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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乐被那阴毒的眼神看得有几分不舒服,微微蹙眉,别过脸去。
等那男人走后,施灼周身的阴鹜暴戾才渐渐收敛。
宋乐想了想,还是轻扯了扯他的手臂道:“施灼……别理他。”
那种人,仿佛有病,可能脑子进了水,没倒干净……吧。
她语气小心翼翼。
这样没分量的安慰,也不知道心情明显不佳的施灼,会不会领情。
不过宋乐实在低估了自己对施灼的影响力。
这小小的一句,无比笨拙,和抚慰自家小孩,别和那二傻子玩了一般地幼稚。
可偏偏,施灼吃这套,受用得不得了。
当即便扬起笑容道:“嗯,懒得理。”
宋乐盯着他的眼睛,确认他心情好起来后,才放下心笑了笑。
宴会是千篇一律的无趣,宋乐挽着施灼被带到一位端庄高傲、身着华服的老妇人面前。
“祖母。”施灼道。
老妇人从方才起,目光便一直凝聚在他身上。
虽无明显的动容,但细看,其实能发现她眸底暗藏几分疼爱。
“你回来了,”年老微哑的声调,关切道,“病好了些没有?”
施灼顿了顿,回道:“好些了。”
……
他从小便食欲惊人,不停歇地吃也不见有丝毫饱腹的迹象。
但这没什么,顶多被周遭的人像看异物一般地看着,施灼不需要朋友,自然也懒得在意。
但变故降临在十三岁那年的冬天。
他是施家的唯一继承人,而施家是第一区的首富,家产财富,权力势力均庞大到常人无法想象的恐怖地步。
他不在意,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以为意,继承人的身份扣在头上,注定遭受无尽的妒忌眼红,翻腾杀意。
——只有他死了,其他人才有机会上位。
十三岁那次,是他第一次病发,狂躁症,施灼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个名词。
屠杀。几乎血洗了整个宴会。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回过神来,除了几个躲得快的,其他人都已死状凄惨地倒在了大片大片骇人的血泊中……
施家花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将这事压下来。
然后便被隔离了两年。
又有谁说女子学院的阴气可以镇住他体内的暴戾,而且第三区也是个可以肆意杀人的好地方。
施灼至今对此嗤之以鼻,只是唯一值得的一点,是让他遇上了他想要的人。
……
“这是谁?”
寒暄了几句,老妇人犀利微暗的眼神又投向宋乐,沉声问道。
施灼扬唇,抬眸,也不顾她的不悦,愉快介绍道:“祖母,这是我未来的妻子。”
“宋乐。”轻轻的咬字。
这猝不及防地被点名。
尴尬羞窘了一脸的宋乐,倏地一下紧了紧挽着他的手,不动声色,竭力沉稳。
心跳实则陡然错乱一拍。
喂喂喂……让她安安静静地当个背景板不好吗。
“谁家的?”老妇人并未急着发表意见,只随口问道。
“不用问下去了,和祖母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施灼甜软翘唇,甜蜜地亲了亲她的唇角。
道:“我只想要她。”
言下之意,是不论怎样都不会改变主意。
被当众表白又被亲的宋乐,竭力假装自己是棵树,努力抿了抿唇。
别,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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