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萱这才发现自己这么怠慢易母,赶紧笑着让开一条路,请黄裳进去坐。
黄裳四下打量着这屋子,她是第一次进白乐萱的房间。之前她为了找白美姿的麻烦,曾经不经过她的同意看见过白美姿和易陌笙的屋子。她不确定易陌笙在家的时候那屋子是不是也那个样子,或者还要更糟糕一点;但是她确定当时看见的白美姿是有些邋遢的,只注重自己的形象,却不重视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和作息规律,房间里的装饰品虽然挺贵重,但明显她没怎么用心保护。
但是现在,在白乐萱的屋子里,黄裳感到十分不同。桌子上还有开着的电脑,看来她刚才应该是在学习或工作;房间里还算干净,至少并不脏乱;墙上还有些字画,虽然可能并不珍稀,但衬托着这屋子十分有艺术气息。
黄裳暗自在心里想到,这个姑娘果然有她的魅力。
“阿姨,我,这里也没什么茶水,我下楼去给您端上来吧。”白乐萱文静地笑着说。
易陌笙赶紧拦住了她:“你就在这待着,还是我去吧,别烫着你。”
两人说话的时间,白乐萱又向易陌笙投去询问的目光,但易陌笙却假装没看见。
易陌笙正暗喜,他本来担心白乐萱情绪不稳定,可能会对黄裳态度不尊敬或出言不逊,但是白乐萱就是白乐萱,有些习惯已存在就是很难改掉的,她多年以来的良好修养让黄裳不知道该如何挑刺,而易陌笙也很高兴有黄裳在,连白乐萱都变回这么温柔懂事的样子了。
易陌笙下楼去端茶,黄裳便和白乐萱聊起天来。
黄裳随意地坐在梳妆台前,镜子前只有一把梳子和手表,还有很少的几个小瓶,看上去并不高端。黄裳随手拿起一个把玩着,白乐萱有些紧张,担心像黄裳这样追求极致完美的人会嘲笑她的品味。毕竟她以前跟着白美姿和易陌笙去参加重大宴会的时候,没少被别人嘲笑。
黄裳一边好似不经意地坐着,一边观察着白乐萱的微动作和表情。白乐萱坐在床边,有一点紧张,但表现地还比较大方得体。
她笑了笑,笑声引起白乐萱的注意:“乐萱啊,我今天来,你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吧。”
白乐萱刚才就没有弄懂黄裳想说什么,现在更不敢随便答话。想了想,自己又不是多重要的人,黄裳怎么可能为她而来?之所以现在还在和她说话,大概是因为她是个活人吧。
白乐萱笑了笑,说:“我猜,大概是为了我姐姐的事吧。”
黄裳端庄地微笑着,说:“你姐姐呢,倒也是件大事,不过我来的目的是你。”
白乐萱听这话觉得很不舒服,似乎意思是说,要是白乐萱没有提起白美姿,是不是黄裳就觉得白美姿的事不算是事?
这两母子,说话真是惊人地相似。总是不把人的生命当回事。
白乐萱虽然心里有气,但是也没有表现在嘴上,她知道黄裳毕竟是长辈,她不能像对待易陌笙那样肆无忌惮。
白乐萱依然微笑着,问道:“那您找我什么事啊?”
黄裳却有点卖关子的意思,故意沉默地笑着不说话,半晌以后才说:“我想问问你,你姐姐现在不在了,你是不是想做我们家的媳妇啊?”
黄裳这句话说的不明不白,白乐萱不知道她到底是单纯的询问,还是又通过什么渠道听说白乐萱又成了继白美姿之后缠着易陌笙的人,而黄裳则又出场,要把白家两姐妹斩草除根。
但这些她都不在乎,现在这个时候,她还沉浸在白美姿去世的悲伤中。而且虽然她和易陌笙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她也不能立刻忘记温言这个人在自己生命中的存在。
她笑了笑,不卑不亢地说:“阿姨,我姐姐的葬礼就在这几天了,我实在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样的事。”
黄裳的笑容有些轻蔑:“乐萱,你是不是太傻了?你姐姐假怀孕,又想尽办法排挤你,你就不恨她吗?现在她好不容易死了,你的机会可是到了啊。”
“好不容易?”听到这个扎耳朵的字眼,白乐萱急的站了起来:“阿姨,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吗?您怎么能说‘好不容易死了’这种话?”
这正是黄裳要达到的效果。黄裳冷静地微笑着,也站起身,平视着白乐萱说:“乐萱,关键是陌笙也很喜欢你啊。我是真的希望你们早点把婚事办了,给我生孙子,好吗?你这么年轻,可别耽误了大好的时光啊。”说完,黄裳意味深长地笑了。<igsrc=&039;/iage/30550/10068037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