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十分吴优跟子瑜便从玉台山下到山下。二人打算回阆中城里吃些东西,再顺便打听些消息。
二人刚踏进城北门,突然听到身后马蹄声不断。有几人大喊到:“快闪开,快闪开……。”
两人赶忙闪到街道边上向身后看去。只见三匹枣红大马从眼前掠过,马背上没有人。十几丈之后,有位身着紫衣的俊俏少年领着两个随从气喘吁吁边追边喊“快闪开”。
只见街上众人也都闻声四处躲闪。三匹大马径直朝着闹市飞奔而去。
“不好,子瑜快上,马惊了。”吴优喊道。
言语间二人都终身跃起,朝着大马奔去。片刻便闪到大马身后。两人都使出几个筋斗,各自跳到一匹马背上,双腿夹紧马腹,抓起马缰往怀里使劲一拉,只闻两声长嘶,两匹大马被二人牢牢拉停在街道中间。
吴优把手中缰绳交给子瑜,又准备朝另外一匹马奔去。突然人群中飞出一根软鞭,直接套在马脖之上。只见那马两只前腿凌空而起,一声长嘶,被那软鞭拉住停了下来。
街上随着想起阵阵掌声,路人都为三人的身手大声喝彩。
“好身手。”吴优也大喊道。并下马朝着使鞭之人走去。
走进一看,人群中一个熟习的身影映入眼里。此人就是第五兰。
“第五小姐,怎么是你?”吴优大惊问到。
“是本姑娘又怎样?”
“第五姑娘你怎么也来阆中城了?”这时子瑜也跟上前,下了马红着脸轻轻问道。
“这阆中城又不是你二人家的,你们能来为何我不能来?”
黄子瑜此时不敢再问。
“能来,能来,第五小姐想到那里自然就能到那里。”吴优嬉笑说道。
“白面鬼,我是怕你寻到我家宝贝之后占为已有,才一路跟上你们。要不然你以为本姑娘愿意来这里。”第五兰狠狠说道。
吴优心里明白,这第五兰说的是假话。
这时人群中挤进几个人。为首的就是刚才哪位紫衣少年。
周围行人也都恭敬的给少年施礼,并喊少年“小侯爷”。
紫衣少年随便一番还礼,朝着吴优三人施礼说道:“三位好身手。本公子在此谢过三位适才出手之劳。若不是三位及时出手,不知这街上有多少百姓要遭此横祸。”
吴优还礼说道:“举手之劳,公子不必客气。不知这大马因何在大街上惊跑?”
“三位有所不知,在下一直喜欢驯养良马。刚才在北门外骡马市闲逛时,就看上这三匹西域枣红马,这可都是难得的良驹,便花重金从西域马贩手里买下。刚准备跟下人迁回府里,谁知有几个孩童在附近玩那爆竹惊了马匹,这大马挣脱马缰从城外一直奔驰到这闹市之中。”紫衣少年说道。
“原来如此,这西域马匹果然刚烈。幸好没伤到街上百姓。”吴优三人听完把手中马缰递到少年随从手中说道。
“看三位面孔不像是本地人,不知三位之前可来过阆中?刚才幸得三位相助,为答谢三位刚才之举,在下请三位去醉江楼一坐,在下愿与三位交个朋友。还请三位赏个薄面。”
“我二人是头一次来这阆中城。这位姑娘是我二人朋友。也是刚刚在城里碰到。她之前有没有来过在下也不清楚。”吴优看着第五兰顽皮地说道。
“在下年幼时随家人路过过阆中,这次也是第二次来这里。”第五兰瞪了吴优一眼后对少年说道。
“公子刚才美意我等心领了,今后有缘再与公子相聚。我三人刚刚见面,还有要事相商。”吴优继续说道。
“我与你二人能有何事商量?人家公子好意相邀,你还再三推脱,真不脸红。”第五兰说道。
吴优心想:“这姑奶奶是与我结了什么大仇,怎么事事都与我抬杠?既然这样,就先随这公子一起坐坐,顺便打听一些消息。”
“那好吧,我等也不客气了。就跟公子去坐上一坐。”吴优说道。
紫衣少年吩咐随从牵着马匹先回府,领着吴优三人朝江边而去。
江边大街上也是一片闹市。有不少客栈和酒楼。醉江楼便是其中一家,也只有醉江楼生意最是兴隆。这酒楼上下三层,坐在二三层窗户边就能观赏嘉陵江景。
四人进了醉江楼老板和一众小二都上前迎来。酒楼里不少客官也都给少年施礼打招呼。也都喊少年“小侯爷”。
四人被小二带到第三层间大雅间招呼坐下。
紫衣少年开口说道:“这醉江楼是阆中城数一的酒楼,他家的菜在当地十分有名,他家自己酿的老酒更是一绝,可比上好剑南春烧。这雅间被在下常年包下,经常和朋友一起喝酒看江景。”
“这雅间十分清净,也不会有人进来打扰。今日我四人好好畅饮,不醉不归。”
不一会酒桌上便摆满酒菜。
紫衣少年继续说道:“这些酒菜都是他家招牌之菜,每次来此我都必点这些。时日长了也都不再知会小二,他家便照着安排。”
“都许久了,还未请教三位名讳。在下真是失礼。”
“在下姓吴,名“优”。我这兄弟姓“黄”,名“子瑜”。这位姑娘复姓“第五”,单名一个“兰”字。”吴优一一向少年介绍到。
“吴公子,黄公子,第五姑娘,在下失敬了。”
“适才听众人唤公子“小侯爷”,我等也未曾请教公子名讳,还请公子赐教。”吴优问道。
“在下姓“张”名“冲”,阆中本地人氏。张宪便是在下祖父。”少年说道。
“张公子说的可是岳飞爷爷手下大将张宪。”吴优问道。
“正是,祖父不仅是武穆爷手下悍将,更是他的女婿。我祖母便是武穆爷爱女岳孝娥。”张冲说道。
“当年岳家被奸臣秦桧陷害,外祖公跟舅老爷岳云,还有祖父张宪也都纷纷含冤被斩。直到孝宗继位才得以昭雪。追封祖父为“烈文候”,世代承袭。”
“阆中百姓敬称家父张敌万为张侯爷,自然称在下“小侯爷”。”
“原来如此,我等适才不知公子是名将之后,也不知你是张小侯爷。失礼之处请“小侯爷”多多见谅。吴优施礼说道。
张冲也客气还礼,招呼他们三个用上酒菜,桌上又说些祖辈往事。其间,四人聊的好不投机。
酒过三巡张冲问道:“吴公子此次来阆中城所为何事?
“我等听闻阆中城有“袁李”斗法大会,一时觉得好奇,便来到这里看看热闹。”吴优答道。
张冲说道:“原来几位也是为看着大会而来。”
“小侯爷知道这大会之事?还请小侯爷告知一二。”吴优忙问道。
“我怎不知?家父便是大会主持之人。大会就在后日天宫乡天罡门举行。”
“这大会为何叫斗法大会?都是谁跟谁斗法?”吴优好奇追问。
“三位可知唐代有两位奇人,一位叫袁天罡,一位叫李淳风?”张冲说道。
“怎么不知。听闻二位都是初唐奇人,能占天机,观星斗,看面相,通术数。曾一起写过一本奇书-《推背图》,推算出华夏两千年发生大事。”吴优说到。
“吴公子说的不错。但吴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袁李两位合著不仅合著了天下奇书《推背图》,还一起游历四方,一起绘制了一幅奇图。”
“怎样的奇图?”
“游历期间,袁李二人寻找了华夏各地的大小龙脉,把这些龙脉都绘制在一张图上。并起名《龙脉注》。”
“不过这也都是坊间传说。不管《推背图》,还是《龙脉注》世人也都不成见过。其中缘由也只有袁李后人知晓。”
“那这袁李斗法又所为何事?”吴优追问道。
“袁天罡跟李淳风本就师出一门,也都同朝为官,都深得唐太宗跟武则天器重。两人也是惺惺相惜,亦师亦友,交情深厚。但这二人也都彼此不服对方,都人为自己本领高对方一筹。”
“二人归隐后,袁天罡创下天罡门,李淳风也创下淳风门。共同定下规矩,让两家后人每十八年斗法一次,看那家本领更高一筹。”
“这五百多年袁李两家后人也都尊祖训,每十八年在阆中天宫乡斗法一次。但每一次也都不分输赢,后日便是这十八年斗法之约。”张冲说道。
“哈哈,这世间还有此等事。这一次我等真没有白来,能亲眼瞧一瞧两个奇人之后斗法,真不虚此行。”吴优乐道。
“说来也奇怪。也不知何人在江湖上传言,说那《龙脉注》已现世。就在那天宫乡。这些时日朝廷跟各国也都派人来到阆中城。天下不少英雄豪杰,能人异士也纷纷前来凑热闹。”张冲继续说道。
“怪不得一路上有不少人都往阆中赶,看斗法大会是假,寻那《龙脉注》是真。若世间真有那《龙脉注》,这天下必遭遇一场大劫啊。”吴优叹到。
“吴公子言之有理。这龙脉一事,小到关乎到寻常人家道兴衰,大到关乎各国国运。若《龙脉注》果真现世,势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张冲附和道。
“我等也先不管许多。后日三位跟在下一起去斗法大会便是。今日难得跟几位一起饮酒,此时我们喝酒赏这嘉陵江景最好。”张冲看着大家脸色沉重,突然大声说道。
“好,不说他事,继续饮酒。小侯爷也是性情中人。今日我们都不醉不归。”吴优说着便于张冲对饮起来。
“第五家妹子,你是怎么跟到阆中城的?”吴优醉醺醺问第五兰。
“就你们两人打扮,也算十分显眼。一个手拿玉笛,一个背张破弓。我随便在路上打听也不难问到你二人行踪。”第五兰骄傲的答道。
“子瑜,听见没有。第五兰说你背的是破弓。哈哈哈。”吴优大笑道。
“只要第五小姐高兴,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黄子瑜这时酒劲也上来了,朝着第五兰说道。
几个少年在玩笑打骂间不知不觉喝到子时,四人也都爬到桌前睡着。
窗外江面上几艘渔船还在荡漾。只见渔船上微弱的灯光映在江里,与夜空中的满天星斗浑然成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