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你,什么时候时间过得最快?答案当然是睡觉的时候。
因为一闭眼,再一睁眼,一夜就过去了。更有甚者,一闭眼,从此不再睁眼,一世也就过去了。
所以睁眼,是活人才有的权力。风林当然很高兴自己还有这样的权力。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大亮。如果不是四周有密林的遮挡,现在对他来说或许已经是太阳晒庇股了吧!
风林揉了揉还有些睁不开的双眼,再用力摇了摇头,脑袋清醒了许多。
环顾一下四周。唐小可还在睡懒觉,懒虫一个,人家姑娘还在昨晚的地方坐着,只是此时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这边,接触到风林的目光后,又赶紧收了回去。
风林心里一紧,不是自己兄弟两人又走光了吧?检查自己全身,又看了一遍唐小可。还好,草皮裙还算耐用,隐私没有被窥去。
他这样的动作,只要是个不笨的人都明白他心里所想。苏欣然自然不笨,所以,她的脸唰的一下,像个红透了的苹果。
“这都是什么人啊!难道还怕本姑娘会吃他的豆腐不成……睡得跟猪一样,身上也没见有什么灵力波动,这样的人真的会是大族大宗的子弟吗?”苏欣然恼怒万分的想着,“不过有他们跟着,昨天居然一头妖兽也没遇到,这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呢?”
苏欣然想着想着,突然又想起了苏伯、容姨等人的死,脸色又从绯红变成了一脸的忧伤。
苏欣然的心理变化风林自然是不知道的,因为他也陷入了自已思索中,他总感觉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对了,大鸟呢?”风林终于想起来的同时声音脱口而出。
“在你头上呢!”苏欣然以为他是在问自己,指了指风林的头上,用好听的声音回答道。
风林愣了一下,赶紧伸手朝头上摸去,果然摸到了大鸟。
娘的,真把我的头发当鸟窝用。风林满头的黑线,就要把大鸟给抓下来。耐何大鸟用爪子死死地抓住他的头发,怎么扯也扯不下来,倒把自己给疼得龇牙咧嘴。
在一旁的苏欣然看得好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她人长得本就极美,这一笑,更是如百花齐放,乌云尽去,原本忧伤的情绪也淡去了一些,更显纯真的妩媚。
唐小可睁开眼的时候,正是这‘噗哧’之声入耳之时,闻声移目间,恰好把这一切尽收眼底。顿时,唐小可对风林崇拜得那是五体投地。要知道,昨天他对人家姑娘是各种开导加大献殷勤,最后也只是问出佳人的名字而已。
现在看看木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一出手,就把人家姑娘给逗笑,这本事,不佩服都不行啊!
“利害!”唐小可偷偷给风林坚起个大拇指,在他耳边说道。
风林正不明刚刚还一脸伤心的苏欣然为何突然发笑,心里正觉得莫名其妙,别是被打击得疯了才好。不过笑起来确实好看,更有动人心处。
看到唐小可醒了,刚想问他昨晚睡得怎么样,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及坚起的大拇指,心里更是莫名其妙。
大鸟终是在风林的强烈抗议中从他的头上飞下来,又站回到了他的肩膀上去。自见到老妪到得现在,大鸟就不在口吐人言,这一点让风林很是奇怪。
他心里还有太多的疑问,但又不能明目张胆的问,只能慢慢地旁敲侧击,而旁边这个叫做苏欣然的女孩,就是他们了解这个世界的突破口。可以说,在这个世界除了唐小可之外,他再无可信之人,至少目前没有。
在无声中,一行三人一鸟再次上路。苏欣然走在前面,风林和唐小可两人走在后面。按理说荒野森林里走在前面是比走在后面较危险的,让一个女孩子家走在前面,风林和唐小可也觉得太不应该,耐何两人真的不知道路,所以……两人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也只能厚着脸皮跟在后面。
所幸的是,这一路走来,没有遇到过任何的妖兽。就连苏欣然也产生了怀疑,自己真是的是在到处是妖兽横行的无理森林中吗?
走了没多久,唐小可在风林身上蹭了蹭,并像他递眼色,眼色是朝着在前面走的苏欣然递的。
“干嘛?”风林一脸疑惑的问道。
“今天该你了。”唐小可小声的说着。
“什么该我了?”风林不解。
“套话,说好的,昨天我忙活一天了,唱了一天的独角戏,今天该你了。”唐小可气结,气咻咻地说道。
一说套话,风林马上明白了过来。这所谓的套话就是在不让苏欣然知道自己两人的来历和不会对两人产生什么怀疑的情况下,尽可能的问出一些有关于这个世界的情况。
“确实是唱了一天的独角戏,一天下来就套出人家的名字。关键时刻,还得让哥来……”风林挖苦的说着,在唐小可在他臀部踹出一脚后,摸着臀部屁颠屁颠地朝前面的苏姑娘走去。
两人为了能熟练的使用这个世界的语言,所以现在两人说话都改用那莫名出现在自己两人脑海内的、差点被两人误认为是鸟语的语言进行交流。现在,两人已经能很顺溜的使用这门语言了。
“苏姑娘,你累了吗?”风林凑到苏欣然旁边,来了句很白痴的开场白。
“累?哦,我还好,不累。”苏欣然愕然,这不是才走了不半刻钟的路吗?怎么会累。作为一名灵者,以这样的速度赶路,就算走个三天三夜也不会觉得累的吧?倒是他们两个,昨天才走了那么半天的路,就气喘吁吁地。
在后面的唐小可,见到风林这样的表现,只得以手掩面。哥,有你这样搭讪的吗?
“对了,不是说这森林到处都是历害的妖兽的吗?从昨天到现在那么久了,我们怎么还没有遇到过一个呢?”风林终于找到话题的切入口。
“哦,也许是我们的运气比较好吧。”苏欣然嘴上回答道,心里却是想着,“你们都是二世袓,暗中有高手保护着,连那么历害的五毒金蟾都能吓跑,哪还有什么妖兽敢出来送死,要是就凭我们三人这样实力的人,早葬身妖兽之口了。真是同人不同命,同命不同运,大家都是人,待遇怎么相差那么大。要是我们也有这样的高手保护,容姨他们何至于……”
想到伤心处,苏欣然已是眼睛乏红,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本不想哭,特别是不能在两个刚认识不久的男孩子面前轻易的流泪,她在竭力的克制住自己,不要让那不争气的泪水流下来。
可一旁刚又想接着套话的风林恰好瞥眼看到双眼乏红的苏姑娘,心里不解,不是说我们运气好吗?运气好你怎么还哭?女人心,还真是难懂。
人家姑娘在哭,我还在想什么女人心这么深奥的问题,真是太不应该了。现在,应该安慰人家姑娘才是啊!
于是。
“苏姑娘,你怎么哭了?”
“哪有,我没哭……”
“眼泪都流出来了,还说没有。”
“我……真的没有。”
苏姑娘倔强的说着,但双眸中大颗大颗的泪珠已如决堤的洪水,倾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