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四人酒醒之后,张冲在醉江楼附近给三人寻了一家上好客栈。三人各自回之前客栈收拾行李马匹来到江边住下。
张冲领着三人在阆中城四处游玩一番,晚上又回到醉江楼痛饮一场。好不快活。四人担心耽搁第二日观看袁李斗法大会便都早早散去回到住所休息。
这一日。三人刚在客栈用完早膳,张冲便带着两个随从骑着马来接三人。吴优三人也一起跳上马,跟着张冲一起奔向城南天宫乡。
约有一个时辰,几人就到了天宫乡天宫院门口,众人纷纷下马。
张冲给三人介绍道:“三位,此处便是天宫乡天宫院。建于唐代,是大唐朝廷和阆中百姓为纪念袁天罡跟李淳风两位奇人修缮的。”
“这院里有称骨塔,太极水,万年台,和袁李两位奇人的墓穴。三位再看这天宫乡四处山峰,峰峦叠嶂,秀美无比。”
“从这里看那阆中城,阆中城三面环嘉陵江,四周被群山揽在之中。这四周山脉共有九条,犹如九条苍龙。因而,袁天罡和李淳风称这里为“九龙捧圣”之地。”
三人朝着张冲所指看去,果然像他说的。九条山脉像九条巨龙游戏着嘉陵之水,把阆中城托在其中。
“妙,果然妙!不愧是大宋的一块风水宝地。”吴优惊赞道。
“这天宫院前边两里地就是天罡门,今日的斗法就在天罡门门前空地举行。”张冲继续说道。
几人在附近有四处游看一番,又随着张冲上马朝天罡门驰去。
片刻,几人便到了天罡门门前。此时天罡门前早已围满众人。门前已有人撑起十几顶大伞。伞下摆有桌椅,上边都置放了茶点。
张冲领着众人来到一顶伞下。一个知客认识张冲,赶忙上前招呼,安排四人在伞下就坐,两个随从就立在张冲身后。
约莫半盏茶,从天罡门里出来一帮人也都纷纷来到伞下就坐。
吴优眼睛一亮,突然看见远处上座之上有一个白衣女子。手中拿着一支玉笛。只见这女子肌色如雪,白里透红,举止大方,落落有礼。她身后站着两个白衣婢女,一样犹如仙女一般。
“这不是玉台山上遇到的李姑娘吗?今日她没带面纱了,她也来看这斗法大会?还坐上座,看来来头不小。她说三日内必和我相遇。今日正好是第三日,确实奇的厉害。”吴优心想道。
吴优举起右臂,向李姓姑娘挥手示意。但这女子似乎根本没看他一样。吴优心里莫名酸楚。
突然,他心里猛的一怵,看到旁边的第五兰恶狠狠瞪着自己。他赶紧放心手臂,朝着第五兰傻笑一番。
“你认识?”第五兰冷冷问道。
“不认识,只知道姓李。之前在玉台山游玩时碰到过。”吴优小声答道。
听完吴优的话,第五兰朝着白衣女子瞪去,眼神里流露出许多敌意。
张冲起身朝上座众人走去。给众人施礼之后,又走到一个长者面前,跟长者低声说了一番。长者朝着吴优三人点头示意,吴优三人也远远给长者施礼。之后张冲又回到自己座上。
“吴兄,刚才那位便是在下家父张敌万,今日也是这大会主持评判之一。”张冲对着吴优说道。
“令尊仪表堂堂,正气凛然。果然是名将之后。”吴优恭敬回道。
这时从天罡门又缓缓走出三位女子。三女子都身着黄衣,个个都婀娜多姿,面容清秀。尤其是为首的黄衣女子,比起那李姓白衣女子也毫不逊色。
三人也来到伞下给众人施礼,之后为首女子便在一上座空位轻轻坐下,两个随从也杵在她身后。
“吴将军驾到。”突然远远的有知客大声通禀道。
只见一位将军领着十几个官军,骑着快马朝着天罡门奔来,身后尘土飞扬,好不威风。座上之人也都起身上前迎去。
众官军下马之后来到众人面前,大声施礼说道:“张侯爷有礼了。袁门主,李门主,诸位有礼了。本将可是来迟了?”
“吴将军有礼。将军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好。”张冲父亲张敌万忙施礼答道。
“吴将军,军务繁忙。为我袁李两家闲事特地从汉中府赶来。小女子不胜荣幸,还请将军快快入座。”黄衣女子上前施礼道。
李姓白衣女子也上前施礼招呼到。
吴优心里大惊:“此人也行吴?从汉中府赶来?好大的排场。此人称这两位姑娘袁门主,李门主。莫非这两位姑娘是袁天罡跟李淳风后人。”
“在下幸得圣上信任,朝廷重托。在汉中,陇南屯兵驻守。这些年宋金虽小有摩擦,但还都彼此克制,相安无事。今日袁李斗法大会也是天下大事,二位门主邀请在下跟张侯爷一起主持评判,也是看的上在下,在下实属荣幸。”来人坐下大声说道。
“此人是谁?”吴优向张冲问道。
“这位将军就是利州西路太尉,四川宣抚副使,兴洲知州吴曦。信王吴璘之孙,前利州安抚使吴挺之子。”张冲说道。
“什么?这就是我那堂兄,子瑜的舅父-吴曦。听子瑜父亲说他身边小人众多,他也是刚愎自用,不知是真是假?我先不与他相认,之后看看再说。”吴优心里诧异想道。
黄子瑜听张冲一说也是脸色大变。眼前这人,即是他舅父,又是当年设计害他黄家之人,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一众人都坐到座上,四周围观之人也有紧紧簇拥在空地周围。
这时黄衣女子身后一随从女子走上前大声说道:“诸位,今日是十八年一度的袁李斗法大会。今日我天罡门跟淳风门有幸请到吴曦吴将军跟张敌万张侯爷前来主持评判,二位都是德高望重之人,相信两门之人对稍后斗法评判结果都不会有异议。今日也请在场诸位做个见证,究竟是天罡门所学厉害,还是淳风门技高一筹。”
吴曦,张敌万,白衣女子跟黄衣女子也都起身向四周人施礼。
随从女子继续说道:“今日比试分三场。均由天罡门门主袁倩儿和淳风门门主李云裳斗法。第一场,摸骨。第二场,寻位。第三场,断活物。”
“原来这李姑娘叫李云裳,黄衣女子叫袁倩儿。真看不出来,二人年纪轻轻都是门主,也还都是绝世美女。”吴优心想道。
“现在开始这第一场斗法。”
这时只见八个下人端着八个木盘。每个木盘上也都吊着竹吊牌,吊牌之上都写着编号,木盘上也都盖着白布。
随从女子继续说道:“这第一场比试可能会惊了诸位。今日晨时张侯爷安排人从阆中仵作手上借了八俱亡人遗骸。把八个亡人头骨分别放到这木盘里。再由仵作分别给八个头骨做了备录,备录里记载了每个亡人性别,死时年龄和生前身份。”
“等一会吴将军跟张侯爷从这八个头骨中随意选上三个头骨。由袁门主和李门主先后上来摸骨,摸完之后都各自写下结果。再与仵作备录校对,摸准多的为胜。”
“今日比试结束,我天罡门也会做法事厚葬这八人。”女子补充道。
众人一片哗然。“这是何等比法?前所未闻。”吴优几人也十分诧异。
女子说完后,吴曦跟张敌万便上前选了三个木盘。分别是第二,第五,第七号木盘。下人把三个木盘放在一张案台上,之后取下白布。
人群之中一阵惊叫。果然是三副雪白的头骨。
“李师妹请?”袁倩儿对着李云裳说道。
“还是袁师姐先请。”李云裳推让道。
“好吧,你是客我是主。那我先来。”袁倩道。
话毕。袁倩儿走到案台前,带上一双白丝手套,朝着三个头骨依依摸去。摸到第七副头骨时,袁倩儿迟疑片刻,又微微一笑。
约一刻。袁倩儿便取下手套回到座上轻轻坐下。
李云裳这时也起身来到案台,带上手套,分别摸三个头骨。当李云裳摸到第七副头骨时也是迟疑片刻。
吴优老远看,只见第七副头骨比其他两副头骨都小许多。心里在想:“这定是孩童的头骨。”
也约有一刻,李云裳便回到座上。
身边下人给二人取来笔墨,二人分别在白纸山写下结果,递给吴曦跟张敌万。
随从女子拿着仵作备录上前念道:“第二副头骨。男,四十六岁卒,屠夫。”
吴曦看着纸张喊道:“奇,真是奇。李门主摸骨结果:第二副头骨。男,四十六岁卒,屠夫。”
吴优跟众人也都大声称奇。
“诸位稍安勿躁。袁门主第二副摸骨结果:男,四十六岁卒,屠夫。”张敌万这时也念道。
在场所有人听完又是一片惊叫。
随从女子继续念道:“第五副头骨。女,二十一岁卒,青楼小姐。”
吴曦跟张敌万也都先后公布袁李二人所记结果,跟仵作备录又是一模一样。
吴优心想:“这袁天罡和李淳风果然是天下奇人。二人这后人也都的确厉害,怪不得李云裳在玉台山能算出三日内能再与我相见。”
“第七副头骨。猴骨,雌,三岁卒。”随从女子又大声念道。
场上又是一片哗然。
吴优心里也诧异道:“怎么是猴骨?怪不得这两位姑娘摸到时都迟疑片刻。嘿嘿!看她二人谁摸得准。”
吴曦念叨:“第七副头骨。李门主摸骨结果:猴骨,雌,三岁卒。”
场上又一次沸腾起来。
“猴骨也能摸出来?”
“这李门主真是奇女子”
……
“诸位,诸位,诸位莫急。袁门主第七副摸骨结果:猴骨,雌,三岁卒。”张敌万又大声念道。
“天罡门也不简单。”
“袁门主也摸出是猴骨,神了。”
……
在场所有人都被刚才二人摸骨本领震惊。
“张侯爷,这头骨中怎会混有猴骨?”吴曦向张敌万问道。
“在下深知袁李二位都深得祖上真传,想必摸那普通人骨都轻而易举。在下好奇,就命人又寻得这一副小猴骸骨,混在其中。适才在下又有意选上这七号猴骨,看一看两位门主能否摸出来。”张敌万答道。
“哈,哈,哈。侯爷这主意出的妙。给这大会增添了乐趣,也验证袁李两位门主精湛的本领。”吴曦大笑说道。
“将军看这第一场怎么评判?”张敌万问道。
“二人都精准摸出三个头骨,这一场二人打平。”吴曦道。
“好,在下也是此意。”张敌万附和道。
“诸位。适才第一场比试诸位也都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袁李两位门主也都准确摸出三个头骨,二人摸骨本领不分伯仲。吴将军跟在下商议后,认定第一场比试天罡门跟淳风门打平。”张敌万起身大声向众人喊道。
吴优跟众人惊叹二人本领之余也都认可这个结果。
在场所有人也都期待第二场袁李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