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夕听得温僖贵妃的话,却丝毫沒有松手的意思,只道:“良妃娘娘,奴婢來生再來服侍您。”
温僖贵妃吓的身子瘫软了,求饶道:“本宫求求你,别伤害本宫,你要什么本宫都可以答应你。”
温僖贵妃虽可恶,可也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再加上容夕,她跟随我身边三年多,一直忠心耿耿。我到底于心不忍。道:“容夕,我们三年多的相处,本宫早已视你为亲人了,为本宫搭上你的生命,让本宫日后如何能心安?”
我的话仿佛打动了容夕,容夕沉吟一小会,冷声道:“那就请贵妃娘娘把自个儿今天的罪行白纸黑字写下保证书,并保证以后不再伤害良妃娘娘,可好?”
此刻的温僖贵妃哪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听得容夕愿意松口,早已像抓到根救命稻草般,连声道:“本宫答应你,立刻就写。”说罢就命令宫女们把文房四宝拿出來。
就这样,温僖贵妃战战兢兢的把今天的罪行写了下來。
容夕满意的点头,道:“娘娘,您收起先走。”我知道她的心思,毕竟温僖贵妃是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前脚写下保证书,后脚就有可能把我与容夕杀人灭口。但我自己先走,任容夕一人在长乐宫,我终究不放心。
我道:“要走我们一起走,今天发生的事,我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你不走,本宫也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容夕求道:“娘娘,你还看不清温僖贵妃这人吗?”“您若把温僖贵妃的保证书带走,奴婢或许还能有一丝生存的机会,若我们一起走,待奴婢放开温僖贵妃,我们就有可能都走不了了呀。娘娘,奴婢求你了。你先走吧。”见我还有犹豫,坚定道:“娘娘,您要是再不走,奴婢就立马自戕在您面前。”
见和她如此的坚定,我只得道:“那本宫回毓庆宫等你。”转而对温僖贵妃道:“贵妃娘娘,若容夕有不测,臣妾就算与你同归于尽也定不放过你。你好自为之。今天之事,你也最好吩咐下去,切勿走露风声,要不然对我俩谁都无好处。”
温僖贵妃吓傻了,道:“本宫一定遵照你的话。”
我不舍的看一眼容夕。含泪回了毓庆宫。
月娴和小意见得我头发有些凌乱,月娴问道:“涓儿,发生什么事了?”
我对月娴使个眼色,。ET
我把在长乐宫发生的事告诉了月娴。
月娴气愤道:“光天白日,天子脚下,温僖贵妃也未免太大胆了。”
小意泪流满面执住我的衣襟,泣声道:“姐姐,要不我们想办法离开皇宫吧,带上八阿哥,永远的离开这勾心斗角的牢笼里。”我又何尝不想,可一入宫门深似海,想要脱离,谈何容易?
我道:“今天得罪温僖贵妃,以她那性子,未必就真会畏惧我手上的保证书。小意,你若真与周冉两心两悦,我早日安排你出宫。”
小意摇头道:“不,涓姐姐你在哪里,小意就在哪里。你和娴姐姐就是小意的亲人,小意不要离开你们。”
我怜惜的抚摸着小意光洁的鬓发,道:“小意,你别傻了,这宫里的生活,每天都如履薄冰,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万劫不复之地。姐姐这辈子是不可能离得开皇宫了,可你不一样,你还有机会。外面的天那么蓝,地那么绿,水那么清,空气那么自由,你出去了才能有幸福啊。”
小意还是摇头道:“小意不要离开两位姐姐。”
月娴叹口气道:“或许我们找周冉谈谈吧。周冉会是小意决心的动力。”
我点头赞同。
唤月娴帮我整理下装容。与她俩一起到毓庆宫门口去等候容夕。
等侍是漫长的,每一刻我都心如刀割,好怕容夕会遭到不测。路过的宫人都疑惑的看着我,许是不解我为何大冷天的站在这里吹冷风。
幸好,老天开眼,半个时辰后,终于见到容夕回來了。
见得她,急急上前。热泪盈眶的执住她,道:“谢天谢地,你终于回來了。”
容夕跪拜下道:“娘娘,奴婢该死,让您担心了。”
我咽喉发硬道:“还好,你终于平安回來了。”
月娴也红着眼眶道:“既然安全回來,就别在这里吹冷风了,回里面去,里面火炉里的炭火烧得正红,暖着呢。”
我们相搀扶着进了去。
平日里我虽待容夕不错,可终究信她不能像信月娴一样心无旁骛。如今她为了我舍命相救。我感激不已道:“容夕,谢谢你,谢谢你的舍命相救,若不是你,本宫如今已遭不测了。”
容夕道:“保护娘娘是奴婢应做的,娘娘不用言谢。”
月娴道:“经此一次,保证书在手,希望温僖贵妃能对我们有所避忌。”
容夕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温僖贵妃也有可能想尽一切办法來毒害毓庆宫,她若有心伤害,我们在明,她在暗,我们还是早日想好对策才好。”
小意眼眸里掠过杀气,道:“与其任人凌~辱,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此刻的小意,与刚才那个哭倒在我身边的小意判若两人。
我与月娴看着小意,面面相觑。
日子一天天的过,我们的饮食起居都是格外的小心。温僖贵妃仿佛也像改了性子一样,每天在长乐宫深居简出。众人皆道:温僖贵妃即将做为人母,所以人也变得柔和了。
眨眼到了五月,天气一天天的炎热了起來。这日晨起,我感觉脸上的皮肤特别痒,忍不住用手去轻轻摩擦着。
月娴來帮我梳妆,见得,疑惑问道:“昨晚又被蚊子咬了吗?这几天你老是往脸上抓痒。”
我道:“沒有啊,不知为什么,这几天总是觉得痒。”说完,顿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月娴也停下手,问道:“沒被蚊子咬,那怎么会痒呢?难道是这季节花开了,被花粉感染了?”
我向來更爱松柏之类的植物,这几天也沒有接触过花朵。我细细一想,想及那天在长乐宫,温僖贵妃的毒酒洒在了我的脸上。我疑惑道:“难道是?”
月娴疑惑问道:“怎么了?你可是想到什么不妥?”
我道:“那天,我虽沒喝下那杯毒酒,可毒酒洒了不少在我的脸上,当时场面危急,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就自行擦去了。回到毓庆宫,毒酒也干了,我洗脸后也沒再留意了。”
月娴听得,面色凝重道:“你现在感觉到痒,又沒接触过什么致痒的东西。要不去唤周冉來看看。”
我道:“这也好。”月娴就去请周冉了。
我坐于正殿候着,不久,月娴就领着周冉进了來。
周冉见到了小意,停顿下來,欲言又止,有些伤神。
小意佯装沒看到,别过脸,一声不吭的退下了。
我尽收眼里。
周冉上前恭敬行礼道:“微臣叩见良妃娘娘,娘妃娘娘万福金安。”
这两年來,周冉对毓庆宫也算是尽心的,再加上小意的关系,我很是客气的道:“本宫这几天总觉得脸上有些痒,又麻烦周太医了。”
周冉从药箱子里取出垫子,再把一条丝绸绢子放至我手腕上,把起脉來。良久,面色凝重的向我使个眼色,月娴会意,到门外张看下,关上门。
周冉这才放心道來:“娘娘的贵体有中毒的现象,是一种慢性毒药,应该是从娘娘的皮肤里渗透进去的,若微臣沒有猜错,此毒药应该是源于西藏,用西藏多种罕有的植物与昆虫研制而成的。”
我问道:“中毒很深吗?”
周冉道:“中毒不深,可此毒暂时也法可解。”
月娴问道:“那该怎么办?”
周冉道:“微臣只能暂时开些药给娘娘服下,以抵制毒性蔓延。待微臣去查查医书,看有无法子可解。”说罢,又跪伏下去道:“娘娘可介意微臣取娘娘指甲里几滴血回去参详。”
月娴听得,急声道:“这怎可,十指连心,这是何等的痛?”
我阻止月娴道:“无妨。既然周太医认为有必要,就取血吧。”
周冉取出一只小容器和一根银针,道:“娘娘,此针下去,会很痛,还请娘娘忍耐一会。微臣得罪了。”
我点头道:“周太医下针吧。”
周冉点点头,用绢子包住我的手无名指取血。果然非一般的痛,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片刻,鲜红的血液流出,周冉用容血好装。歉意道:“娘娘,得罪了。”
我道:“还好,不过此事还请周太医帮本宫保密。”
周冉道:“此事微臣绝不会多说一句,请娘娘放心就是了。”顿了顿,面色凝重又道:“娘娘,恕微臣多嘴一句,娘娘此时绝不能有身孕,若有身孕,腹中子非但不能保全,还会加快娘娘的体内的毒性蔓延。”
我听得,皱皱眉头道:“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
月娴送周冉离出去,回來道:“这该怎么办?”
我恨声道:“温僖贵妃命我服下酒杯时曾说过,此毒药是西藏宫廷秘制的毒药,她既然有毒药,许也有解药。找她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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