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贵妃颔首:“不错,当务之急还是找清重点,至于其他的……”凤眸微转,道:“等人醒了,总能问个清楚。”
福善公主突然咯噔一下,她怎么忘了,芜芙那个贱人没死,若是待会儿把她交代出来,她也不好收拾。
想到这里,福善公主突然冲出去:“本公主倒要看看,她是哪里冒出来的贱货,是不是存了心勾搭世子,可怜世子为她丧了命,本公主决不轻饶。”
她去的突然,以至于在前面的刘恁和尚雬都没反应过来。
福善公主本身就是有功夫在身的,手一挥,那几个小太监就把她一把推开,她像一团火,呼啦一下冲过去,眼睫微垂,盖住了里面的怨毒。
秦克卿还真的死了,她这场功夫没有白费,幸好师父给她留了不少好东西,用在容媛那个贱人身上也不亏。
只不过她没算到,中了那种毒她都没死,真是失策!
知道应该派人盯着,事成后直接灭口。
不过福善公主也知道这里到处都是大昭的人,就怕被人盯上,才在昨晚把人弄到一起后,所有线索消除的干干净净,她是确保这三人一同死的。
刚才进门看到几人完好无损的躺在那里,还真是意外极了,不过现在发展到这里,只要芜芙那个贱人死了,任凭大昭皇怎么查,也查不到她身上。
福善公主这么想着,动作更快的扑过去,没人看到放在身上的手中,握了一个毒针,只要悄无声息的**容媛的身上,毒素迅速蔓延,事后太医根本找不到伤口。
“抓住她。”端王看情况不对,脚底掠过去的同时大喝一声。
只不过其他人都离的远,就是纵身飞过去也来不及,而后头的慎王提着一颗心,也不知道该希望芜芙死了还是不死。
福善公主已经来到床边,虽然一只手被端王拽住,可是她动作更快的将银针悄无声息的插入容媛的头上,这里头发遮掩,更加没人想到。
而外表看起来,就是她冲撞过去被绊倒,手正好放在床上支撑,只不过恰巧挨着容媛的头部,谁不会与她暗中下手联系在一起。
毕竟表面看起来,福善公主和容媛无冤无仇。
端王往后一拽,福善公主吃痛的哼了一声,转身发怒道:“端王,你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她庆幸自己未雨绸缪,就怕中间出现意外,才在身上预备了毒针,没成想还真的用上了。
“这句话该本王来问你才合适吧?”端王眯着眼睛,像是要看透她。
福善公主冷冷一笑,眼角眉梢自带几分张狂:“世子是本公主的未婚夫,如今他出事了,本公主难道没有权利来探个究竟?”
两个人就靠在床边,离床上的人很近,余光一瞥,福善公主就能看到秦克卿仰着的一张脸,脸色青紫,眼珠子瞪出,只是那眼底不是惶恐惊怕,反而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满足兴奋。
一切停留在那个表情。
福善公主厌恶的偏过头。
端王视线自上而下审视着福善公主,勾了勾嘴角:“没想到福善公主是如此情深义重的人,刚才公主还说什么恩断义绝,想来也不是真心的了。”
福善公主嘴角一动,被噎住了。
“……本公主气头上的话,自然不作数。”
这会儿,旁边哼哼两声。
福善公主倏然睁大眼睛,这个女人怎么还没死!
端王盯着福善公主,眼睛眯的狭长,脸上很明显写着怀疑。
但是现在福善公主管不了那么多,她手指尖掐进掌心,努力保持脸上镇定,还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悲愤。
心里翻腾不已,若是那女人醒了,她要怎么办。
毒针都毒不死,这贱人怎么命这么大,她可不会认为自己失手了,刚才毒针明明进入了她的头部。
想到这里,福善脚步一转,怨怼的目光直直看向容媛。
容媛的发丝凌乱,别人不注意看不到,可是福善公主自己下的手心里有数,就见光线下,一点银光一闪而过,她咬了咬嘴唇,明明成功了,怎么会。
“她好像有点不对劲。”弱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慕原澈说完见大家没反应,又道:“莫不是中邪了。”
皇帝拧着眉头,往前走了两步,也发现了容媛的不正常。
她本来是要醒了,可是这会儿扭着身体,在床铺打滚,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声音,听着非常古怪,翻过身来,直接扭到了秦克卿没有知觉的身体上。
那个动作……
慕原澈抽了抽嘴角:“皇兄,你觉不觉得,她好像一条虫啊。”
他的声音不轻,所以房间里的几个人都听见了。
尤其此刻靠的最近的端王和福善,看到容媛浑身赤裸,闭着眼睛在那里不停扭动,还和秦克卿的尸体纠缠在一起,就觉得恶心的想吐。
端王放开福善公主的手,大步往旁边撤离,顺便不忘提醒一句:“福善公主对秦表弟那么深情厚谊,当然不会愿意别的女人随便侮辱秦表弟的身体,公主,请吧。”
福善公主脸色发黑,请什么,难道让她上去把容媛掀开,就为了不让秦克卿的尸体被冒犯。
她恨不得剐了秦克卿片体不留,更别说帮他挽留尊严了。
这个卑贱的男人胆敢侮辱她,她早就恨的千刀万剐,现在他死了,可是福善心中的怨恨不减,反而因为秦克卿连累自己丢了面子而万分憎恶。
可是福善也不想想,弄到现在这个场景,不是她一手造就,为了摆脱秦克卿和这场婚约而特意算计出来的吗。
容媛扭了半天,好似感觉不舒服,双手开始抠自己的喉咙,并且从喉咙处一点点往下抓,半个身体撑着床仰起来,露出洁白的玉体,叫人一览无遗。
“嘶——”慕原澈连忙伸手盖住脸,辣眼睛,太辣眼睛了,他还是纯情的小男孩,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
其实容媛身材不错,可是她那副表情和姿态实在太过诡异,再说慕原澈风月场所也没有少跑,合该不那么震惊,大概是觉得现在自己是有主的,那么就不该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慕原澈耳朵尖红红的,他虽然在外胡作非为,可大多就是逢场作戏,没正经做过什么,突然这幅场面入眼,还是挺震撼人心的。
慎王心中的震惊不比慕原澈小,比起别人,他和容媛接触很多,不管说话还是行事,容媛都无可挑剔,不像那么……那么放荡不堪的人啊。
他们筹谋的大事之前,容媛不会做出这种事,那么只有一个答案,容媛被人算计了!
慎王心思百转,可是也想不出来谁会针对容媛,毕竟对外她是药王谷弟子,连皇帝都给三分面子,别人更不会轻易得罪一个医学圣手。
药王谷对朝廷中人不算什么,可医者本就地位特殊,因为即便高贵如皇帝太后也会生老病死,每个人都会有需要看病的时候,而药王谷里珍藏了各种稀奇的药材外,还有一群对医学痴迷的人,他们医术高超,但不轻易出山,可只要他们出手,似乎没有解决不了的病症。
所以,没有人会故意得罪这样的存在。
在慎王想不出头绪时,容媛那边又发生了变化。
太后手指着那边,眼眸一颤:“她在做什么?”
容媛在手指头抓过后,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红色抓痕,旁边的人因为震惊还没有回过神,正当太后觉得一个女子这样袒露在外算什么回事,就算有杀害秦克卿的嫌疑,也先弄清醒了穿上衣服再说,刚开口想要叫人阻止,容媛那边手指开始拼命的抠自己的皮肉。
好像里面有什么,抓挠不行,非要抠出来才可。
“制住她。”皇帝眼角苍厉,眼风如刀,沉声喝道。
慕北辰却出口道:“稍等。”
皇帝偏眸,眼中带着厉色。
“她好似中了什么毒。”慕北辰给出这个答案,又道:“不过还要看一下,她的症状非常奇怪。”
慎王直觉要出事,忙开口道:“父皇,儿臣以为药王谷弟子的品性世人皆知,芜芙姑娘现在的样子的确不正常,可能受人陷害也说不好,毕竟芜芙姑娘之前都不认识秦表弟……”
“再者说,谁都看得出她现在神志不清,若是清醒过来发现我们光围观任凭不管,这也说不过去。”
“到底芜芙姑娘出手,才解了太后的毒,而她也并没有因此挟恩求报啊。”
“药王谷的人最是护短,叫药王谷知道这个事……以后……”
话说到这里,却是明明白白暗示皇帝,现在放着人弟子不管,让她丢尽脸面,以后传回药王谷,大昭皇室怕是再也求不了人家看病了。
再放大了说,事情传出去,可不要被世人取笑,说他们得来人家的恩惠,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弟子招人凌辱不管嘛,
其他人不好说,说了就是冷血无情,忘恩负义,福善公主才不管这些,她现在看容媛这个情形,脑子是不正常,若是停下来给人弄醒了,她不就糟了。
想也不想,福善红唇勾着冷笑,眼中生出寒意道:“药王谷是什么东西,难道还要被供着吗,其他二人都出事了,偏巧她一个人活着,慎王难道不觉得有问题,哼,说什么药王谷弟子,本公主反而看她像是妖孽,不知道用的什么邪恶手段,现在就是要现原形了!”
慎王上前一步,福善公主咄咄相逼道:“慎王要是再阻止,本公主不得不怀疑你和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