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觉得不是这样的。”楚佳桃说。看着那人脏兮兮的,有些狰狞的脸,楚佳桃心里觉得害怕,但同时又心生一种怜悯,觉得那人说的其实并没有什么错。
“小姑娘,你过来……”那人对楚佳桃招招手。
楚佳桃犹豫不决。
“来啊?”那人再次招呼。
思忖片刻,楚佳桃还是向前迈动了步子,走到那人面前。为了表示尊重,楚佳桃弯下腰来。
那人忽然凑得很近,一股臭气立即冲撞楚佳桃的嗅觉。楚佳桃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但同时忍住脸上不露出对臭味厌恶的表情。
那人神秘兮兮地开腔:“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知道我从哪儿来吗?”
楚佳桃摇摇头:“不知道……”
那人摇头晃脑地道:“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
“嗯……”楚佳桃点头。
“我是广海大学的学生,我自己考中了,一下就考中了!”他自豪地说。
“哦!那很不错呀!那您怎么在这儿看书呢?”
“做学问呀,做学问在哪儿不能做呀?广海大学的人把我给赶出来了……他们不让我进学校……”他神秘兮兮地说。
“恩……”楚佳桃露出遗憾的表情,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喂,小姑娘!”那人忽然握住楚佳桃的胳膊,“你说他们为什么就要把我赶出来呢?”
“啊?!我不知道……!您放开……”楚佳桃的心脏狂跳起来,一股惊恐涌上,她拼命挣脱,那人却紧紧握住她的胳膊,还用手指不断地揉搓。
“您放开……”楚佳桃挣扎着。
楚佳桃对自己刚才的好奇万分后悔,好奇害死猫,她真不应该理睬这个奇怪的人。此时惊慌不断涌上,她不由得叫了出来:“啊!!”
忽然,楚佳桃感觉到握住她的手慢慢松开,她看到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握住那人的手,使劲一板,那人的手张开,楚佳桃的手挣脱出来。
“她说放开了,你放尊重点。”来人厉声对那位奇怪的落榜生说。
楚佳桃抬头,看到来人棱角分明的,帅气的脸。陈时宇眉头紧皱,目露愤怒,他牢牢握住落榜生的手,似乎还在发力。
“你放开,放开……”落榜生开始害怕了,叫道。
“你离她远点儿,听见没有!”陈时宇吼道。
“好……好……”落榜生连连点头。
陈时宇将落榜生的手一甩,转过身去,拉住楚佳桃的衣服,将她带离了现场。
这天早上,萧琦老早就被李哲的电话叫起来。李哲告诉他是张建要找他,叫他与他联系,抽空见一面。萧琦随即打了张建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一个浑厚的,精神奕奕的声音。
“上午有没有时间?”
“嗯……有的。您什么事?”
“有些事想和你聊聊,要不一会儿见一面?我就在你们大学。”
“好的,没问题。”
带着一丝疑惑,萧琦快速穿好衣服后离开寝室。
他们约在仙萝咖啡馆,虽然萧琦觉得这地方有点不适合见张建那样满脸胡子的男人,但张建出现的时候,倒是兴高采烈,喜笑颜开。
萧琦要了一杯美式咖啡,而张建要了一杯英式早茶。
“啊……我早上还是喜欢喝这个。”饮了一口茶,张建陶醉地闭上眼睛,样子有一点浮夸。
“确实不错。”萧琦简洁地回答。
“这么早叫你出来见我,两个大男人坐在这里喝东西,觉得有点奇怪?”张建道。
“的确有点。您找我什么事呢?”
张建顿了一下,端详着萧琦的脸。有几秒钟,他没说话,似乎在思忖着措辞。
“萧琦,这次演出,你想要什么角色?”
张建问得很直接,萧琦倒是一愣,他低头,而后又抬头,诚实地说:“坦白说,我并没有想好。虽然我有倾向演主角,但是又不确定那是不是适合自己。”
张建低着头,又沉默了一会儿,拿着茶杯的手轻轻晃了晃。萧琦可以清楚地看到茶水在杯中晃动,他心里竟然有点慌,担心茶水溢出去。
“要你做我的助手,学习当导演,你觉得怎样?”张建忽然抬头,盯着萧琦。
萧琦又是一愣,做导演,他过去从没有想过。他参加话剧社一向都是做演员,他甚至没有想过还有导演这个位置。
“老实说,我没想过做导演这件事,今天第一次听您说起。”萧琦又诚实地说。
“嗯,现在想想也不迟。”张建神情温和,却又有一种隐含的坚定在里面,萧琦望着他的脸,忽然觉得仿佛受到了一丝鼓舞和支持。
“您为什么会想到找我呢?”萧琦问。
张建用小勺搅拌着茶水,抿了一口茶,道:“我做导演的习惯,就是喜欢去观察别人。我喜欢观察别人最适合的位置是什么。老实说,我并没有把同心话剧社当成一个学生社团,一个玩乐的东西,答应来这里时,我是很认真的。我希望它能变得更加专业。”
“嗯。”萧琦认真地听着张建的话。
“我来之前,就听说过你之前的事情。你是个很引人注目的学生。不得不说,我一直在关注你,我一直在想,你到底适合什么位置。”
“嗯?”萧琦的眼中饱含着好奇,和一种被肯定的隐约喜悦。“您觉得我适合导演的位置?为什么呢?”
“你不太喜欢参加团体活动,而喜欢在一旁观察,对吧?”
“是的。”萧琦点点头,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
“可是,你对戏剧又有比较敏锐的直觉和独到的见解,你的舞台表现力也不差。你内敛,又有种对自己的见解很自信的东西。”
萧琦的心中有种轻微的被认可的喜悦在浮动,虽然过去李哲也说过这些,但被专业人士称赞,感受还是不太一样。
“你的这些素质,都很适合导演。我觉得,成为万人瞩目的中心,成为主角,未必是最适合你的。”张建道。
萧琦思考着张建的话,没有答话。
“但是,我注意到你的一个问题,你自己注意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