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我中毒,月娴又气又急,小意忽的从一旁冲出來,泣声道:“涓姐姐,你绝对不能有事。”
我安慰她道:“涓姐姐不会有事的,一定。”
月娴道:“我们该如何向温僖贵妃拿解药呢?直接向她拿,她不见得会给。”
我略略一思索,把主意告诉月娴,月娴疑惑道:“这样行得通吗?”
我冷冷一笑,道:“只能试试了。吩咐周冉,孩子是无辜的,拿捏好份量,拿到解药就好,别伤了孩子。”
几天后,长乐宫传來消息,温僖贵妃胎象不稳,需卧床休息。
我听得,冷笑着唤月娴,道:“走吧,我们去长乐宫探望温僖贵妃去。”
长乐宫里,温僖贵妃躺在塌上,脸色苍白。想來是多半因为心疼腹中胎儿,眼眸溢着忧伤。我见得,不自禁的微微一笑,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我恭敬行上一礼道:“温僖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温僖贵妃见得我,嗤之以鼻,道::“看來你胆子不小,居然还敢來长乐宫。”
我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微笑道:“臣妾听闻娘娘身体不适,腹中胎儿微漾,就前來问候问候罢了。”
温僖贵妃瞥我一眼,不愿理会我,合上眼睛想要躺下。
我赶紧上前去扶着她,关切道:“娘娘,臣妾侍候您休息吧。”
我人已到她身旁,她见來不及阻止,也就任由我了。
在她正要躺下之际,我轻声在她耳边道:“娘娘,你定是不知道你已中了你们西藏皇宫秘制的毒吧?当然,臣妾也命人在你们的西藏毒药里加了几味我们大清朝的中草药。所以你沒大感觉也是应该的。臣妾也不妨告诉你,如今你胎像不稳,胎儿不安,正是这毒药在作怪了。”
温佳僖贵妃立马睁开眼睛,生气道:“你。”
我轻轻的按下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道:“娘娘,可千万别惊动了其他人,臣妾來时已在手里抹了摧化这毒药蔓延的合离蜜香,只要臣妾的手触及你的皮肤,只需一刻钟你就会毒发身亡。”
温僖贵妃有些害怕,沉默一小会道:“你吓唬本宫么?”
我道:“娘娘最好摒去宫人,要不然,娘娘立马见效。”
温僖贵妃正想说话,我佯装帮她盖被子,趁机按住她的咽喉不让她发出声音,对宫人们道:“娘娘要休息,让你们下去,.”
待得所人退下,我微笑道:“臣妾有沒有吓娘娘,娘娘自己已有感觉了,不是么。中这毒就是这样,开始偶尔身子发抖发冷,不出几天就会蔓延全身,在睡梦中死去。”
温僖贵妃身子一抖,打个冷颤道:“你太过份了。”
我道:“娘娘,您可别误会,臣妾并他意,只是想找娘娘要些你先前要给本宫喝的那毒酒的解药罢了。”
温僖贵妃听得,反笑道:“原來你也中毒了。”
我道:“娘娘您开心得太早了,是臣妾那宫女中毒了,所以臣妾让人取那宫女指甲里的血放至娘娘的吃食里,所以娘娘也连带中毒了。如今娘娘若不肯交出解药,臣妾就只有先送娘娘上西天后再搜宫。”
温僖贵妃道:“你当本宫三岁小孩子么?若本宫遭遇不测,皇上岂会善罢甘休。”
我自信一笑,道:“那就唯有让娘娘试下便知臣妾有沒有吓唬娘娘您了。当然,就算臣妾陷害你,到时一搜宫,在你宫里搜到你们西藏宫廷秘制的毒药,皇上也绝不会认为是臣妾所为。”我装模作样的要伸手去摸她的脸。
果然,她惊道:“别。”
我嫣然一笑,问道:“那娘娘是给臣妾解药还是?”
温僖贵妃道:“本宫给你解药。”
我放柔声音道:“那臣妾帮娘娘去取可好?”
温僖贵妃道:“在本宫梳妆台面以下两寸的的暗格里。”
我冲好了她一笑,过去按下暗格,果然有一只小小的白瓷瓶在,揭开盖子,见里面装着几颗药丸。瓶上写着解药二字。
我道:“娘娘,这解药臣妾就先拿去了。待确认无误后,再让宫人送娘娘的解药來。”说罢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她,离去了。
回到毓庆宫,我命人去请周冉。
月娴道:“涓儿,你怎知温僖贵妃会中计?”
我冷笑道:“但凡做过母亲的人都深有体会,她这几天已胎象不稳,当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不管是不是,为了腹中子,她都宁可信了。这就是母爱的伟大。”
容夕道:“温僖贵妃也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罢了。”
我道:“一个聪明的人,怎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毒害别人呢?”
月娴道:“当真是。”
正聊着,周冉进了來。
我道:“周太医,麻烦你帮本宫看看这是否是解药?”
周冉看了一会,再用水化开一点,微微一闻,道:“回娘娘,这是解药。”
月娴道:“那请问周太医,该服用多少颗为好?”
周冉道恭声道:“因娘娘中的毒不太深,化开服用半颗便可清除体内的毒了。”
容夕端來了茶水服侍我服下。
片刻,周冉道:“娘娘,可否给微臣一颗带回去好好研究,造福他人?”
我让月娴包一颗给他。
周冉谢过,佯装无意的环顾四周。我心知他是在寻找小意。
轻轻咳一声。他回过神來,道:“微臣告退。”
月娴见得周冉退下,叹息道:“周冉待小意也是有心的,在冷宫里的日子是最好的证明了,只是小意不知怎么想的,这些天知道周冉要來,便早早的躲去了。”
我道:“不理她了,鞋子合不合穿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路终需她自己去走,自己去选择。她在宫里的日子,我们尽量护着她便是了。”
我让容夕给温僖贵妃送去一碗安胎的药。嘱咐容夕一定要亲自看着温僖贵妃喝下。毕竟世上无不透风的墙,这事若不小心让人看去,做下手脚就不好了。
容夕微笑道:“娘娘果然深谋远虑。”
我淡然道:“不过是周冉的医术高明罢了。”
月娴附和道:“周冉的医术果真不错,只在温僖贵妃的安胎药里加重几味药材就能这样无声无息的瞒过其他的太医,制造温僖贵妃胎象不稳的假象。”
容夕赞许道:“再加上娘娘手上沾着的合离蜜香,温僖贵妃自然是会信几成了。”
我道:“纵使我们步步算计,可她也未免会次次都落入我们的算计之中,日后都小心防着才好。和温僖贵妃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宜妃的九阿哥出生一个月多,十阿哥跟着出生了。康熙本就是个俊美男子,而嫔妃们的相貌也是百里挑一的,优良基因的遗传,生出來的孩子自然亦是个个俊美可人的。
只是,温僖贵妃生下十阿哥后,恩宠更胜从前。相比之下,宜妃的九阿哥就受冷落些许了。宜妃欢喜之余,到底有些失落。
就这样,又踏入康熙二十三年了。和贵妃的身子时好时坏。想來操劳之余也是思子心伤吧,毕竟,失子之痛,是难以抚平的。
我带着八阿哥去春和堂探望和贵妃,见她又在服药,关切问道:“服了这么长时间的药,怎么还不见好呢?”
和贵妃苦涩一笑道:“好不好都是一样,要不是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事,本宫还要这身子做什么?”我明白她的意思,盼了多年才盼到的孩子,又骤然失去,而佟佳皇贵妃却还好好的,叫她怎能不恨。
我安慰道:“娘娘,您心里的苦,臣妾明白,只是……”安慰的话我再也说不下去,怕更让她伤心。执过八阿哥,道:“禩儿,叫和额娘,跟和额娘说,禩儿爱和额娘。”
八阿哥很是乖巧的听从我的话,唤道:“和额娘,禩儿爱和额娘。”
和贵妃听得,怜惜的抱过八阿哥,柔声道:“和额娘也爱禩儿。”
和贵妃病中,抱着八阿哥到底有些吃力,抱了一会就不舍的放下了。
我抱歉道:“娘娘病中仍需操劳六宫事,都是臣妾不好,给娘娘提了这样的建议,让娘娘日夜操劳,娘娘这才病得厉害。”
和贵妃恨恨道:“这怪不得你,本宫自知自己的身子,本宫这只是心病罢了。”
我小心翼翼问道:“娘娘,您还放不下吗?”
和贵妃冷笑道:“放不下?叫本宫如何放得下?佟佳氏在世一日,本宫的心里就在滴血不止。”
我叹口气,不再作声。
和贵妃又道:“本宫一直拖着这身子摄六宫事,就是为了有一日,能亲自手刃佟佳氏,为本宫那未出生的孩子报仇。”谨言慎行如和贵妃,心里到底有多恨才说得出这样的话呵。
我道:“娘娘,臣妾认得太医院里的一位周太医,医术还不错,引荐给娘娘试试可好?”身在这深宫中,纵然再纯净的人,都会被这大染缸漂染得五颜六色。正如我之前算计温僖贵妃和惠妃,若非情非得已,也总不会卑鄙至此。每每做下这些事,我都会失眠好些天。为如此卑鄙的自己,为那曾经纯真的自己。
和贵妃道:“罢了,本宫这身子,纵使是华陀再世,也不外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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