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昏鸦,一座半新孤坟望着远方,似乎等待着什么,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八?一?中?文网w≤w≈w=.≥8=1≈z≤w≈.=
无字碑上什么都没写,别人不知道这是谁,不知这人的过往,不知是否有着亲人。
或许,她只想着,自己干干净净来到这个世间,就不必再留下什么痕迹了,也不必让某人见到她的坟墓。
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一座孤坟,埋葬着过往的自己,还有那段时光。
或许,坟墓中那人身旁还躺着一个人,只是这人不知道他已经在这里死了。
鱼妙曾经的自己死了,把最幸福的自己葬在那年那月,坟墓中的她与丈夫你侬我侬,他爱着她,喊她宝宝,说着山盟海誓让她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心装满了他。
而现实中,忍受不了孤独的她也还是走了,走的干脆,不再牵挂惆怅。
抛却了过往的时光,她永远活在了那一年,开开心心的活在那一段岁月,满怀着笑容,她走了。
她的身躯葬在这里,她也不知道希不希望莫真来看她,只是,不管与否,她再也见不到了。
昏暗的天空见不到星月,但孤坟前立着一个男人,他愣愣的看着这座坟,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半个世界崩塌。
那一年的一别,他以为她会等他,一直等着他,可却没想到那一别,竟再也见不到了。
她说鱼妙病死了,他不信,几乎快到化神境界的妻子,怎么可能会病,而且无药可治最终死了。
有人说,妻子死前呼唤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她心里一直装着他,可惜还是没等到。
有人说,妻子说她不怪他,不恨他,甚至死前都是笑的。
或许,爱情是一杯毒药,让再坚强再健康的人,都会日渐消瘦辗转胳膊测。
或许,鱼妙就是得了一种叫**情的不治之症,最终死了。
莫真不知道那人说的是真是假,他心里很愿意相信那人说的是假的,是骗他的。
他找遍大江南北,枯坐一日又一日,就是为了找到妻子,可他找不到,真的找不到。
神识艰难穿过数尺深的土壤,无字碑中的那具白骨终究被他看的,妻子的饰,他送了玉佩,都陪着她安眠着。
他知道,这确实是妻子的坟墓。
他爱着的那个人,那个爱着他的人,仿佛就活在昨日而今日只是还没见的那人,居然就死了。
她死了。
她死了。
就这么走了,没有给他一点准备,没有一点的征兆,那个女人就死了。
可他,可他还没见她最后一面,她死前的最后一面……
不禁,莫真落下泪来,盈满了他的眼眶,看不见眼前的事物。
朦胧光芒中,他看到了妻子在笑,他看到了妻子忽而又在哭,悲凉的踉跄,离开了他。
那样的凄凉,那样的悲苦,那样的无依无靠,却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突然想起,曾经妻子说过,若是有一天他将她抛弃,她便再也不见他了。
他以为只是气话,放到了脑后。
过去他知道妻子爱他,他不知道有多深,可这一天,他才知道妻子爱他爱到把自己也装不下了。
她死了。
到了这一天,莫真才知道,他以为等着他的那个人,他要去找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呵,好不容易走到一块,携手共进向着向往的明天,这样的幸福本来触手可握,可如今……
穿过千万个十字路口,我们走在了一起,我们约定要一直走下去。
是谁在那个路口微微走岔,回头骂着说,你走吧,我不想和你一起走了。
又或是谁笑着说,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等我。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不知走的那人是否再回来看过,不知等的那人是否还在等。
你爱,我等,等到我再也等不下去,等到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回来了,于是把自己葬在那里,永远也不离去。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十字路口,有个人蹲下身子,默默的苦等,等到眼泪都干了。
那个人是你吗?是他吗?或者是我?
如今想来,那个让我们分开的理由值得吗?后悔吗?
不知道,或许吧。
那个十字路口,多希望我们没有分开,而是一起走下去了。
可惜,那只是如果。
……
百花山庄,后山几乎已经是众多弟子的禁地了,因为庄夏长时间在这里修炼。
吞天功融于**,让庄夏的身体能快吸收灵气,从而转化为气血提取出精气,增强他的修为。
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庄夏的肉身仿佛在呼吸,将灵气吸入体内。
灵气这种特殊的能量,不情愿的被吞噬,随即强大着庄夏的气血。
庞大气血的庄夏强壮的如同蛮荒巨兽,一人敌过数万数十万的铁血战士,气血如虹直入云霄。
体内运转吞天功,身体的纯净精气压缩提纯而成为罡气,一点一滴流入经脉。
庄夏的肉身仿佛一个泉眼,过往只是一个指头大小的小孔,而今扩展成手臂大小,修炼出的罡气迅增加。
宽阔如海的经脉,而今充斥了罡气,甚至让他的经脉有些胀,罡气数量不能再增多。
只是数月时间,庄夏便已经到罡气境界圆满,他在三圣学宫花了两年时间才从罡气境界初期到中期,而今已然走完罡气境界。
如此迅的进度,让人都有些瞠目结舌,因为太快了。
罡气境界,玄武部落的男人要花十几二十年才走完,况且庄夏体内罡气的数量是他们的十倍以上,质量更不用说。
忽而,涌动的灵气消散,庄夏睁开了眼睛,略有放松,嘴角咧起微微一笑。
伸了个懒腰,庄夏一口气吐出,浑厚的罡气喷涌,随即冲着百花山庄的山头而去。
雄厚的罡气仿佛一柄大刀,以无匹的威势飞去,刹那便是轰隆一声,百花山庄的山头被切下十丈。
半截山头抛飞出去,被扔到了山脚下,而山头出现了一个两亩的练武场。
庄夏离开原地,一步便踏上了山头,一身的罡气铺满整个山头,猛的压下。
仿佛压路机一般,庄夏庞大如山的力量将山头压的又矮了数丈,平整而又坚硬,如同钢板铺就。
庄夏的力量的强大,是凡人不敢想象的,因为他单是肉身力量便有巨天世界普通人的四万倍,随意搬动两千吨重的物体。
这相当于普通周天境界后期甚至圆满的力量,这个程度基本上在巨天世界也都是少有的了。
到了法象境界,基本上就没必要计算力量了,因为他们使出法天相地之后,拥有的是搬山之力,一座数百米高的山说搬就般,力量庞大到难以计算。
庄夏力量强大,但比起法象境界就没什么了,如同小孩儿和一个强壮的大人。
不过庄夏的罡气精纯,力量浓缩,爆力强大,瞬间的爆甚至可以硬扛住仙帝。
虽然仙帝力量太过分散,哪怕威势堪比法象境界巅峰,可估计也就是个普通法象境界的战斗力,甚至还不如。
你拥有多少力量是一回事,能不能将它挥出来又是一回事,而庄夏显然就是力量掌控中的佼佼者。
力量,反应,度,爆,意识,技巧,这些都是影响战斗胜负的因素。
同样的体质,在一个武道宗师手上甚至能赤手空拳杀死数十人。
同样一杆枪,神枪手能杀上百人,菜鸟一个也打不中。
同样的体质下,庄夏不惧任何人。
山头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不少人,不过只要是庄夏所为,他们便都不会诧异,在他们眼里,庄夏早就不是人了,和神仙差不多。
小问天吚吚哑哑的看着庄夏,要庄夏抱他,花影有些伤心,这小子分明她带的最多,却偏偏最喜欢庄夏。花影无奈,把抱着的孩子递给庄夏。
这个孩子在百花山庄是最受宠的那一个,庄夏也很喜欢这个孩子,时常逗弄。
不知不觉,庄夏已经在这个世界呆了好几年了,他的身体又长高了不少,如今已然和前世一般高。
他与花影相识,已经很久了,久到花影都已经成年了。
夜半,烛火摇晃,花影将庄夏扑倒在床,骑他他的腰上。
花影气愤庄夏是不是块木头,非得她主动,可她不说不做,庄夏便不会多进一步。
她知道,两人中间还隔着什么,这是她不想问的,庄夏也不想说。
两人都怕伤害。
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男人都只爱自己一个人?哪怕这个世界的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
庄夏给的了吗?他不知道,所以一直犹豫。
可花影不想再等了,睁着眼睛看着他。
“庄夏,我喜欢你。”花影堂堂正正的说道,毫不犹豫。
“我知道。”庄夏看着她。
“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
“你愿意照顾我一辈子吗?”
“如果你愿意,我就愿意。”庄夏点头。
花影笑了,又犹豫了一会,皱着眉头问道:“你,除了我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
庄夏脸上表情一滞,却不说话,她终究还是问了。
花影知道了答案,脸色有些白,心坠落下去,压抑的仿佛背负着大山。
“你混蛋!”花影得到了自己不想要的答案,眼眶通红,张牙舞爪的锤打着庄夏,把他的衣服扯的破破烂烂。
两人坦诚相见,庄夏愧对她,任她所为。只是花影比起庄夏痛苦太多了,她主动的从高处坠落,痛苦迎接着她,疼的撕心裂肺,虽然她早有准备。
一口咬在庄夏肩头,花影才不要自己一个人疼,何况自己的痛是他带来的。
完整的花影被庄夏伤的撕心裂肺,泪水滑落,哭的梨花带雨,戚戚的哭了一整个晚上,直到第二天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可气的是,忍不住的庄夏第二天又招惹了她,让她不自觉的哭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