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
他们也曾同在一个大浴缸里玩耍过。
不过，那是在李火家的浴缸里，在那栋楼的第五层、被烧死的萧老头家的隔壁。
那时他们关心的话题与现在完全不同。浴缸也没有像现在这个这么大。那时玩的是清水，也没有去制造满屋飘的泡泡。但开心却是一样不言而喻的，简单的事情也会充满乐趣。
虽然不论时间、地点还是人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相同的是，他们依然对彼此拥有的秘密充满强烈的好奇心。这种好奇心在今天已演变成对那种事情的无尽渴望。他们心中明白，这都是青春期在作怪。
青春期的骚动，李火是领教过的。
对自知是不该多想多看的东西，反而更充满了好奇。虽然应该闭上嘴巴，管住眼睛，做一个‘正派人’。心中却如狼见形般做着各种恶劣的幻想。
这种话题不能讲给任何人听。虽然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这是禁区。
即使是和方鑫磊这样要好到无话不说的朋友。也要先做试探才好。
玩闹过后，李火倚着浴缸边缘平躺在水里。方鑫磊也曾安静了片刻，像个胶皮糖似地贴着他。浴泡在他们身上制造了奇妙的效果，让他们很愿意接触。“好有趣。”方鑫磊说。他的手正在李火扁平的小腹上打转。把泡泡在那里堆的很高。
这样的状态让李火大起了胆子，他首先说道。“你看过……你那里硬起来的样子吗？”
幼年时期，他们也曾研究过对方的私密处。探讨的津津有味。心态自然和现在是完全不同。当时觉得和观察一根手指没什么不同。也不会因为被对方触碰而产生什么不安的感觉。
现在想来，幼时的无知十分可笑。不过此时虽然什么都懂了，可那种想深入探索的好奇心却并未减弱。反而更强烈。
方鑫磊没有立即回答李火这个充满窥视欲的问题。他放弃在李火的小腹上堆泡泡。转而将头浸入水里，似乎是想让整个身体飘起来。但他太重了，已经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轻易就飘在浴缸这样浅的水里。他从水中冒出头向李火反问：
“难道你没看过？”
“我当然没看过你的。”李火不动声色说，好像他们探讨的还是一个像手指那样不敏感的器官。“如果你八岁时就硬起来过，那也许我看过。”
“别跟我打岔，你难道没看过你自己的吗！每天晚上！”
李火的样子很像一个无赖。“我现在想看你的。”
方鑫磊不恼：“你秀秀你的吧，我非常怀疑你是畸形。”
“我的又直又大。”李火不加思考的吹嘘。
“哦？”方鑫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你知道怎么是大么？像你手指那样么？”他大笑起来，笑的整个浴缸里的泡泡都跟着他打颤。笑过后，忽然严重起表情：“要不要……量一量呢？”
这是个无厘头的提议，却因为过于大胆和充满挑战性，让两个人的眼睛同时发出一瞬间的光芒。就仿佛是想到了一个恶作剧的点子时那样。只不过现在这个恶作剧是用在他们自己身上。李火能感觉到一种神秘的挑逗和欲盖弥彰的用意，就像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危险的捻纸，等待着真相被引爆的时刻。
但是，已没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兴奋起来，冲动感让他开始天马行空：“我量过，如果我没记错，有1呢。”隐藏在好奇心背后的不安让他下意识地想办法去拒绝。“我已经量过了。”他反复强调了两遍。暗含的用意是让对方马上停止这个念头。
“1？”方鑫磊根本不信。也不打算停止。“吹牛都不打草稿的。”
“你妒忌么。”
方鑫磊从水中站起来，取了一条浴巾披在身上，湿辘辘地跨出浴缸去。
“你干嘛？”李火望着他。目光定格在他的两腿间。
“找尺子。”方鑫磊一边擦身上的水，一边离开浴室。
“找尺子？”李火在他身后问。
“对，就是揭穿你的工具！”方鑫磊在浴室外面回答。一阵脚步声跑到别的房间去了。
李火低头看自己。琢磨了琢磨，也觉得自己是吹牛吹大了。
方鑫磊不大一会儿便返回来，手里拿了一只小学时用过的那种20厘米的长格尺。李火也已做好的应对的准备，一副无赖模样摆出坚持不配合的姿态。
“本大爷又没硬，你量什么？”
……
五分钟后，方鑫磊嗑嗑巴巴地讲完了第一个黄/色段子。李火瞪着眼睛看他。“讲的一点也不刺吗！”
“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没有！”方鑫磊把手放到李火的小腹上，做势下滑。
李火看到方鑫磊眼里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知道这样下去，他肯定会被摸。立即提议，“当然还有第三种选择。”故做神秘小声地贴在方鑫磊耳边说。“放个那种片子看看？”
“我没有。”方鑫磊回答的干脆。
“别假正经了。你不可能没有。我太了解你了。”
“你了解个头。你了解的是你自己！在电脑存那种片子，一但被我妈发现……”
“你妈还检查你电脑？太没人权了。”李火摇头叹息。“你不会从来没看过吧。一直没有自由的可怜的孩子。”
“我这是正常健康的生活。是你太自由了。你是没人管教的野人，还和川淼那种社会渣子混在一起……”方鑫磊忽然提起川淼。
“川淼可不是渣子！”李火立即辩护。“他是老板。有几个人十九岁就能像他那样当老板。”
“那算什么狗屁老板。”方鑫磊说。“都不知道在搞什么把戏。你连他卖的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他卖特产。”
“什么特产？”
“跟你说不着！”
两个人一言不合，登时又扭打了起来，李火发现自己处于身高上的弱势，让他很难再像八岁时那样多数能占上风了。方鑫磊把他的头死死地按在床上。“跟人渣混一起，你也是人渣了。小。你不知道连老师都在背后叫你小么？”
“我当成是光荣的称号。”李火说。他用尽全力想把方鑫磊推开，两个人僵持很长时间，李火知道自己难以扭转下风的局势。便大声说：“别闹了，我知道怎么在网上找那种片子。你想不想看了。”
他对方鑫磊很了解，就像了解自己。这个家伙不可能对这种事情不好奇。所有未解的事情，都想一探究竟，这是他们两个的共同点。
果然方鑫磊只坚持了两秒，就放开了他。
“我应该提醒你。据说只有人渣才看那种片子的。你这个改邪归正的好同学，是不是该继续假正经？”李火又转了口风来讽刺。
“我没说自己是好人，只不过比你好点就是了。”方鑫磊把李火从床上拉起来。“我床单都皱成这样，你这个祸害。”
“是你自己弄的。”李火坐到电脑前，打开聊天工具，寻找他在社会上结交的几个哥们，正好有一个人还在线。遂向对方索要片子。
“你想看哪种类型？”李火问方鑫磊。
“都有什么类型？”方鑫磊正儿八经地问。“你看过哪种？”
“本大爷哪一种都看过。”
“选一个你最喜欢的。”方鑫磊说。
李火对网上的哥们打字：给个了？失去理智了？喂！我是男的！才不和你去床上。”
方鑫磊的手里再次‘变’出尺子来。“我要揭穿你不过是个小不点。”
李火低头看。他那里确实抬头了，看起来也确实不怎么样。必竟是男生，这关乎荣誉，他才不要落人把柄。还未等想出什么办法，方鑫磊已经看出他的想法。强硬地将他推到床上去。
“放心吧。没必要和我装，你的‘短’处，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们是铁哥们嘛。”方鑫磊幸灾乐祸。因为担心李火会强烈反抗，又说道，“男人会长到二十五岁，如果现在发现你的尺寸不合格，正好还来得及采取补救的措施。”
“什么正确措施？就像你不穿内裤吗？”
“对。我就是这么样长大的呢。”
李火哈哈大笑。一时忘记了方鑫磊是在给他设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