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死机油不死贫道
两个老头怒气冲冲地奔着侍者口中的新晋皇宠的别苑而来,幕拉被好不客气地推到了门口放哨,风风火火杀气腾腾,连敲门都瞬间省略为踹们,门闩也直接成了房间玄关墙壁的装饰……
“小混蛋!”老管家一声怒吼,床头侍奉的两个宫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闷麻掉。
二炮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看着暴走的两个老头,差点就炸了毛。可不等他开口,老管家伸手提着他就是往地上扔,顿时肺里的空气被摔去了大半,哪还有半分主意……
且不说这一下有多重,皇宫乳瓷铺制的地板是用魔法火焰烧成一体的,光可鉴人无缝无隙,二炮这一下摔的不算,滑出去直接撞再了顶梁的煌柱上,差点把没回气的胸膛拍出血来。一落定,又把接地的丝绸幕帘给扯了下来,当真是个狼狈不堪。
咳咳咳咳咳……
不是没挨过揍,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能让最疼自己的老管家揍成这个样子,二炮尽量把掩住颜面的丝绸扯开,为缓气提供方便。
“伊利丹!”老活伦倒是缓过神来,一把抱住又要开打的老搭档。他是被幕德芙恶心得不轻,倒是有点找小子撒气的意思,但见到自己亲弟子小命都不保了,哪还有心思生气,心疼地喊道,“你轻点啊!!”
“轻个屁!”老管家怒了,说是让自己轻点,却是抱着自己死不撒手,摆明了不让动手了,找揍直说,何必这么拐弯!
就这耽误的功夫,二炮赶紧扔出一把匕首。
老管家顺势一接,只消看一眼,那老而挺拔的剑眉毛都差点没气叉了缝:“臭小子!”
“啊!”眼见着老管家从打人上升到杀人,二炮急忙往后缩,“我爷爷说半神器不适合我用,就给了两把来换的!”
“你妹!你当买菜呢!百分二十乘以二就等于百分之四十了?!”老管家差点没吐血,人放一半血基本就算完了,但放个五分之一,一般的强者都等于是放了泡尿,对战局基本没影响。这账要是能这么平,那他那把亚神器岂不是等于两把这样的半吊子吸血匕首,一堆的普通匕首?!
二炮眼泪岗岗的,死老头下手忒狠了,这回儿缓过气来,疼劲却开始折磨神经了,腰差点没断掉!可是没办法,老爷子现在是暴走频道,眼泪这招不好使,于是又取出了黄金匕:“还有它!”
“靠!”老活伦眼睛一滑,差点没咬掉舌头。
老管家愣地坐在了床沿,半晌才哑着嗓门道:“那你把它给我!”
“那我用什么呀?”二炮苦着脸,比亡灵还难看九分。
老管家手掌向上,讨账:“小孩子不合适用这货色!”
二炮收好黄金匕,蹒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艰难地走到两个老头中间坐下,歇起了伤:“又不是我拿走你的匕首,你好意思这样压榨亲弟子啊?”
“你干嘛不去吃屎?!”老管家那叫一个抑郁,“你那恶棍爷爷连黄金巨龙的角都能给掰下来,你让我找他去讨账?”
“门口是谁?”火药味儿散了,二炮又放肆起来。有两个老头在,安全感从来不缺,只是门口这个左顾右盼有些俊秀又有点畏畏缩缩的矮个子不太眼熟。
“幕拉,没他我们可没这么快出来。”老活伦一边把老管家手掌压下去,一边说着。谁知道又扯到了痛处,惹得管家大骂出口:“你说你个小没良心的,这几年的饭全当喂了狗了!还没那俩素未谋面的**有道义!”
“**?”二炮可没听过这个新鲜词。
门口的幕拉吸了吸好看地鼻子,红了脸,眼神那叫一个委屈:“我……我和……和那……那坏……女人又……没……没做什么,这……破……破老头……怎……么乱说!”
既然已经讨不回匕首,老管家也只能罢手,转而一想幕德芙之杖不也落进了维得特家,心里也多少平衡了不些,叹了口气,转而向二炮发问:“远古时候有个魔界汉国,他们判变而来的族人叫什么?”
二炮是个聪明人,这么一点拨哪有不通的道理!忽而苑外有侍者传唱,山呼陛下,老管家扶着活伦便往梁上隐没。幕拉亡灵尽冒蹦蹦跳跳着进了房间,笨拙地躲到了巨大的灯台后面。眨眼工夫,侍者已经为皇帝敲响了门。
“泉沙卿,”皇帝知性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睡了吗?”
二炮忍着伤痛,尽量装作自然地来到敞开的门口,笑道:“本来睡了。”
皇帝此时一身月白的睡袍,披散着火红的长发也没戴面纱,比之白天不知道要妩媚多少分!眼见二炮笑脸相迎,也笑吟吟地问好,沉酌了一下又道:“我刚得了件托诺斯风笛,想送给泉沙卿,可又不知摆在哪个方位合适?”
托诺斯风情靠地是繁盛的花香和精致的镂刻,为了在维京维系这么一托诺斯别苑,园丁们再苑中种了各时香花,可维京的风太凉,香也是冷香,二炮的脑子再容易熏醉,这时候也醉不起来。
“谢陛下!”二炮一脑门汗地让开门路,他才不相信人家半夜有觉不睡跑来送礼。
侍者和武士蜂拥而入,皇帝却被二炮堵在了门口打哈哈。能坐上维京头号宝座的女人是何等精明,二炮也怕二老一不做二不休,两人面上不点破,闲扯得貌似还比较投缘,却同时对玄关上的门闩避而不谈。托诺斯风琴摆了有十来盎司沙漏,皇帝却看也没看一眼就带着人走了。
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二炮一阵风似的缩回房,把门狠狠地合上。
房内老管家和老活伦冷着脸坐回床头,幕拉大汗淋漓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幕拉,老管家是盗中圣,带个人隐身是正常,你怎么也躲过来了?”二炮拍着幕拉的肩膀直哼哼。
老活伦示意二炮不要打扰幕拉休息,解释道:“是鱼人天赋。不是和你说过吗,每个鱼人天生都拥有绝对的魔法天赋,只是这小子对水系资质平平,却平白无故是个空间系的不二天才。我们就是靠他才在一天之内走出了北方森林,但瞬间移动这玩意儿玩得太耗精神力,让这小子回个气儿吧!”
忽然老管家扯着老活伦瞬间又消失在了空气中,房门被大脚飞开。皇帝团了起码四十个剑圣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巧笑倩兮,那风姿哪像快四十的阿姨!
幕拉那个悔啊,要是自己不躲懒地就地休息,要爬就爬到床上,老管家也不至于没时间来捞他……垂头丧气地向二炮一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二炮脸上肌肉忍不住地抽搐,勉强笑着对皇帝问候:“陛下晚上睡得可好?”
“挺好,非常好,”皇帝笑得淡定,笑得超然,“我相信以后也会很好,得托泉沙卿的福!”
“哪里哪里!”二炮可不是一般的贵家子弟,有家族这块牌子树在身后,这个大陆横着走都不算奇怪事,自然不担心皇帝乱给他扣通敌的帽子,“这是我从兽人大营抢来的侍从,听话的很!”
毫不留情地把幕拉踹了出去,连半点口实也没落下了。
“是吗?那可比宫中的侍女强多了,主人都醒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还只知道偷睡,”女皇促狭地望了眼床头被闷麻的侍女,心情舒畅地带领侍卫离开,顺便交代道,“既然这样,看泉沙卿也不便陪我促膝长谈,不如借卿近侍一用,君臣毕竟是须要好好沟通的。”
二炮汗,好一个老牛吃嫩草的典范!真所谓死机油不死贫道,更何况是个异族托油瓶,当下就点头买太平。只可怜幕拉被拖走时那眼神那个哀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