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杨贵红”刘子蓝说,提到这个名字,她咬牙切齿起来。
“杨贵红?是谁?”项念念问。
“小萌的后妈。”刘子蓝说。
何小萌十岁的时候,妈妈出车祸意外去世了,没过多久何小萌的爸爸就带着杨贵红出现在她面前,杨贵红手里还牵着一个干干瘦瘦的小女孩,比她小一岁。
从此以后,何小萌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这些家庭琐事都是何小萌告诉刘子蓝的。
因为刘子蓝也是单亲家庭,她初中的时候爸妈离婚,她跟着妈妈,爸爸很快和小三建了新的家庭生了个儿子,她妈妈独自拉扯她长大,一直都没有再婚。
因为类似的家庭背景,所以两个女孩渐渐的走的很近关系很好,一直以来都互相帮助互相鼓励。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何小萌的继母呢?”项念念不解。
“这件事情要从我们认识方余开始。”刘子蓝说。
刘子蓝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所以没买电脑,上网都是去学校机房或者网吧。何小萌虽然家里还可以但是因为财政大权掌握在继母杨贵红手里,所以也没有电脑,两人经常结伴去机房或者学校附近网吧,她们很少是去玩,主要还是学习。
她们是在网吧里认识方余的。
方余比她们大三岁,彼时他刚刚专科毕业一年,没有出去工作,成天开着一辆家里给买的奥迪到处玩,成天混迹酒吧网吧ktv。
那天刘子蓝和何小萌在网吧通宵,因为快要期末了,有一门多媒体课程是需要交作品,她们要加班加点完成。忙到后半夜终于搞定了,俩人击掌相喝,原本想回宿舍睡觉,但是宿舍这个点肯定已经关门了,而且她们付了一个通宵的钱,不用完回去也有点可惜。
俩人百无聊赖,看完一个电影之后开始玩植物大战僵尸,玩着玩着还觉得挺有趣,也不觉得困乏了。
方余是借着玩游戏来跟她们搭讪的,目标当然是面貌姣好的何小萌,刘子蓝一向都是绿叶给何小萌做陪衬的。
方余借故跟何小萌聊了一会儿,见何小萌一心在种向日葵打僵尸上也就不打扰了,最后一模口袋说手机不见了,请何小萌帮忙打个电话找一找。
何小萌不知是计,热心的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他的手机就放在他自己上衣口袋里,他却是故意摸的裤子口袋。
方余就这样要走了何小萌的电话,然后开始追求何小萌,动静搞的还挺大的,大庭广众之下送过大捧玫瑰花,在何小萌宿舍的窗下摆过蜡烛唱过歌。
方余脸长的还不错,家境也很好,但就是个子有点矮,一个男生,个头只有一米六二、三的样子,跟穿平底鞋的何小萌走在一起是一般高,何小萌看不上他。
何小萌看不上他的关键不是身高,何小萌曾经跟刘子蓝抱怨过,说总感觉方余看自己的眼神特别猥琐,并不是单纯一个男孩喜欢一个女孩的眼神。
但是那时候,整个宿舍甚至全校女生都很羡慕何小萌,除了刘子蓝,宿舍几个女孩都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过让何小萌“从了方余”的话,说有一个富家公子做后盾,以后吃喝玩乐就有保障了。
方余公开追求了几次何小萌,何小萌就公开拒绝了他几次,后来他大概觉得屡战屡败很没面子,又不甘心,就改为暗地里纠缠。
何小萌不堪其扰,却又没有办法。
何小萌那时候找了一份家教的兼职工作,有一天上完课回学校,在公交站台等车的时候突然吓起了雨,雨还越下越大像瓢泼似的,公交站台那窄窄的的遮雨棚根本挡不住那凶猛的雨势,她很快就淋成了落汤鸡。
那时候快十一月份了,天渐渐有了冷意,被雨水一淋她冻的直发抖,而公交车一直不来,那样的滂沱大雨里也拦不到出租车,滴滴快车都没人接单。
就在她十分无助的时候,方余开着他那辆白色奥迪出现了,一副很惊讶在这里遇见她的样子,然后就顺势邀她上车送她回去。
何小萌本来想拒绝,可以雨势雨来越大,她都有些被雨点砸的睁不开眼了,于是上了方余的车。
方余把车开到了学校的小树林旁边停了下来,悲剧发生了。
那天雨非常大,天阴沉的好像要塌下来似的,谁也不知道那辆车里正在发生一件极其恶劣的事情,何小萌喊救命喊的声嘶力竭,都没有一个人听到。
完事之后方余还炫耀似的拿着用过那只避孕套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扔到车窗外。
罪恶的证据随着大雨的冲刷流进了下水道。
何小萌万念俱灰,在获得自由之后一个人慢慢的走回了学校宿舍。
那天是周六,宿舍里只有刘子蓝一人,其他两个都是东海本地的她们一到周六日都回家去了,只有她和何小萌会在宿舍。她是因为家在外地,何小萌是因为不想回那个家。
何小萌一进宿舍就瘫倒在地上,然后抱着刘子蓝嚎啕大哭。
一向很有正义感的刘子蓝听她断断续续的讲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气的不行,跳着脚说要报警,要告方余!
有了最好朋友的支持,何小萌有了勇气,立刻报了警。
后来的结局却是何小萌败诉,而且被反咬一口说是她贪心不足敲诈勒索。
就连学校的舆论也对她越来越不利,一开始是一部分人同情她的遭遇一部分人幸灾乐祸一部分人认为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后来,在方余那一方的律师爆出所谓种种证据证明方余送过各种奢侈品礼物甚至大量现金林林总总几十万给她之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认为是她贪婪无耻无下限,既不喜欢人家又收人家贵重礼物,把人家当备胎和提款机。
事实上那些奢侈品包包化妆品和红包,她一样都没有收,全都原封不动的退回去给他了。
可是她没有证据,而且,她已经被校园里的那些流言蜚语中伤的体无完肤,无力也无心反击了。
她寄希望于法院公正的判决,结果却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