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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好软,好甜,好后悔没有多舔几口(1 / 1)

阳光抖落在树叶的间隙。

一阵清风吹过,空气都是花草的清香。

身下就是少年干净俊朗的眉目。

陶北北大脑缺氧,呼吸急促。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快不知道要怎么呼吸了。

少年的嘴唇是软的,身上的气息清冽好闻。

陶北北一时色心大起,伸出舌尖,舔了舔。

好甜,好软……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候,陶北北几乎是惊恐地把于少北给推开。

她的手臂撑在于少北的身上,因为手臂上的力气不足,又重重地摔在了他的身上。

“妈的,好痛!”

于少北疼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根本没注意到方才被占了便宜的他,恶声恶气地开口,“卧槽!肥狗仔!你到底还要在我身上赖多久?!

你很重你不知道吗?

我的胆汁都快要被你给压出来了!”

身高163,却将近100斤的体重是陶北北心中不可言说的痛!

这一次,陶北北是发了狠了,她她双手用力地撑在于少北身上,成功坐起后,又泄恨地在他小腹上方用力坐了两下,“你才肥!

你全家都费!”

“我,卧槽!”

这一次于少北是真的胆汁都要快被对方给压出来了!

于少北疼得脸色发白,根本没办法再说一句多余的话。

见于少北疼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陶北北不是不担心。

可她又担心,万一她扶对方起来,对方又要拿她的相机,删除她的照片……

把心一横,陶北北咬了咬呀,终是弯腰捡起方才被她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单反,也来不检查摔坏了没,匆忙往包里一塞,急匆匆地跑了。

……

黑色的奔驰房车前,陶仲鸣拉长着脖子,焦急地踱着步。

“哥!”

陶北北手里抱着背包,一路小跑至他哥的跟前。

“北北!

太好了!

你总算出来了!

我还真担心你又会在里头迷路,被保镖你贼头贼脑地后,也给叉出来!

万幸,万幸!

对了,照片呢?

我让你拍的相片都拍到了吗?”

“嗯哼!

你妹妹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

都在这儿呢!”

她刚才跑出来的时候,在路边检查过了,谢天谢地,单反没坏!、

陶北北拍了拍怀里的背包,下巴微抬,模样傲娇。

“好样的!

回去哥让小叔给你加一块鸡腿!”

陶仲鸣眉开眼笑地摸了摸见陶北北的后脑勺,见陶北北T恤的领口稍微下滑了点,以为她是跑得太急,把衣领给跑掉了,也没在意,替妹妹把衣服给整好,便迫不及待地接过背包,翻出里头的单反。

“哥,上车后再看吧!

外面好热啊!

我都快要热成狗了!

车上有水喝没?

我也好渴!”

陶北北用手扇着风,绕着宋家那个大得吓死人的后院跑了N圈,她现在是渴得舌头都能冒烟了。

“车子发在那里呢!

我刚是怕你这个小路痴找不到路,这才在外头等你的!

你先上车里头凉快下!

后备箱有水。

我去给你拿啊!

等着!”

陶仲鸣正眼睛对着单反,打算要看陶北北今天都拍了些什么,闻言,把手中的单反往陶北北手里一放,绕到后备箱去给她拿矿水泉。

“接着。”

陶仲鸣推开车门,把手中的矿泉水抛给躺在床上休息的陶北北。

陶北北从床上坐起,伸手,接过半空中喝水。

“哥。

还别说!

这房车真的挺舒服的啊!

床还挺软,竟然比我房间的那张床还大!”

陶北北拧开矿泉水的瓶子,一口气喝了半瓶,冰凉的水滑入喉咙,总算缓解了喉咙里的那份灼热感。

陶北北用手背擦了擦嘴,重新把矿泉水瓶给拧上。

“喜欢?

喜欢等哥以后赚了大钱,哥买一辆送你!

给你当嫁妆!”

陶仲鸣豪气地道。

“算了吧。

哥你赚大钱的可能性,就跟我从小立志傍上大款,从此带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美好愿景是一样一样的。

嘻嘻。

完全就是瞎几把扯淡嘛。”

“卧槽!

陶北北!

你一个女孩子上哪儿学的脏话?!

小叔知道么?啊?”

陶仲鸣震精了。

陶北北脸一红,她这些脏话都是摆摊的时候,听那些大爷大叔侃大山,不自觉地就学会了。

有时候跟老陶聊天都会不小心给蹦出来。

为此老陶严厉警告过她,说是如果再让他发现她说脏话,以后就再也不允许她来烧烤摊帮忙了。

陶北北能屈能伸,当即从屁股口袋掏出几张老人头,双手合十,眼神恳切,“求不告密!”

陶仲鸣瞥了眼老人头的薄度,眼角抽了抽。

这么薄薄的几张,五百大洋都没到呢吧?

他这个妹妹可真是扣到地心里去了!

陶仲鸣狮子大开口,坐地起价,“再给十六章!凑个整!剩下的几张,哥就当这次给你的劳务费了!一口价啊!不准讨价还加!”

陶仲鸣大马金刀地往床上一坐,拿眼觑她,神情不要太嚣张。

陶北北瞪他,一双乌溜的眼珠子上下扫了眼他哥的脖子,肩膀,还有手臂。

等会儿,她到底要从哪里开始咬好呢?

“哎呀。

我看今天时间还早。

送你回家后,应该还赶得及上你家吃顿饭。

我要不要现在就打个电话给小叔,让他准备我的饭菜呢?”

陶仲鸣作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这哪是打电话要去人家里吃饭,分明是电话里就要告黑状呢!

“给你,给你,都给你,成了吧!

财迷!

葛朗台!

杨白劳!”

陶北北从口袋里掏了一叠的老人头,气哼哼地甩在床上。

陶仲鸣生生被气笑了。

这到底谁是财迷,葛朗台,杨白劳呐?

这丫头怕是得了失忆症呢吧?

这些钱难道不是她早上才从他那顺过去的?

“行了。

别气哼哼的了。

哥答应了你留几张给你,哥就说话算数。

这几张你拿回去。

就当是哥给你的嫁妆添砖加瓦了,啊!”

陶仲鸣捏了捏陶北北肉嘟嘟的脸颊,视线在她下嘴唇的破口上倏地一顿。

“你的嘴唇怎么回事?”

“嗯?”

陶北北眨了眨眼,一脸的茫然状。

实际上,她心虚得要死。

她哥该不会火眼金睛到看出她亲过于少北了吧?

不过。

就算她哥看出来,也没什么嘛!

她只是跟喜欢的男孩子打了个“啵”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哈!

这么一想,陶北北就更加理直气壮了。

于是,表现出来得神情也就更茫然了。

“呵呵。

陶北北。

你知道吗?

心虚的时候就有小动作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你打小如果撒谎,眼珠子就会四处乱飘,还会无意识地咬嘴唇。

你实话告诉哥!

刚才在那栋别墅里,是不是,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那个人的长相特征你还记不记得?

我们现在就打电话报警!”

陶仲鸣颤颤抖抖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屏幕,就要打电话报警。

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了,以至于指纹解锁了好几次,才成功。

是他的错!

都是他的错!

陶仲鸣不由地回想起,方才北北跑向他时,衣领都滑到了肩膀。

他当时以为是北北跑得太急,领口又太大的缘故,也就没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或许根本就是在别墅里,有人轻薄过北北!

他真是该死!

“啊?”

这一次,陶北北是实打实地茫然了。

陶仲鸣看陶北北到现在还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就来气,他颤抖着指着她的唇,生气地道,“到现在你还要瞒着我吗?

你这嘴唇上的豁口,分明就是被人给亲出来的!

你告诉哥,在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什么人亲的你?那个人的长相你还记不记得?

我们报警,现在就打电话报警!”

陶仲鸣拨打报警电话。

陶北北这会儿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她抢过她哥手中的手机,赶紧把才拨打出去的电话给挂断了,“不是!

哥!

没人欺负我!

我这嘴唇是我自己磕破的!

再说了,就算,就算是有人欺负的我,咱们也没证据,也没个人证的!

我看那个宋家的别墅那么大,宋家人肯定很有钱吧?

那前去吊唁的那些宾客肯定也非富即贵啊!

咱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就这么打电话报警的,也没人会信啊!”

“那我也不能让我的妹妹白白被人欺负了!”

陶仲鸣低吼,额头青筋冒出,眼睛狰红。

陶北北被吓住了。

她忽然想起,他哥的初恋,一个很温柔很漂亮的小姐姐,就是被几个富二代给欺负了。

小姐姐当时被下了药。

根本不知道都有谁。

后来小姐姐得了抑郁症,跳楼自杀。

他哥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实习记者。

这些年,他哥之所以只跑财经,揪住那些有钱人的隐私不放,应该也是想要找出当年欺负了小姐姐的那些罪魁祸首吧?

“把手机给我!

你不打,我打!”

陶仲鸣目光冷冷地注视着被陶北北夺过去的手机。

“哥!

哥!

你冷静一点!

我没骗你!

我真的没让人给欺负了!

我就是,就是迷路了,然后又因为低头你给我发的微信,没注意到前面的路况。

然后一不小心,撞到树干上去了!

不仅嘴唇磕破了。

你看,你看,我嘴唇里面的皮也破了!

如果是亲吻,不可能把里面的嘴唇也给亲破了吧?”

生怕她哥不信,陶北北把嘴唇外翻,凑到他哥的前面。

陶北北其实也不太确定有没有人接吻会把里面的嘴唇也给弄破的,事实上,如果她和于少北不是嘴唇磕到了一起,各自的牙把嘴唇给磕破了,陶北北对于接吻嘴唇也会破这件事还挺不理解的——这吻技是有多磕碜,才能把人嘴唇都给咬破了?

谁说接吻里面的嘴唇就不会破的?!

不过陶北北会这么问,说明她这嘴巴上的豁口,还真有可能不是被亲出来的。

陶仲鸣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嘴巴上的豁口,真是你自己撞树上磕的?

没有人欺负你?”

陶北北打小就是个路痴。

自家小胡同那条路,小学放学回家都能因为找不到路而站在路口哇哇大哭的那种。

如果是因为迷路,又低头看他的信息所以才撞得树上这个说辞,陶仲鸣认为,还是比较可信的。

“真没有!

我发誓!

如果我陶北北的嘴巴是被亲破的,就诅咒我……”

“行了。

没说不信你。”

陶北北竖起三根手指头,没等她把诅咒说完,陶仲鸣就打断了她。

陶北北见他哥脸色缓和下来,又笑嘻嘻地凑到他哥跟前,“嘿嘿,哥,你觉着,要是真有人欺负了我,我能轻易放过对方吗?

没让对方身败名裂,断子绝孙,我陶北北肯?!”

“去,去。

我现在看见你这张脸就觉得郁闷。

浪费我感情。

陶仲鸣五指张开,没好气地把陶北北的脸给推开。

陶仲鸣开车送陶北北回去。

”对了。

你把单反放哪儿去了?

你拍的那些照片我还没过目呢。“

陶北北下车前,陶仲鸣忽地想起陶北北拍的那些照片他还没给看过。

也不知道拍了多少,又有几张能用的。

”噢。

就在我脚边的包里呢。

等着啊,我给你拿出来。“

陶北北从包里把相机取出,给他哥递过去之后,就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十几秒钟之后——

”陶,北,北!

你这瞎几把拍的什么玩意儿?啊?!

您老得了帕金森综合征呢是吧?

啊?

照片给老子糊成这样?!

几十张照片,几十张照片,没一张能看的!

对焦,对焦你不懂吗?

还有好几张只有半个人入了镜头的!

还有一张竟然只给我拍了一个鼻孔!

鼻孔!

你把我你身上的老人头都还给我出来!

还有我刚才给喝的水,也给我吐出来啊啊啊!

陶北北!

你给我出来!

出来!“

”北北。

外头是你哥的声音吗吧?

你这孩子,是不是又捉弄你哥了?

怎么不给你哥开门啊?!

赶紧的,把门给你哥开开!“

陶定都在院子里猫着腰,站在葡萄架下洗头呢,听见陶仲鸣的叫骂声,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女儿从外头急匆匆地跑进来,还反手把门闩也给闩上了。

”不给开!

爸!

我哥疯啦!

要修理我呢!

这院子也防不住他。

不行!

我得去静静那儿躲会儿去。

哥,等会儿哥要是跳墙进来,你千万别跟他说我去静静她家去啦!“

陶北北话音刚落,就看见他哥半个身子已经冒出墙头。

吓得陶北北脖子一缩,就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一溜烟地从后门方向跑了。

”好啊!

你个陶北北,你还敢跑!

我今天要是不把你的屁股打开花,我陶仲鸣就改口叫你姐!“

陶仲鸣双手用力在墙面上一撑,越过墙头,跳在了地上,立即追着陶北北的身影去了。

陶定都一瞧大侄子那气得脑袋都冒烟的样子,赶紧把人给拦住,”小鸣啊。

这是怎么了?

北北做什么又把你给惹火了?“

陶定都那一声”小鸣“,唤得陶仲鸣一米八三的个子,双腿儿一软,险些没了再追人的力气。

陶仲鸣狠狠地抹了把脸,挤了个笑脸,”叔,咱打个商量。

以后,能别叫我的小名儿,成吗?“

陶定都眨巴眨巴眼,那无辜茫然的样子,跟陶北北是一毛一样的。

等到陶仲鸣意识到,他叔叫他小名,就是为了分散他注意力,好争取陶北北逃跑的时间时,陶小耗子早就跑得没有人影了。

”叔,你可真是我亲叔!“

陶仲鸣往外找了几圈,连薛思静家也去了,人薛佳丫头说了,根本就没见过北北。

累了个够呛,还没逮到人的陶仲鸣,回来见到陶定都,冲对方竖起了大拇指。

听出大侄子语气里的不满,陶定都站在葡萄架下不大好意思地搓着手,老脸微红,”谁,谁让我只有北北这一个亲闺女呢。“

陶仲鸣:”……“

……

陶北北和薛思静玩得好这事儿,陶仲鸣也知道。

怕他哥会直接上薛思静家里堵她,陶北北从自家后门偷溜,并没有直接去那里。

她先是蹲在路边一棵大榕树下玩了会儿手机,估摸着这个点他哥应该已经去过薛思静家了(他哥肯定第一时间去的思静家),这才把玩得剩下没多少电的手机踹裤兜里,又去边上小卖部买了根冰棍,慢慢悠悠地往薛思静家荡去。

在快要走到薛思静家的时候,陶北北放缓了脚步,脸上有片刻的犹豫。

思静现在应该已经收到S大的录取通知书了吧?

她的好朋友已经是一名准大学生,她却还要再复读一年。

陶北北当下酸涩难当,就连口中草莓味的冰棍尝起来,都免不了带了点苦涩的味道。

没过几秒,陶北北又在心里鄙视自己的狭隘。

她的好朋友考上心仪的大学了,她不是应该替静静高兴才对吗?

她在失落个什么劲儿?

反正等明年复读一年,她也可以上S大,又可以天天跟静静一起上下学啦!

这么一想,陶北北心里又高兴起来。

走到薛思静家门口,手里的冰棍也刚好吃光。

薛门没关,陶北北迈进院子,就看见坐在紫藤花架下纳凉的薛思静。

刚要张嘴喊人,不期然瞥见薛思静对面坐着叶诗文。

陶北北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在紫藤花架下纳凉的,除了薛思静、叶诗文,还有好几个之前薛思静口中比较高傲又比较难相处的女同学。

”刚才闯进来的是陶北北的哥哥啊?

他哥好粗鲁!

哪有把人院子踹开就嚷嚷上的?“

陶北北和叶诗文她们不太熟,本来打算改天再来薛思静家,冷不防从对方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提及到了哥哥,陶北北离去的脚步一顿。

她躲在了薛思静家院子里的那棵桂树后头,没有人注意到她。

女孩子们的对话继续清晰地传至她的耳边——

”诗文。

你要明白,他是一个摆烧烤摊的人家出来的儿子,OK?

这种人,你能指望他多绅士啊?“

”就是。

还有那个陶北北。

你们觉没觉得,只要她从身边经过,大老远的,就能从她的身上,就能闻见一股子油腻腻的烧烤的气味?

好恶心!

真是令人作呕。“

”天!

我现在正在吃西瓜好吗?

你们为什么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提这么令人恶心的事情?

不吃,不吃了。

总感觉空气里都是一股烧烤的LO味。“

叶诗文嫌恶地皱起眉头,把西瓜放到了一边,手煞有介事地在鼻子边上扇了扇。

桂树后头,陶北北脸颊气得涨红!

她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洗澡的!

衣服也都是在肥皂水里泡了又泡,怎么可能还会有烧烤味!

陶北北刚想冲出去和叶诗文她们干架,就听见有人在问薛思静,”就是。

我也是一想就觉得恶心得不行。

你知道吗?

思静。

我好佩服你。

你以前到底是怎么受得了陶北北身上的那一股子烧烤味的?“

陶北北身体一僵。

静静会怎么回答呢?

她应该会替自己解释清楚的吧?

从小到大,她和静静不知道一起睡过多少次了。

她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洗澡、洗头这个习惯,静静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了,不是吗?

但是,由于叶诗文他们说她坏话的时候,薛思静也没吭过声,因此陶北北此时莫名不确定起来。

她紧张地屏住呼吸——

”其实,其实只要平时注意一点,一起走或者是坐在一起的时候,稍微拉开点距离,那么,北北身上的那股烧烤味也就不会那么明显了的。“

”嗡“地一声。

陶北北的大脑嗡嗡作响。

她,她听见了什么?

”所以。

思静你其实也是受不了陶北北身上的气味的,对不对?“

叶诗文狡黠地问道。

有一位女同学插嘴道,”肯定啊!

那么重的烧烤味,谁受得了啊!

思静,你说是不是?“

薛思静脸颊发烫,一副在替为好朋友感到难为情的表情,小声地开口道,”我以前也跟她委婉地提过,让她最好每天睡前都要洗澡的。

她好像,不太在意的样子。“

”我的天,你的意思是她经常很多天才洗一次澡吗?

老天,她都不怕自己会馊噢!“

”大概是不怕的吧?

毕竟天天待在那种环境下。

久而不问其臭嘛。

何况,一个烧烤摊摊主的女儿,能指望多讲卫生?

就跟她那个哥一样,糙生糙养的。

咱们不能用我们的生活水准衡量人家嘛!“

又有一名女生嘻嘻哈哈地道。

陶北北能够忍受同学们嘲笑她。

或许她的身上真的有烧烤味,只是她自己闻不出来而已。

但是,她绝不允许她们嘲笑老陶还有仲鸣哥!

”嗯嗯!

她哥哥确实好粗鲁,嗓门好大。

刚才都吓到我了!

不过,长得还挺帅的。

是那种五官硬朗——“

从小到大,她妈妈在她耳边说得最多的就是”你看人家北北,多懂事,多听话,你呢“,再不然就是,”你为什么不能跟北北好好学习学习,北北那孩子那么聪明,你天天跟人一起玩,怎么连人家的十分之一都没学到啊“……诸如此类。

此刻,薛思静听着叶诗文她们用嫌恶地口吻提及陶北北以及陶北北的家人,心底莫名有一种快意。

”你们几个,说够了吗?“

几个女生正议论地起劲呢,冷不防听见陶北北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薛思静。

她近乎僵硬地转过脑袋,看着站在院子里,距离她只有几步之遥,也不知道来了多久的陶北北。

”陶北北?!

你,你你这个人懂不懂一点教养啊?

你竟然偷听我们讲话?

你爸爸妈妈没有难道没有教过你,非礼勿听……啊!

“陶北北。

你干嘛,放手!

你快给我放手啊!”

好痛!

陶北北到底想要干嘛!

快给我放手!

你们几个,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赶紧的,赶紧把这个疯子给拉我走啊!“

陶北北忽然上前几步,一把拽住叶诗文的马尾,一路拖行,疼得后者尖叫连连。

几个女生完全被陶北北突如其来的行为吓懵了,薛思静更是惨白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被陶北北的粗暴给吓到了,还是害怕下一个就会轮到她自己。”不干嘛。

只是你嘴巴这么臭。

我日行一善,想帮你漱漱口而已。“

陶北北一路将叶诗文拽至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拧开水龙头,掰开叶诗文的嘴巴。

叶诗文挣扎着,去挠陶北北的手,去踹她的腿,都被陶北北给避开了。

陶北北把叶诗文闭上的嘴巴,又给强行掰开。

叶诗文被迫仰着头,呼吸已是不顺,水龙头的水进入她的嘴巴,一些被她不自觉地咽下,大部分都流了出来,流入她的耳朵里,溅在她的眼睛上。

到后来,叶诗文实在受不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我知道错了。

咕噜噜——我求求你——咕噜噜——我求求你放了我。“

陶北北不为所动。

她冷眼看着叶诗文挣扎,眼神冰冷。

几个女生都已经被吓傻了。

”不行!

再这么下去诗文会被她整死的!

思静。

陶北北不是你好朋友吗?

你快点,你快点,开口劝劝她啊!“

”就是啊!

思静,你跟陶北北是好朋友,她一定会听你的!“

几个女生就这样,把薛思静推到了陶北北的面前。

陶北北一只手还揪着叶诗文的头发。

她就那样冷冷地看了过来。

明明现在是夏天,院子里一点风都没有,薛思静却被陶北北的这个眼神给冷到了。

她心生退怯,只是院子里的这几个富家女都是她费了好大功夫才攀上的,她不想被这个圈子排挤。

薛思静还是那副怯怯的模样,她走到她的面前,恳切地开口,”北北,你放了诗,诗文吧。

再这样下去。

会出人命的。

我替她跟你道歉,好不好?

行吗?“

”叫我陶北北。“

”什,什么?“

薛思静神情一僵。

她心底有一个不好的猜测,但是在陶北北真的说出口之前,她心底到底还抱有一丝期望。

陶北北先是眼神冷冷地扫过其他几个女生,接着,乌黑的眸子直直地与薛思静对上,声音清清脆脆,如珠落鱼盘,”你们几个也帮我做一个见证吧。

古代有割袍断义。

今天我们大家都穿短袖了,我也没有随身带剪刀之类的东西,没什么袖子能够割下来。

就拿这个手中的冰棍凑活一回好了。

薛思静。

你听好了。

从今往后,我陶北北和你薛思静,再也不是朋友!

我们一刀两断,一干二净!“

陶北北放开了叶诗文,右手一个使力,手中的冰棍棒被掰成了两段。

折成两半的冰棍棒被用力地摔在了薛思静的脚边。

薛思静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如同一个仍浴血奋战到最后,最终赢得战争胜利的孤勇的将军,在一片橘黄色的夕阳当中,腰背挺直地走出了那片院子。

”好可怕!

陶北北是个疯子吧?

诗文,你有没有事?“

”诗文。

你还好吗?

陶北北疯起来真是太吓人了!“

”我们先扶诗文起来“

”……“

议论的声音渐渐远去。

直至,什么都听不见。

而那个人,始终没有追出来。

……

老陶打来电话,说是他哥已经走了,问她是不是还在思静家,什告诉她可以回来了。

”老陶——“

陶北北在电话听见老陶的声音,鼻子忍不住矫情地泛酸。

”放心。

爸确认过。

你哥停在巷子口的车子都开走了,肯定不是诈你。

你尽管放心回吧!

啊!“

陶定都以为女儿是担心她哥杀个回马枪,在电话里一通安抚。

陶北北现在不仅仅是鼻子泛酸,简直是就连眼睛都有点泛酸了。

”……

摆烧烤摊怎么了?

老陶不偷不抢,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养活她,养活这个家,她们凭什么看不起她?!

我陶北北在这一刻发誓,总有一天,我陶北北要出人头地!

我要把叶诗文她们统统踩在脚下,让她们跪在我的面前,叫我爸爸!“

书桌前,陶北北在日记本山特别用力地写下这几行字。

写完后,又盯着日记看了好几眼,觉得还是比较有气势的,自己挺满意。

就是不知道为什,手心有点疼。

陶北北摊开手心,就着灯光,仔细地看了看,这才发现,手心里嵌了根木刺。

难怪她晚上端盘子的时候手心会疼。

陶北北打开写字桌最下面的抽屉,从缝衣服的针线里,取出一根细针。

陶北北忍着疼,掉了几颗生理眼泪,木刺总算被顺利挑出。

挑出木刺后,陶北北看着沾着血珠的木刺,打开日记本,又写下几行文字——

”……

我想我是一个煞笔,因为我今天又干了件蠢事。

我学电视里那些个古人跟薛思静,一刀两断。

可我毕竟不是古人,我是陶北北,我没有剑。

于是,我只能拿冰棍儿充数。

我掰断了冰棍,冰棍的木刺嵌我掌心里头了。

挑出来的时候可真疼,疼得我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可我还是忍着疼,挑出了那根木刺。

薛思静就是那根木刺,我把她拔出来了,她就再也伤不到我了……“

陶北北把日记本捧着,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自己最后一句话写得逼格很高,简直就是她”写作生涯“的最高峰。

看着看着,陶北北又不是很满意,因为她光顾着写不高兴的事情,最重要的事情都忘写了!

”PS:

他的唇,是我品尝过的最美味的布丁。

好软,好甜……

好后悔当时没有多舔几口。

恨!“

陶北北又翻到前面一页,在之前写着要把叶诗文她们统统踩在脚下的那一行上,又添加了一句——

”总有一天,

我要把叶诗文她们统统踩在脚下,让她们跪在我的面前,叫我爸爸!

终极目标:睡到于少北,让他喊我叫小甜心,小甜甜,小可爱,小心肝!(哪怕,他已经七老八十,头发花白,牙齿掉光光,我我也依然是他掌心的宝)

如此,陶北北心满意足地合上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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