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听老刘说刘佳人看上周颐年,让周颐年给拒绝了,所以回去伤心流泪,这才让她那个脑子不好使的哥哥看见,以为刘佳人受到欺负出此下策。
她喋喋不休同黎安说这些,意在给周颐年证清白,让黎安消消气。
其实黎安知道周颐年不会跟那个刘佳人发生什么。
周颐年跟黎安在一起的这三年,尽管时而在外面应酬时身边出现过谁,但都没有发生过关系,只是有些时候需要掩人耳目走过场而已。
可这里面不包括周颐年娶了一年的妻子,这是黎安没有把握的。
黎安不能想这些,一想到周颐年回北平会和新婚妻子圆房的画面,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
这就是这一年黎安和周颐年彻底闹翻了的原因。
她和周颐年在一起三年,从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被迫变成情人。
也许是宿命,黎安的母亲就是做情人的,而且还不只是做一个人的情人,她靠做这些男人的情人赚钱才把黎安养大。
黎安觉得命运如此可笑,也如此强大。
不论她怎样立志,命运总能变着法儿的侮辱她成为她曾经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她对保姆说累了,“你出去吧,我要睡会儿。”
保姆小心翼翼退出去不再多说话,对于黎安和周颐年的关系她们也是一知半解,看着两人前两年爱的如胶似漆,大家都为他们高兴,如今到底是世事无常。
周颐年晚上再回来的时候黎安已经熟睡过去。
医生说有酒精的原因,之前黎安喝了好多酒,又受了惊吓,这一觉能多睡会儿。
周颐年静静的坐在病床边看黎安,他好久没有看到过如此安静的黎安了。
两人初相逢时黎安就不乖,张扬舞爪的市井小瘪三一个,全身上下都是戾气。
后来爱情中的黎安卸下所有防备,温婉可人,像西湖的水,深深滋润周颐年的心房,只是如今这湖水……
三天后周颐年为黎安办理了出院手续。
天气热,医院毕竟不如家里方便。
黎安始终沉默着,从出院到坐车再到进家门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过。
老刘和保姆也都没敢出声儿,到家的时候黎安自顾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开了车门,周颐年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家门口站着两个新来的佣人,跟原来保姆年纪看上去差不多大。
之前家里很多佣人被辞退是因为黎安发疯,因为周颐年不肯放了她,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摔东西砸人,为了避免伤及无辜这才都遣散了。
留下的这个保姆也姓刘,是唯独跟黎安说话没被打的一个。
眼下两个新来的保姆跟黎安打招呼,黎安也没理,直接越过她们身边进屋去了,好在没动手。
周颐年隔了一会儿才上楼,黎安已经窝在阳台躺椅上靠着。
从周颐年这个角度看,黎安像个没有骨头的小猫咪一样安静蜷缩着。
阳台躺椅是黎安最喜欢的地方,当初设计的时候周颐年考虑的就是让她舒服看景。
他心中涌动着走过去想说点什么,蓦然发现黎安手里端着杯酒。
只一瞬间周颐年炸了,伸手抢走黎安手里的酒杯,面色飓冷。
“黎安,你想死吗?”
黎安懒得看他,“我不想,你要想你去,我不拦着你。”
周颐年让她气的太阳穴突突跳,一张脸阴沉的吓人。
“不想死你作死,带伤喝酒?”
黎安嘴角翘起嘲讽弧度,但仍旧没看他。
“我作死?我在外面招惹了桃花债逼得人到家里来行凶逼婚吗?我没那个本事逼婚,至少我从来没逼过你不是吗?”
话毕,黎安抬眸,眼神倔强却也悲哀。
老话题伤心,刀子话伤人,周颐年一张脸阴沉和黎安对视。
突兀的电话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才一下子打破了两人的剑拔弩张气氛。
楼下保姆很利落接起了分机,不多时,保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匆匆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