干脆是一调儿:“感谢组织对我的关心与培养,我一定要好好的干,为组织争得荣誉!”

钟主任又立马变了脸色:“对了,黄海!到时候你快要开学辞工时,要是刘经理不给你结工资的话,你就打我的电话,我们来帮你,因为他们现在还要靠我们帮他们招人进!到时候,有事的时候就记得联系我。我也是看到咱们是老乡,才对你这么说的!”

黄海一听到钟主任嘴里吐出的那“老乡”两个字,心里头就来气了:老乡?这倒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词儿。同学们出来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地干了有半个多月的工作,才领到那点可怜巴巴五百六的工资,还真的好意思一口一个“老乡”?难道不是的么?要是结不到工资,就打你的电话?我******脑瓜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的?让好好的工资还往狼的嘴里头分一块?!没有病吧?

想虽是这么想,可是现在不能这么地表现出来。有些事情知道,心里边有个底儿就行了,没有必要把关系闹僵。于是,黄海也是很客气地回答道:“那就非常地感谢钟主任了!不过,钟主任平日里这么地忙活着,那我也就尽量地不来打扰!再说了,要是连这点儿事情都摆平不了?那我黄海也真的是不敢对别人说自己是湘潭大学的学生了,丢人呀!”

随后,黄海看着戴龙光他们数着自己手里头的那几张可怜巴巴的钱。心情是变得极为的复杂。理想与现实的距离到底是有多么的远?曾经是信誓旦旦地走出大学门口,而今是狼狈不堪地重返生活旧地,可真的是有点儿令人感慨唏嘘万千!

钟主任他们常会在那肥肥的脸上挂着微笑,可那些尽是早已被商业化的笑,善意的本质已基本上是消耗殆尽,老乡也只不过是商业欺骗的幌子罢了!大学生自有的一种优越与狂傲,在此全部都腐化成了一种扯谈!

什么是人才?

黄海大脑中的无数脑细胞都在开始为它而运作,为它而牺牲,思索、思索、、、、、、

不管是天才蠢才官才庸才,只要能有一技之才,就是人才!

有道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所以照理来说,人才是没有一个固定的划分界限的。

人能创财,就是人才!否则,就算是能把天说得掉下眼泪来,别人也不会认你是一个什么乌龟王八蛋的。这就是黄海他在这个现实新形势下,对“人才”的一个定义。无论别人恨是否会去认同他的观点,至少现在他是这么认为的。社会是归属于现实的,天堂是归属于理想的!

就现在手里头的这点儿票子,真的有点儿孤单冷清寂寞。突然间,黄海在扫视着这间会议室的同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

于是,他大声向钟主任问了起来:“钟主任,我们不是还有每个人每天八块钱的高温补贴么?怎么又——不给我们几个发放下来?”差点儿,他们几个同学把这个给忘了。要知道,他们几个刚到这厂里来的时候,刘经理曾经给他们做出过这样的一个承诺。现在,彼此走人要散伙了,什么事情账目也都是应该两情的时候了。

“高温补贴?”钟主任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句,“这个?你们应该去找你们的刘经理去要。这一个事情,刘经理他以前都一直没有跟我们提到过!”

钟主任话音一落,会议室的门“唰”地一下打开了。张总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把手里头的香烟往烟灰缸里用力一摁。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两眼注视着他,似乎他的那张长长的脸儿会说话一样。

张总,正眼看了看同学们一眼,轻轻地咳了一声,终于开口了:“你们大家——都过来一下,我这儿有事情跟同学们商量一下。我们来这里工作上班,说长呢?也不长。说短呢?也不短。正好是半个月多那么几天,刘经理的为人呢,我在这儿也就不说了,大家都是在厂里工作有目共睹的。今天呢,又稀里糊涂地碰上了其他的事儿,就是那批临时工正在闹事,要求结工资走人。而老板一看,车间里头就剩下一些老员工,已经影响到了公司的生产,所以老板肯定是不愿意放人走的!因此,老板又只好是吧刘经理给狠狠地**了一顿,从上午九点多钟一直**到下午现在两三点钟,刘经理被**得怎么样儿呢?反正就是焦头烂额的咯!所以呢,我在这儿替我们的刘经理说个情儿,希望大家能够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一下,也要去体谅一下别人的难处,相当于是可怜一下我们的刘经理他了。那八块钱的高温补贴呢?就希望同学们不要去向刘经理他去要了,不要在这个时候给刘经理添堵了!你们出来打暑假工,大家能够相聚相知相识,也就是人生中唯一的一次缘分,也不要物质金钱看得太重了!我们常说,重金,但更要重情重义!因此,就希望同学们看在我和你们老乡钟主任的面子上,就不要去为难你们的刘经理了!”

话一到此,同学们彼此之间对视了一下,似乎在交流意见,但谁也没有说什么。戴龙光他们刚开始那异常强硬的心顿时便有软了下来!

可是,黄海倒依旧是那一副样,似乎不想再做出什么妥协或是退让。他心里头也是在一个劲儿地嘀咕着:娘的,这说的又是什么话?他刘经理现在被老板**了一下,啊?就成这鸟样。那平日里头,咱们被他们**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思考到么?满口尽是仁义道德的,手头全是肮脏欺骗!要我们这会儿体谅一下别人,可是到那会儿别人又是否体谅到了我们这些打工仔?咱几个暑假工同情一下你们,可是又有谁来同情咱们几个?!

黄海的脑细胞正在高速运转着,他越想心里头就越是觉得荒唐之极。当他正要准备考口说上两句时,可戴龙光代表着其他的同学开始发话了,抢了个头!

“既——既然——是——这——这样子的,那——那——我们就不要那高温补贴了!”

此音一落,张总的话语便一把立马迎了上来:“那——我在这里就替刘经理他谢谢你们几个同学了!”张总脸上的微笑终于像是游荡在海底下的潜水艇一样浮出了水面,有些激动,但肯定有喜悦,只是八成被他死死地摁在了心里头没有将其表现出来罢了!

工资、高温补贴?这些都是由公司财务发给自己员工的,又不是他刘经理自己来掏腰包!什么叫做添堵,什么又是叫做麻烦?这些本来就是工作份内的事情,再说了,只不过顶多是要刘经理签上个字罢了!一黄海原有的那性格与脾气,他肯定是会去多几句嘴儿争取争取的,再怎么地说,这也是他们辛辛苦苦劳动工作应得的嘛,又不是去干些违法乱纪,去偷去抢来的,有什么不好说出口来的?!

可,问题是黄海就因为那思考的时间而延误了有利开口的时机,或是说被戴龙光给抢先了一步。既然大家都已经表了态,都表示同意,可突然间就黄海他一个人持有反对意见!从情理的角度上来说,这也是未尝不可的,可是从为人处世的角度上而言,那你这个**毛分明就是在抬老子的扛嘛!要是黄海他真的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来,那多少会产生一定的影响,但是他往后的那一段日子在厂里还怎么地混?到开学的时候,辞工结工资的事儿都还要得依靠他刘经理的。所以,黄海此刻他只好是涌随大流,选择了沉默。

“黄海,你选择继续留在这儿再做那么一段的时间,是不是在厂里头看上了哪一个漂亮的妹子陀了呀?”钟主任突然间操起了一副浓浓的湘潭口音。

“嘿嘿,钟主任可真会是说笑!”黄海回应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就我长的这一副鸟样,又有哪一个傻里傻气的女孩子看得上我呢!人本来就长得不怎好看,黑不溜秋的,而且又还是暴这颗牙的,那不是委屈了人家了么?”

“黄海、、、、、、”突然间,一句很轻而又柔和的叫喊声塞进了黄海的耳朵里。

黄海沿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扭头,谢萍素那一张肃穆的脸庞完全引入了他的眼帘。他对此感到有一丝的惊讶与困惑:小谢,今儿个是怎么地一回事呀?发工资了,也终于拿到手里了,应该是大大的高兴得嘛?怎么又是这一副表情呢?还真的是琢磨不透,女孩子就是自然地天气一样,从来都是没有天气预报的!不过,也是,就单凭那智商高、情商低的黄海又怎么能够了解或是猜测到一个少女那多情浪漫的心思呢?

谢萍素的那双温柔而富有神韵的眼神像是一双少女那光滑细嫩的小手一样,轻轻地向黄海那粗犷的脸颊抚摸了过来、、、、、、她的那精巧迷人的双唇在不停地微微地颤动着,似乎突然间还有很多要说的话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一样。黄海的这一举动以及那一凛然的神情彻底击溃了她心底那一座冰封已久的雪山,山顶用下来的滑块正在汹涌地冲击着她的心里破旧的城垣。此时此刻此地,她又能够说什么呢?也只好是用那犀利的眼神来传递着内心复杂多变的言语。

只是黄海这一端的“接收设备”以及“系统”太差了,完全不能够破译出来什么的。他也一直还闹不清为什么谢萍素会用那么一种犀利的眼神看着他,直至把他看得发毛了都还没有收回那眼神。借用黄海后来的一句话就是真的有点儿近乎恐怖了。当然,这么一种丰富多情的神韵,在他黄海看来居然成了一种恐怖?!就足以证明这个混蛋在情感上是一个国际标准的外行了!

“黄海,你真的还要一个人留下来么?”谢萍素见到他那木讷甚至是畏惧的表情,终于开口问了起来,“你不打算跟我们几个同学一起回学校了么?”

“心意已决,不再更改!”黄海以为对方是来劝说自己的,所以在语气上也表现得很坚决,没有给任何一个人,同时,也包括自己对此有一丝思考的空间。

“能告诉我具体的原因么?”谢萍素又追问了起来,“是因为黄丽琼那个重庆小妹子么?”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黄海,而且也没有一丝的微笑。

黄海一听,便立马嚷嚷着:“小谢,你小子又想到哪儿去啦?我留不留下来,啊?关她一个女孩子什么事呀?你小子,没有病吧?!”

“那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谢萍素似乎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闹个彻底清楚明白才肯罢休。

“说实话么?”黄海故意幽默地想谢萍素眨了眨眼。

谢萍素没有一脸的好气:“废话!不说实话?有还想骗哪一个妹子陀呀?”

“你知道——活人与死人有什么区别的么?”黄海饶有兴趣地问着。

谢萍素一听,立马就从脸上流露出了一种诧异的神情来,怎么这个不正经的小伙子突然间咋问起这个来了,八成是不安什么好心的。于是,她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虽然对方没有做出回答来,但黄海也没有故意去追问她什么的,而是板着一副脸孔:“活人之所与死人不同而活着的是因为还有一口气在,既然有气在,那么当然就得要呼吸!呼——要吐得了这口气;吸——要咽得下这口气!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回去,实在是太窝囊了点儿,也对不住自己的学校,所以老子现在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气!走出社会,天天被人“**毛,**毛”的喊着,就是要吐得了这一口气!只是这种生活的方式,我才不会感觉到自己是在行尸走肉的活着!理由就是这么一点,其他的——都是扯谈!”

“原——来——是这样子的呀?!看——来,刚才我是多想了!”谢萍素有些自责地说到。随即,她更是向黄海投去了一种欣赏敬佩的目光。

“呵呵,说句实话,我也闹不清你们女孩子家心里头是经常爱想着什么的!”黄海有些困惑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可一见到谢萍素似乎有些不满的表情,便又挥了挥手幽默地说道,“反正就是一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咯!”

“你选择留下来继续打暑假工,我们都尊重你的选择!我们都回湘潭了。你自己一个人——就多保重!”谢萍素突然间又变得温柔了许多,更是蕴含了古时候江南才女的一种少有的情怀,再加上那一双具有灵韵一般的眼神,很是令人陶醉或是心碎!

“放心吧,没有什么事的!咱老黄以前早就说过了,死不了的!”黄海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嘴里头大大咧咧的。但在心里头就依然是那么一横,显得很有气势——老子活着出来,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那好,到时候,你回我们学校了,咱们一起在我们湘潭大学正校门口前的**铜像下面相见?等着你?!”谢萍素又变得非常的开心。

而这一天,黄海的心情却是完全地不一样,很是沉重也很是复杂。他也无法用自己那质朴的言语来描述它,只好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地品位思索着。

黄海自出来打暑假工以来,便很少登陆过自己的QQ了,而他一个多么豪气冲天的QQ网名——闯荡人生,亮剑华夏!也正好是这一天,黄海在自己的QQ空间里头发表了自己的一点日志:曾经一起走出来的众多湘大学子,从五十号人缩减到了十号人,从十号人压缩到了八号人,从八号人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深圳打拼!老子不是铁打出来的,我也有爹,有娘,有感情!但我就不能******这样窝窝囊囊地回去,更是没有任何的脸面去见自己家中大爷他们二老!既然自己是一个头顶青天,脚踏大地的爷们,单独出门来混,就得混出个人样来!没有去真实地体会到生活,即使能够放出一大通的响屁来,也纯属是他娘的在无病呻吟、故意装B罢了!很多人步入了社会,都一个个的准拉稀,成了廉价的贱货,而生存生活就是一个自我价值的提升!靠天靠地靠祖上,不算是好汉;自强自立自生存,才算真爷们!老子没有丢咱们男人们的脸,因为老子挺了过来!

夜晚,好汉一个人独自仰望着天空,月亮在淡淡的云层之间轻盈地跳跃着,仿佛像是家中小侄子他们童真般的欢笑。黄丽琼也一直在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他,但她并没有去打扰黄海,因为她知道黄海此时心里的滋味儿不好受,倒不如让他一个人静一会儿。

而在茫茫的夜幕当中,黄海一个人又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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